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枝故作苦恼:“这我还真没有想好,每一个孩子都挺讨人喜欢的……”
两人很上道的说:“李员外,还有时间,您慢慢想。”说完收拾了碗筷离开。
没一会儿蔺兰酌进来。
“少爷,姨母和鲁姨偷偷告诉了我很多信息!这两日她们几乎将所有人的底细摸了个遍,那个张婆子和来姑、钱叔与其他人刚来没多久不同,在慈幼局待的非常久。”
“我说先前姨母和鲁姨怎么那么容易就进了慈幼局,原来是慈幼局真的缺人!”他嘟囔。
程南枝问:“还有呢?”
“还有那个蒋遇宁!”
蔺兰酌说,“她们打听到她来慈幼局的日子比咱们来青州迟了一日,当日就到了慈幼局。来姑和钱叔还都对她很熟悉,十分尊敬!”
“不过当天夜里有人来接走了蒋遇宁。有个小孩夜里不老实睡觉偷摸出去看到了一眼。我猜肯定就是闽六辛派人来接她的!后面我不是也看到她和闽六辛一起了。”
“再就是我撞见闽六辛带她见秦有德的那晚,第二天上午她才被送回慈幼局,然后就没再离开过。这几日她只偶尔出了她那个小院子一两次,名义上是教人读书认字,可是丛姨她们还没见过过她做过。”
蔺兰酌想了想,“日常能去蒋遇宁住处的,也就是来姑和钱叔。其他人都被告知了不能随意靠近……对了,蒋遇宁每隔三日夜里会偷偷出来,到后门那儿去见什么人!”
程南枝今日在和慈幼局那些人聊天套话中,也听到了点和蒋遇宁有关的事,同蔺兰酌说的这些不谋而合。
不过——
“她见人这点,属实吗?”
蔺兰酌如实道:“姨母说她们不能确定。因为她们只是和关系好的婆子一起干活聊天时,偶然听到一个说三日前晚上蒋遇宁的人影出现在后门过;还有一个说前前三日时也似乎见到过。哎,她们跟聊家长里短似的,真不能确定。”
程南枝看了看外面,“但要是真的,那今晚不就是蒋遇宁会去后门的时候?”
蔺兰酌来劲儿了。
“少爷,我们偷偷去看看吧!蒋遇宁要过去,肯定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咱们等这儿的人都睡着了溜到后门去,一看不就知道这事是真是假了。”
程南枝有些意动,“好,就这么办。”
蔺兰酌高兴的点点头,又问:“小姐,那您今晚有打听到什么吗?”
程南枝一说到这个就无语。
“没有。来姑和钱叔那两人都是人精,卖惨卖的娴熟无比,和慈幼局有关的旧事,是装傻充愣,一说三不知。”
“而这儿的其他人对慈幼局了解不深,没什么有用的消息。除却今日他们叫我看的四个孩子,其他孩子则是来姑和钱叔在别的地方看到可怜就带回来的,那些孩子因此虽木讷寡言,对来姑他们倒也很听话。”
“另外,这儿的日子确实过的不怎么样。纳那些富商捐赠的东西,这儿的人是一点都不知道,来姑和钱叔也从来没告诉过他们有捐赠。他们辛苦赚来的血汗钱,还因为觉得被来姑他们收留不容易,而主动上交给他们一半。”
蔺兰酌目瞪口呆:“不是,他们就这么信来姑和钱叔??来姑和钱叔也是真敢要他们的钱,晚上不做噩梦吗?!”
程南枝微微叹气。
“这些人刚来慈幼局,看到的又是来姑和钱叔他们卖惨的样子,当然不会怀疑了。”
她问蔺兰酌:“来姑他们有给你准备房间吗?”
蔺兰酌点点头。
“你不用去他们准备的房间了。”程南枝指指墙根的木榻,“你在那儿凑合会儿,等夜深了我们去后门瞧瞧。万一有事,你我二人也有个照应。”
蔺兰酌一口应下。
没多久,外面渐渐静下来,各处的烛火光亮也灭了。
程南枝和衣躺在床上休息了会儿。
蔺兰酌没休息,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等值守的人敲更锣提醒歇息后,蔺兰酌就去叫醒了程南枝。
两人在房间里等了会儿,听到外面万籁俱寂了,就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蔺兰酌耳朵好使,留心听着周遭的动静。
他已经记住了去后门的路,又能察觉附近有没有人,因而顺利的带程南枝走后厨绕到了后门,期间还避过了两个起夜的人。
后门锁着。
还没有人来。
蔺兰酌白日里知道蒋遇宁的事后,瞧瞧来踩过点,知道哪里能藏人。
他带程南枝到墙根堆放杂物的地方,把两个框内的东西都挪到一边。
程南枝会意,找了个空地蹲下,蔺兰酌把框套在他她身上,又把旁边几个沙包搬过来垒着,挡住竹筐大半。
最后他躲在沙包边。
才套上竹筐,蔺兰酌就听到了脚步声,他赶紧小声对程南枝道:“少爷,来人了!”
程南枝挪了挪,让自己能够在沙包的缝隙间看到后门处。
两人屏气凝神,先瞧见了灯笼的光亮,随后看到一个女子小心翼翼的过来,边走边看周围有没有人,很谨慎的样子。
正是蒋遇宁!!
程南枝亲眼得见,确定那就是蒋遇宁本人!
蒋遇宁到门口停下,捏着鼻子学了几声布谷鸟的叫声。
没一会儿,门外传来几声猫叫。
蒋遇宁肉眼可见的欣喜起来,当即上前去拉来门,往外一看确实失落。
“怎么是你?六郎今夜还不来吗?”
这说的是闽六辛。
一道男声传进来,“大人政务缠身,哪儿有工夫频频来见你。”
程南枝抬眼,她觉得这个男声很熟悉!
旁边蔺兰酌轻轻的咦了声,他也觉得熟悉!
两人暗暗挪了下看向门口,后门半开着,有个还算高大的人影轮廓,但看不到面容。
那个男人抬手递来一封信,“但是大人亲笔所书,命我带来给你。”
蒋遇宁顿时又高兴起来,迫不及待的接过来拆开看,看完甜蜜的说:“我就知道六郎是时时记着我的。”
那个男人却不愿多说,转移话题道:“那你人找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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