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暮色中,燕蝶舞竟看见了个人影,那身穿黑衣,戴着鬼脸面具的人,右手持刀,笔直的站在她的面前。
“你---”燕蝶舞惊骇的望着眼前的黑衣鬼面人,在血红的暮色中,显得更加诡异恐怖了。
鬼面黑衣人冷笑着:“我们就在今天做个了结吧!再拖下去,只怕我也演不下去了---”
是水烟的声音吗?听起来如此的阴冷,燕蝶舞的手紧握着那根长棍,警戒的望着她。此时已四下无人了,水烟必是看准这点而挑这个时间前来的。
“你敢做,为何不敢以真面目见人?”燕蝶舞直视着她。
水烟大笑着:“因为我讨厌血溅到我的身上,我讨厌那鲜红的颜色,那会使我想起我爹惨死的情形---只要戴上这面具,我仿佛又回到黑风寨那段时光了---”
“那鬼脸面具---是黑风寨的标记?”燕蝶舞惊骇的发现。
水烟冷笑着:“现在知道也太晚了吧!”水烟冷不防的熟手砍向了燕蝶舞。
燕蝶舞持棍奋力抵挡着,水烟真是想治她于死地了,她的刀法如此的精湛,每一刀都砍向她的要害,燕蝶舞只得以全棍门的棍法,和水烟两人不相上下的比试!
水烟万万没想到燕蝶舞竟还抵挡得了她的刀,冷笑道:“想不到,你的棍法还不错!”
燕蝶舞一棍打飞了水烟手中的刀,“我是全棍门唯一的传人,燕蝶舞!”
水烟望着刀笔直的飞插入土里,有些惊讶:“你是燕南山的女儿?”
“没错,你快随我到官府投案吧。别再执迷不悟。”燕蝶舞持棍指着她。
水烟笑着摇头。
“投案?那怎么成?你可知道,这一切全是少爷指使我做的---”
“胡说,怀仁才不可能杀害自己的新娘。”燕蝶舞斥责道。
“是真的,那日的情景,你也看见了。怀仁,他和我早就相爱了,只是碍于杜夫人要留住丈夫的心,所以才会同意娶新娘来冲喜的。可是一方面又怕娶进来的新娘会妨碍我们,所以便要我杀了她们---”
“不可能,怀仁他对我---是真心的,如果他要杀我,又何必三番两次的救我呢?”燕蝶舞的心中已有些动摇了。
水烟笑了起来:“少爷啊!起初是觉得好玩,因为你跟一般的女人不太相同,后来少爷觉得腻了,便想摆脱你,可是你的命太硬,三番两次的都杀不死你。”
“不,你一派胡言,我落井时---是怀仁来救我的。”燕蝶舞的手开始颤抖。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少爷会知道你在井底?如果不是他一手策划的,他怎么能找得到你?”水烟又道。
燕蝶舞僵在原地:“我---我们心有灵犀---”
水烟大笑了起来:“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少爷之所以会下井去救你,全是因为夫人说不找到你不善罢甘休。”
不---不是这样的---”都燕蝶舞的脑中一直出现着杜怀仁和水烟缠绵的景象。
水烟此时又从衣袖拉出一把软的长剑,快速的朝燕蝶舞砍去:“你死吧!少爷根本一点都不爱你。”
燕蝶舞困难的抵挡着,且有些力不从心,脑中忽又想到了袁一凡,现在只有袁一凡能救她了。燕蝶舞在心碎之余,在衣襟之中掏出了那颗红色弹丸往空中抛去,一时之间,天空出现了耀眼的火花。
“现在求救也来不及了。”水烟的软剑一挥,将燕蝶舞手中的木棍给勾飞了出去。
燕蝶舞苍白着脸,只觉腹部一阵痛,蹲在地上心想这下真是死定了,她双手捂着头。
此时却听见了另一阵打斗声,有人挡住了水烟刺向她的剑,她冒着冷汗的抬起头望向前去。
这一望,她不禁惊喜的叫出了声:“爹---”
燕南山操着精湛的全棍门棍法和水烟对打着。
“蝶舞,爹来救你了,你放心吧!”
燕蝶舞紧捧着肚子,冒出来一身的汗:“好痛---”
袁一凡担心的望着她,他和吴圣良,燕南山是同时到达的。“蝶舞,你怎么了?”
燕蝶舞满脸的痛苦:“袁---大人,水烟---是杀害杜家那几位新娘的凶手---她是黑风寨主的女儿---”
燕蝶舞的眼中闪着泪光,她看见了杜怀仁,杜怀笙,何嬷嬷还有极叔往这边跑来。
杜怀仁,那她唯一爱过的男子,竟是如此狠毒的人,他杀害了自己的新娘,一个接着一个---燕蝶舞流下了眼泪,她紧抱住了袁一凡。
“袁大人,快带我离开这里,杜怀仁---是幕后主使---”
“蝶舞---”袁一凡望着一脸痛苦的燕蝶舞,只见她捧着肚子倒向他的怀里,袁一凡一把抱起了她,望向杜怀仁。
杜怀仁那是望见了这一幕,“蝶舞她---”
袁一凡沉声道:“蝶舞已跟杜家没关系啦,往后我会照顾她的。”
杜怀仁怔在原地,此时燕南山已一棍打下水烟脸上的鬼脸面具,他已制服了她。
“圣良,将他们押入大牢里。”袁一凡抱着昏迷的燕蝶舞说道。
吴圣良一把捆住了水烟,杜怀仁满脸震惊的望着水烟:“你---竟然是你---”
水烟倒也没多大的情绪反应,她望向杜怀仁。
“少爷---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何嬷嬷更是惊骇,她竟助纣为虐这么长久的一段时间,“水烟---”那怯生生的姑娘,如今---她自责的抚着头,“水烟,---你真是太可怕了---”
‘原来蝶舞说的全是真的---’杜怀笙不可思议的说。
“蝶舞,爹对不起你,都是为了爹,你才会涉险的---”燕南山一把接过袁一凡手中已昏迷的燕蝶舞。
“杜少爷,请你跟我们到官府走一趟。”袁一凡说道。
“等一下。”极叔此时开口道。
眼底难受此时望向了极叔,“你是---司徒无极?”
极叔望着他,“没错,是我!我躲了你十年,没想到今日还是又见面了。”
“你---你这手下败将,你到底把我的妻子与儿子带到何处去了?”燕南山的青筋暴跳着。
“他们很好,这事我会跟你有个了断。现在先解决眼前的事吧!”极叔说道。
一旁的人,莫不惊异的望着他们,燕南山和司徒无极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瓜葛呢?
司徒无极望向袁一凡:“此事和少爷无关,我可以说明一切。”
“你可以说明一切?”袁一凡狐疑的望着他。
“是的。”司徒无极望向杜怀仁又道:“少爷---极叔---对不起你,其实,水烟所做的一切,我全都知道,她的剑法,也是我教的---”
“极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杜怀仁不可置信的问。
“这全是因为---我被水烟的美色所迷惑,杜家发生的大小事,我全都知道,隐瞒了你们,我自知罪不可赦,今日就做个总了结吧!”司徒无极自责的说道。
燕南山不耻的望着他:“都过了十年了,怎你仍如此的卑鄙无耻!当年觊觎我的妻子,且败在我的棍法之下,又趁我不在之时,掳走了我的妻与子,你不配当江湖中人!”
“那么,你跟我们会衙门吧!”袁一凡押走了极叔。
杜怀笙忙拉着杜怀仁问:“他们要带走大嫂了,你不阻止他们?”
杜怀仁怔在原地,望着燕蝶舞远去的身影。
“蝶舞---,或许该跟着袁大人---才能得到幸福吧---”
杜怀仁想到刚才燕蝶舞在危急之时所投入的怀抱,并不是他,而是袁一凡。想必在燕蝶舞的心中,袁一凡是更能倚靠的男人吧!
“大哥---”杜怀笙追着他问。
杜怀仁迎着风走着,风吹得他衣袂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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