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的话语，似是极度的诱惑一般，钻进原本摇摆不定的内心中，疯狂的扩散扩散。
究竟怎么做能获得权势，得知答案和方向后，哪怕是付出惨痛的代价，亦要一搏。
“生米煮成熟饭。”月青念坏笑一声，用脚踢了踢他的胸口，平声道：“现在的昭平候府是高门大户，其女是江凌月的弟子，求亲的门槛更是被踏破，你若想得侯府的全力帮助，只有在成婚前，提前弄坏她的身子。”
这……
此主意一出口，空气似是凝固了几分。
“侯府会杀了我的！”
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千万别小看侯府的手段，暂且不说现手段了得的当家主母，就说之前的老太君，便不是省油的灯。
一直未曾找他的茬，纯属是因为看着宋昭君爱慕他的份上。
然……
这份爱一旦变成两情相悦，他还不顾男女大防，毁了其女儿家的声誉，其后果简直是可想而知。
一定会要他命的。
“不会的！”月青念斩钉截铁地回答，抬手拿起桌上的酒壶，一仰头，酒水流淌而下，唇角流淌下几滴，道：“你再不济也是书生，日后有可能功名加身的，培养你，还能捞回失真的二女，何乐而不为呢！”
权贵之中游走的歌姬。
其是最了解人心的存在了。
别看一个个表面光鲜亮丽的，内心都是肮脏不堪的。
世上再无爱情，全是利益的权衡品。
“你说的……倒也有理……”莫思年原本摇晃的心，似是被启发了一般，越发的开始犹豫了……
只要踏出一步，便能打开通天的权贵之门，无尽的诱惑，似是在眼前一般。
然。
心中还有一丝不安。
“你如此帮我，有何好处？”
问出内心深处的问题，此问题至关重要。
京都花船的第一歌姬美人月青念，同莫思年原本是同乡的关系。
这段往事是鲜为人知的。
因其牵连着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出生在疾苦的农家，除老一辈的长辈不算，光说这一代的小辈，便有六男九女。
遇灾年时……
家中女子想方设法出门采摘，养活着一大家子人，以及明明有能力，却不愿出门劳作的男子们。
未曾用一顿饱饭。
还需照顾着瘦弱的妹妹们……
苦命的女子熬着熬着，原以为待灾年过去，便能熬出头，可谁承想，父亲偏生出别的主意。
起因是地主家得一位千金，视若掌上明珠，想给她最好的一切，故而卖年幼的丫鬟回来伺候，想着能培养感情。
父亲升起了贪心！
直接把最小的四岁女儿送去，得一两银。
卖女儿能得这么多钱！
此举一出，似是打开新世界大门。
八妹妹卖给人牙子，七妹妹卖去当童养媳，六妹妹卖去为奴为婢，五妹妹被卖去当小妾，四妹妹被卖去当小妾……
妾，出价高。
日后还有辅佐娘家的可能。
卖着卖着。
父亲生出经验，联系多方人牙寻求最后三女的价值。
当时，城中的六旬的富户要纳十三房姨娘，其出价颇高，乃是最有可能买人的。
然，富户朝三暮四，其妻善妒非常，入门三月，便没有活着出来的。
要是这般嫁进去同送死无异。
她不想死……
也逃不得……
只得想办法求助。
用一个饼子求村中的婶子帮忙，寻夜深人静时，偷偷放她出去，事成后，给其壹锭银。
这可不是小数，鲜少有人不动心的。
交易成。
婶子给人放出，抵达村口给银。
一直跑，一直跑……
逃出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然后……
弱小的女子无法在世间生活，最终，村中的小女孩消失得无影无踪，其自愿卖身成花船的花娘。
这事原是隐秘之事。
莫思年理应是不该知晓的。
偏世上的事情，就是这般巧合，当年放走她的婶子，正是他的母亲。
“好处？哈哈哈哈……”月青念有些醉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挑着他的下巴，诱惑道：“我若说是报答救命之恩，你可愿意相信。”
“你说呢？”莫思年的语气有些严肃了。
当初母亲是救了她不假，但也是因利而去，只要掺杂利益，救命之恩便不纯粹了。
故而，此理由没有半分说服力。
“就知道骗不得你。”月青念用手一推，浅笑道：“原因嘛，有三，第一原都是女子，偏有贵贱之分，我月青念，瞧不上那些名门贵女，稍有机会，定要想方设法给她拉入尘埃里。”
这话并非假的……
多年的相处，彼此都有些了解。
她曾做过的事情，莫思年还是知道的。
“第二点，我的身子不干净了，日后总要求人替我赎身的，今日我帮你一回，日后，你踏上富贵路，抬抬手，便能救我出淤泥时，便是我的赎身日了。”
花船的规矩多。
月青念还是头牌，老鸨轻易不愿放人。
这事也没假。
“这第三……”月青念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红唇落在他的脸颊之上，一点点往下，道：“妾氏是你的人，万一能得怜惜，未来还能混个妾氏当当，当妾而已，要求不高的~”
呼~
朝着耳朵吹了口气。
似是吸人阳气的妖精。
“别闹。”莫思年回手一拽，给其揽入怀中，淡雅的香气闯入鼻尖，俯身下去，道：“你若如此说，日后得了富贵，我定给你一处安身之地，别说是妾，平妻都是有可能的！”
狗男女商量得热切。
似是宋昭君已是唾手可得之物，而后便是他们如何的糟践了。
堂堂的昭平候府家二女，下嫁书生不说，还要同娼妓平起平坐。
指甲嵌入手心……
痛楚传递而来，那是钻心的感觉。
他骗她，骗她……
算计她……
一颗真心被戳得千疮百孔。
泪水不争气地脱眶而出。
‘啪嗒--’
一只手堵住嘴巴。
“呜呜……”
宋昭君本能地回头去看，还未看到来人，便感到眼皮有些疲倦，一点点地闭合，直至睁不开了。
‘砰--’
身子栽倒下去，所有的力气都被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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