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姑娘请放心,苏岁安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 我与世子,不过只是合作的关系,麻烦你帮忙转告世子,你们既是两情相悦,岁安亦不会打扰,等此事间了,我会远离洛京,只是在离开洛京之前,还需要世子想办法解除我们二人的婚约,否则不管是对于易姑娘还是对于世子爷的名声而言,都是不好的。最后,祝你们幸福。”
一口气把话说完,苏岁安笑得洒脱。
易帆真的急了。
也不管现在自己这副模样有多么辣眼睛。
收起了缩骨功。
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声音,“苏姑娘,误会,真的是误会。”
易帆开口的那一瞬间,苏岁安感觉自己的小脑都要萎缩了。
活了两辈子,苏岁安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把易容术用得这么出神入化。
一个身长八尺有余的大男人,竟然可以硬生生把自己的体型缩至五尺不到,甚至连女子的声音神韵都可以模仿得这般惟妙惟肖。
有没有一种可能...
傅景荣早有预料,猜到她知道这个小青梅的存在以后,会找上门。
所以,才找来了易帆,目的是为了保护这个小青梅?
想到这里,苏岁安的眼底闪过一抹受伤,嘴角的洒脱笑意变成了苦笑,“原来...你家主子一直都没有相信过我。”
知道她会来找他的小青梅,居然还让易帆易容成小青梅的模样...
他这是怕她对她不利吗?
苏岁安不敢往下想。
原以为自己已经很洒脱了。
可是在知道傅景荣真的很在意这个小青梅的时候,她还是差点没绷住。
为了不让自己失态,她甚至连易帆抬手想要拦下她解释的动作都忽略了。
没有半分留恋转身离开。
苏岁安来去无踪,易帆顶着一张因为恢复原样而把妆容晕得五彩斑斓的脸,停留在原地,欲哭无泪。
呜呜呜...
真的不能全怪他...
本来在外头等消息的易帏,等了半天,只在暗处看到苏岁安红着眼眶离开。
心中担忧,也顾不得会不会露馅,迅速冲到屋里。
进屋就对上易帆那张生无可恋的脸,他心下“咯噔”一声,弱弱地问了一句,“怎么了?没能解释清楚?”
易帆哭丧着脸,“你说,世子回来,会不会宰了我?”
傅景荣去哪了?
易帆易帜跟易帏都不知道。
苏岁安更不知道。
“都这么多天了,定北王世子都没来,也没说婚事到底如何,他是几个意思?”
坐在妆台前,柳儿给苏岁安梳妆,对上苏岁安镜中带有些许涣散的眼神,不由得抱怨起来。
“不管有意思没意思,也总得要跟人说明白不是?他这样吊着人家姑娘,分明就是不想负责任。”
“小姐, 奴婢跟您说,他那种,很可能就是学了某些话本子的一些男人那样,想要让自己的小青梅跟未婚妻斗起来,之后再决定哪个能成为他的世子夫人,咱们才不要这种脏男人。”
苏岁安一下子被柳儿这个娇俏的模样逗笑了,眼底阴霾一扫而光。
“好了好了,你这丫头,少看一点折子戏。”
“小姐,”柳儿不依地噘着嘴,“奴婢也是担心小姐。”
定北王世子的态度确实太让人心寒了。
说不来就不来,要是有误会,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吗?
偏偏,他连解释都不解释。
不解释,不就等于默认了吗?
后面的话,柳儿没有说出来。
可是苏岁安此时想法却与柳儿的想法惊人的一致。
也对,对男人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建功立业要来得重要。
或许他对小青梅是真心喜欢,可是总是比不上男人自有的野心。
对,男人都有野心。
她不一样,她只想好好保住家人。
如是复杂且别扭的心绪一路干扰苏岁安。
一直到昌平侯府问斩的日子出来。
本来犯人都应该在秋后处斩。
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明庆帝居然要提前处斩了昌平侯府那一大家子。
“小姐,今天昌平侯府要问斩,所以大街上都是人山人海,咱们要去看吗?”
“不去。”
苏岁安想也不想就摇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
按照之前定北王府给她的消息,赵清婉身后还有前朝余孽。
朝廷这么大张旗鼓地广而告之昌平侯府的人都被抓且提前对昌平侯府问斩。
要说其中没有什么猫腻,鬼才相信。
再者,昌平侯府与苏府的关系如今就是极度敏感,圣上早在抓拿苏祺顺进入天牢之前就知晓了苏祺顺与梁氏所做的事情。
也知道了苏康的真实身份。
可是现在圣上却迟迟没有恢复苏康的身份,说明即使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同一个真相,圣上还未承认苏康。
不承认苏康,无非就是有两个可能,第一,圣上还在怀疑所谓的“证据”的真实性。
第二,前朝余孽的事情与昌平侯府有关,圣上对于苏府存在观望的态度。
她若是去了,旁人想要在她身上扣罪名、贼赃苏府什么东西,简直易如反掌。
“那奴婢去?”柳儿小心翼翼地看向苏岁安。
这些年她们在昌平侯府受了不少憋屈气。
有些闷气,得看着那些人死在她面前才能消弭。
苏岁安何尝不明白柳儿心中的想法?
要是情况允许,她何尝不想亲眼看着那些人伏法?
可世间之事本就充满变数,又哪能让人事事顺心?
她摇头,“昌平侯府问斩的日子定下来太急了,必然会有事情发生,咱们如今跟昌平侯府的关系敏感,能不走动,尽量不走动,免得到时候被殃及。”
梅儿柳儿对视一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们现在跟昌平侯府的关系极为敏感。
万一她们因为贪图一时欢喜而跑了出去,被人拿着做文章,岂不是又把苏府推上风口浪尖?
想起前些天自家小姐跟老爷才刚从天牢出来。
诧异苏岁安能够想的这般深远的同时,心下没由来一阵后怕。
“小姐...”
猜到两人想要说什么,苏岁安抬手打断了两人的话,“好好守在府中就好。”
...
大街之上,熙熙攘攘,人山人海。
元国开国这么多年,洛京的百姓还是第一次碰到不是秋后问斩的人。
很快到了午时。
监斩官看了一眼悬在正空的太阳。
扔下斩首令牌。
“时辰到,斩。”
如果说,昌平侯府的人在这种时候还想着会有奇迹发生。
那么,在这一刻,他们已经深深陷入绝望了。
尤其是梁氏。
到底也曾经跟允王有过这么多,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允王的人确实连一个信都没有递给他...
“呜呜呜,我还不想死。”
“我们冤枉啊,我们是无辜的。”
身后一大片下人奴才在喊冤。
可惜,刽子手的速度极快,取下了他们脖子犯由牌,手起刀落,人头就像是西瓜一样滚得到处都是。
赵清婉原先还笃定那些高人会出现救她。
直到她身后的鲜血四溅,溅到她的身上,依旧没有半个人影出来带她离开,她才知道害怕。
“我...你们不能砍我,我...我知道很多事情,放我一马,我会把我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掩盖了过去。
监斩官听到了她的话,甚至还见怪不怪地挑了挑眉梢:在天牢的时候装清高,现在才说要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早干嘛去了 ?
“行刑。”
刽子手早已站到了赵清婉身后,取下了她的犯由牌。
后颈凉飕飕的。
赵清婉顿觉绝望,深知挣扎可能只能再多挨两刀,她只能认命地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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