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阵仗这么大的,还是在元国建国不久的一起文臣的叛国案...
等等...
叛国?
“不知我昌平侯府所犯何事,让顾大人费去这般大的周折?”
一路被士兵粗鲁推着蹒跚往前走,梁氏不甘心啊。
她昨天才求了允王看在这些年他们昌平侯府明里暗里为他解决问题的份上帮忙把苏祺顺从死牢里救出来...
允王。
对。
找允王。
她现在能依靠的,也就只剩下允王了。
要是想让允王帮忙,她得把苏府拖下水,把水搅浑了,允王才好出手。
看了一眼旁边顾修衍一副铁面无私的神色。
梁氏心中忐忑,最后还是决定赌一把。
“有劳顾大人,能否遣人帮我递个信到苏府。”
若他真出什么事情,她也好把所有罪证推在苏康身上。
谁让苏康一家子都是蠢货呢?
顾修衍转头看梁氏。
对上他带有讨好的眼神,他略一皱眉。
犹豫片刻方才颔首,“可。”
刑部的人拍开苏府大门的时候,苏岁安仿佛早有预料。
“事关昌平侯府清白与家父的清白,岁安自请与各位大人一同前往刑部。”
女子卸下繁重的钗环,换上一身轻便劲装,一头乌发也被她利落绾起,半丝碎发都没有落在鬓边。
看上去英气不已。
苏岁安这一举动,直接让刑部的侍卫犯了难,还是为首的领头侍卫开口提醒,“苏姑娘是苏将军的女儿,带上吧。”
“是。”
纪兰双在暗处, 看着苏岁安被带走。
一颗心狂跳不止。
久违的心悸感觉,让她头晕目眩。
“夫人,放心吧,小姐跟老爷都不会有事的。”
邓嬷嬷眼神笃定。
毕竟,从他们在昌平侯府的时候开始,她就发现了小姐是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今天小姐要跟刑部的人走,从柳儿跟梅儿的淡定神色,她就大概猜到了两人肯定跟自家小姐通过气,否则按照两人的护主程度,只怕还没等那些士兵上前,她俩就先飞扑上去了。
果不其然,在听到邓嬷嬷安慰纪兰双时,梅儿跟柳儿仿佛早已猜到会有这样的状况。
一左一右上前,笃定地安慰纪兰双。
“夫人,您就放心吧,小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是啊,夫人,您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以及小少爷,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想。”
“那昌平侯府,真的如同外面说的那样与外邦勾结叛国吗?”
纪兰双抚着狂跳的胸口看向眼前的几个心腹。
梅儿柳儿与邓嬷嬷酥果几人眼神先是一阵迷茫,随后不约而同地换上了坚定的神色。
“昌平侯府说不准,但是我们将军肯定不会。”
几人的对话声音很小,可是苏岁安本来就在离开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全神贯注在探听纪兰双的情况,生怕自己突然被带走,纪兰双会为此而又担心得生病。
毕竟按照布局,她被带走只是其中的一环,若是中途苏心莲或者梁氏那一边出点岔子,估计都得走第二套计划。
所以她也就没有事先告诉纪兰双可能会遇到的情况。
免得纪兰双白白提心吊胆。
好在,梅儿柳儿与邓嬷嬷几人聪慧,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她的想法。
纪兰双能够被安抚住,她也就是放心了。
想起纪兰双刚刚小声朝几人提出的疑问,苏岁安眼底精光微闪。
她从重生回来就开始针对昌平侯府与允王府布的局,又有顾国公府明哲保身一般的站队以及定北王府的暗中操作,别说是苏康了,即使是允王被抓了,只怕也得掂量掂量。
不过,与前朝余孽勾结想要反了元国的朝堂的罪名与跟前朝余孽勾结叛国差不多。
若是能让躲在昌平侯的那些人再动一动,苏祺顺必死无疑。
相较于昌平侯府,允王府就像一条百足之虫。
若不趁机把他的腿一根一根砍掉,只怕再给些时日,只会迎来他的反扑...
以如今苏府的实力,还不能与允王府硬刚,所以,她必须要趁着这个机会把昌平侯府一击毙命。
...
刑部大牢。
也许是有人提前交代了什么,苏岁安进去天牢以后不仅未被太过为难。
还被送到了单独的牢房。
相较于不远处昌平侯府“一家子”挤在逼仄且有奇怪味道的牢房中,苏岁安简直不要太幸福。
昌平侯府的人看到苏岁安。
除了梁氏跟赵清婉。
其余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似乎并不相信苏岁安也会被卷进天牢。
梁氏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不对,我们府上侯爷是因为错手杀人被关押到京畿府衙,为何我们却要关押到刑部天牢?”
“这其中定有冤屈,我要见皇上,我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可以求见皇上。”
似乎被梁氏的聒噪吵得不耐烦,一个类似于牢头的狱卒粗暴地上前往天牢牢门甩了几鞭。
本来还扒拉在天牢牢门上的梁氏缩手不及,硬生生地挨了两鞭子。
“吵吵吵,吵什么吵?你们现在是逆贼,别说是见皇上了,眼下这种情况,你们能不能完好无损出去都是个问题,语气有这个力气大吼大叫,还不如省省力气,等会问你们什么,你们乖乖招供。”
“既然进来这里是逆贼,那同样是逆贼,为何她却能自己一个牢房?而我们却要十几个人挤在一块?”赵清婉不甘心地反手指向关在他们斜对面的苏岁安。
“她也是我们昌平侯府出去的,要是我昌平侯府真的是叛贼,那苏府的人自定然也不能独善其身。”
牢头不耐烦地出鞭子把赵清婉的手甩回去牢房中,“去去去,刑部怎么安排,还轮得到你们这些人指手画脚?”
“再说了,”看着赵清婉几人一脸不忿,牢头一脸不屑地睥睨几人,“有些事情有些话可不是你上下嘴皮子动一动就可以坐实了,咱们得讲证据。”
“我劝你们,在这里,不要妄动某些小心思,否则...”
牢头冷笑了几声,也不管赵清婉跟梁氏如何发疯,最后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几人就离开了。
牢头带着其他狱卒离开后,才刚停歇下来的赵清婉再次趴在牢门前,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一般,死死瞪向苏岁安。
“是你,是你害的我们,对不对?”
此时的赵清婉还哪有半分之前的娇柔无害?
要是眼神能化作实质,只怕苏岁安此时现在已经被她千刀万剐。
梁氏不甘落后,也加入了咒骂苏岁安的行列。
“你个小贱蹄子,当时就觉得你们一家子都是丧门星,在昌平侯府克着我昌平侯府的子孙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连离开了昌平侯府也要害我昌平侯府一把,当初我就不应该因为一时心软而让纪氏活到现在。”
话一出口,不仅梁氏那边的人惊呆了,连苏岁安平淡无波的眼神也开始有了变化。
纵然早已知道之前纪兰双的身体差与昌平侯府脱不了干系。
可是当她听到这个事实由梁氏亲口说出来,她心里还是恨不得要杀人。
可是,她现在还不能冲动。
还是要等一等。
深呼吸一下,苏岁安把心中翻涌的恨意压下。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淡淡地轻嗤一声,转过了身。
不仅如此,她甚至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赵清婉的咒骂与狠毒眼神落在她身上,就像是拳头打到了棉花上一样...
梁氏的刻意惹恼失败,咬牙转身回去了坐在了散发着霉味的草垛上。
赵清婉骂了一会实在口干舌燥,最后也只能不甘不愿地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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