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澄和江维桢走到长廊尽头时,就看见远处红枫咋咋呼呼地跑来,“女公子!那个...”红枫艰难地咽着口水顺气,上官澄看不下去上前替她顺了顺背,“慢些,你看看你,这么着急忙慌地做什么!看吧,又顺不过气了...”
“嘿嘿,红枫那是知道女公子会像阿姊一样帮我顺气...”红枫笑嘻嘻地说道,转头看向江维桢,“公子好!”
“你好!”江维桢莫名其妙地点点头,红枫没想到江维桢没get到自己的意思,连着故意咳嗽两声,上官澄倒是反应过来,“不要紧,阿兄没有什么听不得的。说吧!”
“那...女公子,我就说了。就是城西的玉珍坊的宋娘子说有人拿着女公子你的玉佩要找你!”红枫大声(手动强调)道,江维桢一脸疑惑地看着上官澄,上官澄惊讶过后有些羞恼,气呼呼地惩罚红枫:“红枫!你今日的糕点没了!”
“不是!女公子,奴婢做错了什么啊!您告诉奴婢,奴婢一定改啊!诶诶!女公子你别走啊!我的糕点没了,您让奴婢怎么活啊!”红枫看着上官澄的背影,伸出尔康手挽留,最后只能摸出自己的手绢开始咬手绢憋哭。
“哈哈~”江维桢只觉得两人有点好玩,很快就被红枫用幽怨的眼神扫射,江维桢假装无辜地摸摸鼻子,“不过,纯熙到底为什么那般表情?难不成...我们家白菜被拱了...糟糕!大父!”江维桢鼓励地看了一眼红枫,然后提起衣摆赶回书房...
——西郊 棠梨小筑——
上官澄带着帏帽从马车上走下来,“阿岑,你快些回去吧。别叫人瞧见了,等会我自己回去。”
“是——”
上官澄看着马车远去,转头走进了门中...
穿过一条紫藤萝长廊,一人背着一只手站在庭院中仰头看着那株棠梨树,上官澄摘下帏帽放在石桌上,从怀中取出铜镜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裳,确定无误后缓步走向院中那人。
“善见公子来的可真早!等很久了吗?”袁慎听见心上人的声音,转过头就看见了眉眼弯弯的上官澄歪着脑袋,再看她今天的装扮,一身淡蕊香红曲裾,腰佩自己喜欢的白玉环,头戴茉莉发钗,耳上是一对白玉铛,倒是有一种小女儿家的娇俏,就和...上元灯会那次一样...
“你怎么了?袁善见?”上官澄走近袁慎,伸出手在袁慎面前晃了晃,袁慎立马缓过神来,正声道:“没什么,就是这春日渐暖,等的时间久了有些暑意罢了。纯熙,你何时这么慢了,就你这样若是以后紧急出征该怎么办?”
上官澄听后满脸问号,有些生气,“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怪我让你等的久了?你知不知道今日我打扮这一身花了足足半个时辰,这已经是女娘中相对较短的时间了,你还嫌弃我!哼!那你既然不喜欢,你去找别人去吧!”上官澄抱着手转过身不看袁慎,心里却想着:袁善见你个大木头!人家都说女为悦己者容!那些儿郎巴不得自己的未来新妇打扮的多么好看,就是等再长的时间也不会说什么,我不过就是挑首饰的时候慢了些,还不是为了找你喜欢的白玉环!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哄我!哼!
袁慎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的言语不当,气得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当年和楼垚学的搭讪技巧这时候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袁慎干巴巴地哄道,上官澄才不给他脸,转到另一边去继续生闷气。
“我错了,纯熙。我错了不行?”袁慎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直接丢了面子开始向上官澄讨饶。上官澄嘴角有些上扬,却还是没搭理他,继续转回去从袁慎手中扯回自己的袖子。
“那...纯熙,你看这个可喜欢?”袁慎不知从哪变出一把栀子伸到上官澄面前,上官澄有些惊讶,惊喜地接过:“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栀子这个季节怕是还没到花期吧?”
袁慎一听有戏,绕到上官澄面前,上官澄笑着轻嗅了那把栀子,袁慎心中也跟着欢喜:“这个是我托人从江南带回的!我听说纯熙你的故乡在江南,而且...我们第一次一起过的乞巧节上我也送了你栀子,所以...总之...你喜欢便好!”袁慎心中默默为楼垚点了个赞,他这个家伙读书不甚灵光,这与女娘相处之道倒是参得挺透!
上官澄眼中闪过满意,但还是傲娇地说:“我告诉你袁善见,你可别想一把栀子花就把我打发了。我还是很生气,你还是再想些好话来哄我吧!不然,我这个人记仇你也是知道的,我一定会半个月不理你!”
“那我该如何是好!”袁慎狐狸眼盛满笑意,“既如此,我只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知纯熙可否给袁某一个面子?”上官澄摇摇头,“毫无新意!”
“那‘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停停停!”上官澄捂住要开始背诵的袁慎的嘴,“袁善见,你实话交代,你是不是找谁问了些什么?”
“我干了什么?”袁慎装作无辜道,伸手想要拿下脸上的柔荑,却被上官澄躲了去,先一步拿下了手,袁慎表示自己很遗憾...
“我说...你一个...”上官澄上下打量着袁慎,想要找一个合适的词语形容一下,“你一个和我一样一直没订过亲的人,怎么花招那么多?又是送故乡的花,又是什么情诗的?你...不会被什么脏东西夺舍了吧!”上官澄想要看看袁慎病了没有,却被袁慎抓住了手腕,上官澄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不是最在乎规矩了吗?这会子还抓女娘的手!你从哪里学的这一副登徒子做派!”
“我啊~没问别人,我之前和女娘也没交往过,这可能是袁某学问太高,无师自通了吧!”袁慎笑着看面前的上官澄扒拉着自己的手指,想要解放她被禁锢的手,袁慎用另一只手帮上官澄将鬓边的碎发理顺,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上官澄的脸,上官澄的脸迅速爬上了绯红...
“你胡扯!这种东西怎么无师自通!”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之前问过楼垚,不过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袁慎松开手,他怕再这么撩拨下去,上官澄下次直接不出来了...
“好啊你!袁善见!你老早之前?你是不是在之前还哄骗过其他女娘!”上官澄抓住了华点,叉着腰看着袁慎要解释。
“没有~我保证。”“真的?”
“真的,我只哄骗过你一个,昭昭~”袁慎笑着俯身看向上官澄,上官澄面上更红了。
“你叫我什么?”
“昭昭啊~”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叫昭昭?”袁慎直起身子,轻轻揉了揉上官澄的头,“昭昭,你还真是笨呐!这不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吗?玉佩...”上官澄反应迅速,一想到上次被袁慎围在柱子边的窘迫,又有点不爽,正好趁此机会再教训他一顿。
“你还说呢!我又没同意你叫我这个,再说了万一...万一...我不叫这个呢!”上官澄踮起脚仰着头“气势汹汹”地看向袁慎。
“不会的...我知道这个名字一定是你...”
“为什么?”“直觉!”上官澄被袁慎这充满柔情的眼神吓了一跳,退了回去。
“奥...奥,你猜的真准!”上官澄拿手碰了碰自己的脸,“江泠瑰啊江泠瑰,你真没出息,不就是一两句情话吗,你可是看过《偷心才子俏佳人》《我家夫君独宠我》等一系列狗血话本的女人,一定不能被这个家伙一两句话哄了去,要真是这样大父知道了肯定会骂的...”上官澄清清嗓子,转过头一脸“勉为其难”的看向袁慎:“那本公主就大发慈悲地准许你叫我这个名字了,还不谢恩~”
“好~善见就多谢昭昭了~”袁慎也陪着她闹。
“这还差不多~”上官澄嚅嗫道,“不过...袁善见我们要约法三章!”
“好~”上官澄只觉得今天的袁慎语气温柔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抱着手臂颤了颤,袁慎上前准备拉起上官澄的手看她是不是冷了,“第一!不准在我没同意的时候随意碰我!”袁慎收回手笑了笑,抱着手臂看着上官澄绕圈圈。
“第二!你不许老是和我找架吵,要哄着我。”
“第三!作为交换,你也要告诉我你的小名,不然...”上官澄绕到袁慎面前转过身凑近,“太不公平了!我都只给你一个人叫我的小名,你却让我和那些女娘没什么两样,太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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