南晋茗离开房间之后,便回到了书房查看近日的账簿,立身之本就是有足够的资本,而自己现在身在别国,若是没有傍身之物,恐怕对别人来说就是轻而易举打倒在地的。
南晋茗一边看着手中的账本思绪,却飘到了远方去。
若是凤君真的想要对潇然下手的话,可以有一万种的理由,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派一个宫人,去把自己暴露了呢?
难道他就那么确信可以真的杀死潇然吗?
而此时,正在房间里面养伤的楚潇然,面色恢复了许多,只不过喉咙还是有一些干涩,发不出声音来。
但是他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不像以前那般温和。
房间里面的清语,在旁边伺候着,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异常,连忙贴过来,温声细语的问道:“郡主,你可有什么要吩咐的?”
楚潇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只是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桌上放好的温茶。
“小姐吩咐过,你最近还是喝一些温的水吧,我现在就去给你重新打来。”
楚潇然抬了抬下巴,手指依然指着桌面上的茶水。
清语有些惊讶,因为以前的郡主对自己总是温和的,而且自己说了缘由之后,他也是十分的理解,只不过为什么醒来的郡主反而有些奇怪了?
但是面前这个人就是这个人,从面容和身子没有一处不是属于郡主的。
楚潇然抬头看了看房间,里面的布置,看着旁边的清语走到了桌边,去拿茶水过来,才缓缓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他慵懒的靠在床沿边上,打量着自己,因为湖水泡的太久而有些发白的手指,好在被子里面还有一些暖水袋,足够让他的体温恢复正常。
原来自己昏迷了三天呀?
可是这三天的时间,却让他将以往的种种全部都理清楚了一遍。
自己的父亲,彧国都长皇子殿下,因为受不了皇家的指婚,所以才会跟着其他人逃离了彧国。
但是身为彧国,战场上面的唯一的男将军,唯一的常胜将军,他没有选择,他必须要遵从皇帝的命令。
所以在此之前夏侯淳安派了不少人出去,想要将它找回来,当时的夏侯景璧身怀六甲,只能够隐姓埋名嫁给了烨国在外四处经商的商人。
只不过那人并没有嫌弃,因为夏侯景璧依靠他精明的算计,已经帮的商人赚了不少的钱。
两个人之间也是一场交易,因为还有一个女人的威胁,所以商人不得不娶了夏侯景璧。
夏侯景璧在楚家生下了楚潇然,不久之后就被人陷害致死,楚潇然也被继父和继弟处处打压,上一世是因为继弟的原因才会被人毁了清白流落到青楼去。
而这一世的自己,成功的逃脱了楚梓轩的魔爪,也能够幸运的遇到隐退山林的慕容北棠,两人缔结良缘。
楚潇然修长的睫毛扑闪着,仰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他向来洒脱,肆意妄为,这一世又怎会困在这一处之地?
这一世,他只想为自己而活,不会再因为任何人受困。
幸好自己在生死边缘能够及时的醒悟过来,同时也拥有了上一世的记忆,自然也知道彧国到最后会一起吞并的烨国和南疆。
看来他们打的算盘当真是好的。
上官意林那个蠢货果然是忌惮父亲的,所以他才会想要杀了自己,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么久没有孩子的原因,是因为皇帝并不能生育。
楚潇然饶有兴趣的看着旁边的清语。
清语被看的背脊有些发凉,颤颤巍巍的对着楚潇然说道:“郡主殿下,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楚潇然微微挑了挑眉毛,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其实到现在来,他推测出来的是,清语如果不是皇帝身边的人,就一定会是凤君身边的人。
总而言之,他绝对不会是真心实意的待在自己的身边的。
楚潇然抬了抬自己的手,示意他走过来。
清语缓了缓步子,停顿了一下,但还是朝着床沿边上走了过去。
楚潇然将他的手拉了下来,清语猛的一屁股坐在了床沿边上,这可把他吓了一跳,做了十几年的奴婢,他怎么敢坐主子的床?
“扑通”一声,清语猛地跪了下去,楚潇然眨了眨眼睛,掩盖住自己眼底的一抹讽刺,嘴唇勾起了一抹温和的微笑。
旁边的柜子上面还放着刚才用的纸笔,楚潇然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清语抬起头看过去,只见纸上面端端正正的写了两个字,谢谢。
清语连忙惶恐的摇了摇头,双手也摆了摆。
“郡主殿下言重了,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楚潇然伸出手,又要将他扶起来,清语连忙伸出手牵住了他的手。
“郡主殿下,你只管好好养伤,我定然会好生服侍你的,以后若是你要去哪里,我都会跟在你的身边,哪怕是我死了,我也不能再让你受一点的伤害。”
清语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若不是楚潇然猜测到了什么,自然也会被他现在的举动所感动。
“你们又在说些什么?怎么又跪下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见南晋茗突然从门口处走了进来,就看见了清语跪在床边这一场景。
她当即以为是楚潇然又出了什么岔子,所以走过来却看见两个人似乎说着什么。
南晋茗淡淡的扫了一眼桌面上的纸,谢谢两个字刺进她的眼睛里。
“你这是对谁说谢谢?对清语吗?这都是他应该做的,你身为主子,不必说谢谢。”
南晋茗淡淡的扫了一眼,跪在地面上,有些心虚的清语。
刚才她在书房的时候也猜测到了,凤君这一招,兵行险招走的实在是太急了。
如果想要在生辰宴上针对楚潇然的话,很容易会引起怀疑,所以应该避开这个时间,但是他又派遣了工人把楚潇然引诱到了湖泊旁,还派人推了下去。
但这一切设定都不存在了。
“南小姐,并不是这样的,我也跟郡主说了,不必谢我,可是他刚刚……”
清语还想要说什么,南晋茗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你先出去吧,我有话和潇然说。”
清语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南晋茗,因为自己是楚潇然从皇宫里面带出来的亲信,所以平日里面南晋茗对自己的态度还算是温和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清语实在搞不懂,但是还是起身朝着门外走去,顺便带上了门。
“你是在怀疑清语?”
楚潇然看着面前的南晋茗走到自己的床沿边上坐下,并且说出了这一番话,随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南晋茗看着他点了点头,知道自己心里面猜测的不错。
设计把楚潇然推进湖泊里面的人并不是凤君,而是皇帝。
夏侯淳安身为皇帝,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呢?
但是他不喜欢自己的皇位,受到任何的威胁,哪怕是自己的亲生侄子。
她果然是什么都愿意做,所以才不愿意在充盈后宫,这么多年,只有凤君一个人,所有的锅都被凤君一个人给背完了。
可怜的是上官意林这么多年,还以为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一直怀不上孩子,可是怎么会知道一切都是因为夏侯淳安自身的原因呢?
还以为夏侯淳安有多深情,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娶其他人,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人从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
上官家族的势力足以让她稳固自己的皇位,而在楚潇然尚未出现之前,没有谁能够影响到她的皇位。
楚潇然的存在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所以才会利用这一次的生辰宴,想要让楚潇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这世间。
如果楚潇然并没有死去的话,也可以把所有的锅都推给凤君。
果然是走的一步好棋,不愧是当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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