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穿越回到了大秦,但缺少玩弄政治实操,又不是什么天生就会耍心眼的人。
即便见识与知识层面要比这个时代的人多出许多,黄品对几年后的惊天大变也根本没有插一脚的想法。
能够做到自保,不被项羽或是刘邦给祸害死,或是再把新秦地给落到匈奴人的手里就已经是终极目标。
王侯争霸天下什么的,看看热闹就得了,跟他没什么关系。
天生不是狠人,再主动往里掺和,不是成了炮灰就是成为大人物们争霸所需要付出的那个代价。
对于白玉的解惑,或者更准确该说是白玉看待问题的角度,他也认为过于乐观。
依旧如先前的打算,暂时放缓脚步停一停。
不过心境上与之前的烦心与担忧有着天壤之别。
而鄂尔多斯和包头这两处地方,虽然属于河北,但气候方面其实与东北相差不大。
眼下既不需要为生活开支发愁,又没有上阵打仗随时可能丢掉生命的危险。
自然是要做些喜欢的事,再尽量开心的度过每一天。
对于黄品而言,最开心的事自然还是琢磨吃的。
早间与上午练过举铍刺铍后,再次吆喝上十个家仆溜溜达达去旷野尽量多弄些萝卜与蘑菇回来。
“记住了,待会回去必须都把手洗干净了给我切萝卜。
谁再敢用黑乎乎的手爪子在那摆弄,我不打也不骂,皮袍子给还回来就行。”
被十名家仆前呼后拥的走在路上,黄品突然觉得有种恶霸领着一群狗腿子净街的感觉。
装模作样的跋扈了一句,看到胆子比旁的家妾都要大一些的冬在那捂着嘴偷笑,黄品将嘴撇得老高,抬手一指道:“放屁瞅别人其实就是你放的这话,说得就是你。
昨日就你那手最黑,今日我就盯着你一个人,看你还敢不洗手。”
与黄品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还没怎么样就能给家臣家妾发皮袍,这样的主人怎么会是恶人。
对于黄品的威胁,冬一点都不害怕。
不过冬却并不依仗黄品的心善而放肆,大大方方的放下手,行了一礼道:“先前不知主家规矩。
奴妾今日肯定将手洗的干干净净。”
冬的大大方方让黄品很满意,将目光挪到个子与胆子都最小的春的脸上道:“听到了吗?
今后就这样说话,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只是个子高,又不会吃人,说话不用心惊胆颤的。”
“诺。”
春虽然没抬头,但知道这话是冲着她说得。
而且她只是性格腼腆以及胆子确实小了些,可并不缺心眼。
她们这些家臣家妾,并不是赏赐给了身前的主人,就能无忧一辈子。
若是主人觉得他们不好,那是可以退还给官府的。
而主家既不是连对自己都刻薄的老秦人性子,又十分的有才干。
心善的待她们如亲人一样,更是天下难找出第二个。
春赶忙应了一声后,立刻右手压住左手平端放在额前加额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随后直起身体再次端手齐眉才放下手,声音略微颤抖道:“春先前不知主家忌讳不敢妄言。
今日起必当有问必答,且好好侍奉主家。”
“有进步,虽然声音还是发抖,可却大了许多。”
夸赞了一句,黄品上下再次打量了几眼春,略微摇摇头。
春的身高也就一米四多一点,看面容也极为稚嫩。
放在后世就是个小学或是刚刚升入初中的孩子。
整日里当做成年女子使唤,也是真难为这孩子。
将目光挪到其他的家仆脸上仔细环视了一圈,发现年岁应该都不大。
应该是王昂特意给挑的岁数不算大的。
看向远处枯黄的长草,黄品摸了摸下巴道:“待会儿你们谁活计做得好,若是还能摸到蛋就给谁吃。
甚至是捉个雉给你们烤着吃也不是不可能。
但若有人为了挣食而故意使坏旁人,让我看到可不要怪我无情。”
黄品觉得到了哪个年代就按哪个年代的规矩做事。
不能改变奴隶私有这个规矩却又独树一帜,并不能显得他有多高尚。
还不如变相的对这些家仆好一些。
说是看谁表现好给谁吃,也不只不过是为了调动一下积极性,防止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发生。
看到他话音落下后,十个家仆的脸上都露出了喜色,没人眼珠子激流乱转,黄品满意的大手一挥道:“看你们都是势在必得的样子,那就赶紧去采摘。
早些忙完了活计,也好早些去摸蛋抓雉。
另外,听你们说话的口音比我强不到哪去,都说说你们是从何地过来的。”
听着七嘴八舌报出的地名,黄品发现这十个人来自太原、雁门、邯郸以及广阳四郡。
除了春所说的广阳郡他不太清楚是哪,其余的地方在后世时也是耳熟能详的地名。
将目光投向春,黄品询问道:“其他三郡我都知道在哪,你说的广阳郡我太清楚。”
被黄品追问,春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强自镇定道:“是原来的燕地蓟城。”
黄品看出了春的慌乱,判断春的出身应该不简单,不然不会成了奴隶还会怕成这样。
不过黄品并没有追问,他知道历史走向。
春就算是来自燕国的王室又能如何。
以后的的天下不是战国的任何一家,各国仅存的王室不过是刘邦的垫脚石罢了。
更何况春还是个女孩子,更翻不出什么浪花。
况且就连他身上都带着惊天之秘,谁还不能带着点秘密了。
“去忙活计吧,可不要慢在了他们之后。”
不想再让春继续忐忑不安,黄品笑吟吟的叮嘱了一句刚想摸摸春的头,看见白玉从后边追了上来。
“还没到吃夕食的时候,你这出来的有些早了。”打趣了一句白玉,黄品朝着大营的方向道:“营里没旁的事了?”
白玉没搭理黄品的调侃,走近后仔细打量了几眼黄品的双腿,皱着眉头道:“离着老远就见你行路左摇右摆,可是腿练得酸胀难耐?”
吸了吸鼻子,白玉抬起目光与黄品对视道:“接连几日你都为了吃食而没顾得上按摩。
现在跟我回去按一按,不把肿胀消了过几日没法教你习练弓弩。”
“我腿没伤着,就是觉得带着十个家仆挺有气势,走路自然也要嚣张一些。”
其实听到白玉要主动给他按摩,黄品心里还是有些发痒的。
但白玉先是吸鼻子,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像是鼻塞,快速解释了一下,黄品看向白玉的鼻子道:“倒是你,看起来像是伤风受寒了。”
“你可真是没个人样子。”听了黄品的解释,白玉给丢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道:“你可是没个人样子。
另外不管是真是假,上将军可是下令五百屯兵要护着你周全。
以后少要故意吓人。”
“我怎么觉得是关心则乱才对。”低声嘀咕了一句,黄品摆手道:“现在不是说我的时候,你受风了还跑出来干什么,赶紧回去歇着。”
白玉瘪瘪嘴道:“我没那么娇贵,就是昨夜沐浴后帐里先热后凉,有些着凉罢了。
有个两三日就好了,哪能这样就歇着。”
“给你的炭火都用来烧水了吧,再加上半夜沐浴,你不着凉都是怪事。”
责怪了白玉一句,黄品将目光看向丙发现煤块的地方。
稍稍琢磨了一下,对着十个家仆叮嘱了几句,黄品对白玉一挥手,“跟我回营,给你帐里弄个物件,保准你以后再沐浴的时候不会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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