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宁远尘这男人狂傲的不可一世,压根儿不屑做她的王夫,还在兰陵国里开起了妓院,让兰陵的探子为他办事,以统合兰陵国与北原国的力量共同抵御西荻国的侵略。
结果她堂堂的兰陵女王就落得只能成为他利用的工具了。他想到她,就来找她,否则别说与他相亲相爱了,她连他的面都见不着。
天理安在哉?她是兰陵国的女王啊,竟然还要看他的脸色办事?难怪外头都传言他是‘幕后兰陵王’,把她的威严都给削光了。
“我为什么要让我的太医去看你的女人?”
宁远尘瞄了蜷曲在椅子上的柳绝色一眼,女人?她吗?再过两年也许是。
“因为我不要一个每隔一个月就会倒下一次的徒弟。”
“每个月都会倒下一次?”兰陵女王探询的视线扫向柳绝色。
她紧抿着唇,无言的压抑着眼中越积越多的水光,声音早在羞愤中被遗忘殆尽了。
“每个女人都会经历的。”宁远尘进一步解释。
此话一落,周遭每一位宫女都红了脸,就算是在有女王治国的兰陵国里,也没人回当众讨论这种事情!
兰陵女王气红的俏脸上闪过一抹无奈。拜托,这男人的混账脑袋里除了霸气之外,就不能装点儿世俗礼节进去吗?
柳绝色狠狠的瞪了宁远尘一眼,一脸恨不能钻进地洞的羞愧。
兰陵女王突然有些儿同情这被恶魔看上的小姑娘。
“带她下去吧!”她挥挥手,让左右抚着柳绝色进内宫看太医去了。
宁远尘负着手立在原地,目送绝色的身影消失在后宫。
兰陵女王暗暗的松下一口气,幸亏他没强要跟进去,否则她还真没把握阻止得了她,上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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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国太医的医术真是不错。
宁远尘满意的看着柳绝色在经过两天的调养后,终于恢复之前的健康活跃。而且瞧她的脸上红润,身子似乎更好了。
不错,不错!也许她应该在宫里多待些时候,等确定太医们将她的身子调养到完善妥当之后再离去。
兰陵女王立在一旁注视着那对既有师徒之名,亦有师徒之实,但两人之间流露的气氛却一点儿也不像师徒的师徒。
她知道这想法十足的诡异,是师徒就是师徒,不是就不是,哪有什么既像是,又不像是的?可偏偏她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若要说宁远尘和柳绝色之间有什么暧昧嘛---他注视她的眼底从来不见任何热情,只有一种叫人打心底发寒的专注,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啃得精光,而柳绝色则除了瞪他之外,不做任何其他无谓的事。
可是宁远尘本来就不是一般的正常人,当他爱上一名女子,有异于常人的反应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么他们之间到底是何种关系呢?
兰陵女王自问,随即一阵酸风醋雨漫了开来,淹没了心底的疑惑。不论宁远尘和柳绝色之间拥有什么,都是她所不乐见的。
打宁远尘十八岁那年起,她就爱上他了,论深情,她自信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比得上她,所以除了她之外,她不准他与任何女人纠缠不清。
妖艳的眸锁在宁远尘俊俏的侧脸上,她扭动着柔媚的身躯走近他。
“我已经做到你要我做到事了,现在你想怎么回报我呢?”
宁远尘一双黝黑的眼眸调转向她。
她心头又是重重的一撞。五年了,他还是这么样的俊美,并且随着岁月的流逝,成熟男人的韵味更增添了他的魅力。
也许她这一生都注定爱惨了他,但她并不后悔,为了他,她连女王都可以不做,可他的爱终会属于她吗?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这柳绝色究竟是&来历,让你如此的在乎她?不惜来找我求医。”
“求医?”宁远尘俊邪的脸上泛着某种魔魅的光芒。“我以为这是你应该帮我做的事。”
她一口气梗在喉头。这自大的男人!无奈她就是爱他。
“好吧!我是应该帮你做事,但你总得告诉我,我医的是什么人吧!”
“我的徒弟。”他移开视线,已经不想再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了。
兰陵女王发现他的眸光似乎只会对柳绝色表现出专注,嫉恨的刺痛在她的心头爆开。
她用力的扳过他的头,让他不得不看她。“我的任务已经达成了,现在该你给回报了。”
跟他要回报?宁远尘吊高一双剑眉,虽不喜欢她的口气,但也没什么不可以,既已打算在皇宫内长期住下,他确实需要---而兰陵女王肯自动送上门来,他没有道理推卸。
大掌执起她的下巴,双目对视---兰陵女王情不自禁的就陷了进去---就是这份绝对完全的霸道拥有令她深深的迷恋,以至不可自拔。
她是一国之君,身负皇族血脉传承的重责大任,自然不可能只有宁远尘一个男人,可是其他的男人只会畏她,惧她,根本一点儿意思也没有。独独宁远尘不同---
她真的很喜欢他,一心想将他收入后宫。
宁远尘不顾周遭宫女们的视线,大踏步的拉着兰陵女王往寝宫的方向走去。
“远尘---”她开心的唤着他的名字。
她一定要想办法将他给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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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的一声,软剑像条银白色的光链,笔直的洞穿一块双人合抱的大石,只余剑柄在风儿的吹拂下,轻轻的颤出一波又一波的频率。
为什么?
柳绝色双手扶在膝盖上拼命的喘息。
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宁远尘与女人亲热了,他向来自我,又因品貌俊秀,甚的女子青睐,只要他招招手,便有无数的女人伏跪于他的脚下,期待他的垂青。
在慕星楼里,她便常见女人们对他投怀送抱,那时也不觉得怎么样,但为何一瞧见他与兰陵女王相拥离去的画面,她便心痛如刀割?
他们是血仇关系,她不该对他保持着任何幻想,况且他待她又不好,数之不尽的污辱与调戏早将她的心锥刺得伤痕累累。
面对这样的一个恶徒,她恨他都来不及了,又怎会心存爱恋?
不可能的!童年时的迷恋早就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她与宁远尘之间仅剩下血海深仇,等待她学有所成之日,好做个了断。
她恨他,她恨他,她恨他---
以仇恨为支柱,柳绝色勉强自己站起来,抽出石中的软剑,疯也似的随风起舞。
御花园内的百花在剑气的勾引下,纷纷离枝,幻化成一阵迷离的花雨兜旋于她的四周。身动,剑移,随着她的跳跃奔腾,花阵飘上飘下,始终不离她身畔。
偶有几只迷路的彩蝶为花香所吸引,一不小心被勾旋入花阵里,也只能随着她的剑势起舞,而无能飞离。
在剑气不小心伤到了其中一只彩蝶时,柳绝色飞快的抽回手中的软剑,然而抑制不住的剑气依然飙出,误断了一抹茂盛的芙蓉。
唉!功力还是不到家。
今天练剑的人若是换成了宁远尘,别说被勾引入花阵的彩蝶们会毫发无伤,连这些被剑气削落的花朵也会朵朵完整,不会变成这满地的花屑。
要练成宁远尘那样出神入化的剑术,不知道还要多久的时间?她真能练得成吗?
怀着淡淡的愧疚,她捧起那只殒命的彩蝶,以剑在泥地上挖了一个小坑埋下它。
是她的失误,希望它不会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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