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枝睡的时间很短,被青黛几个叫醒的时候,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丛姨看着她睡眼惺忪努力清醒的样子直心疼,“小姐,要不然老奴去回禀了秋涧姑姑,就说您昨个儿夜里风寒突然加重,实在不宜赶路?这样您就不用去宫里,能好好歇息了。”
青黛几人双眼顿亮,看向程南枝说:“是啊是啊,这趟也不是一定要在今日去吧?皇后娘娘不是还要作出一副体桖您的样子,那肯定不会拒绝的。”
程南枝却摇头。
“我可以拿乔推脱一时,再有一次,面上就过不去了,还会给皇后找麻烦的机会。”
程南枝其实也很想多休息会儿,但想了想从方係师太那儿知道的事,程南枝最终还是强撑着精神,叫见兰端来一壶浓茶,喝了后总算清醒些了。
梳洗打扮完,程南枝便去前厅见秋涧姑姑。
秋涧姑姑等候已久,心里已有不耐,但见着程南枝后还是迅速摆出笑脸来。
“问程小姐安,不知程小姐今日身子如何了?”
程南枝来之前特地叫青黛给她上妆看的精神些,她面上也看不出疲惫,一副精神头还不错的样子。
程南枝道:“好的差不多了,多谢姑姑挂怀。只是我这起的尚早,尚未用早膳,饿着上路也不好。也不知姑姑用过早膳没,若是没有,不妨与我一道用?”
秋涧姑姑也不推辞,笑着应好。
程南枝便吩咐丛姨待人下去准备。
小厨房很快备好送过来,程南枝和秋涧姑姑也没吃多长时间,很快就吃完了准备出发。
程南枝还要吩咐青黛几个去给她收拾好行李,但秋涧姑姑直接说宫内都给她准备好了,不用再另带。
“宫内的东西都很齐全着,程小姐不必担心,带两个丫鬟跟去伺候就好。”秋涧姑姑道,“当然了,娘娘也命人给您挑了几个机灵的宫婢伺候,程小姐就是不带自己的丫鬟去也无妨。”
“这怎么好过多麻烦娘娘呢。”程南枝委婉拒绝,看向丛姨几个,开口点了青青黛,又稍顿了下,再开口时改成了常念。
丛姨几个顿时抬头,惊讶的看着程南枝。
丛姨用眼神问程南枝带常念去是不是不太妥当。
程南枝看懂她的意思,微不可察的摇头。
丛姨便压下念头又叫常念过来。
青黛、见兰和莲若交换了个担心的眼神,碍于秋涧姑姑在,没有开口说什么。
没多久常念被带过来,她显然也有些意外程南枝会带她入宫,不过她来之前已给自己的脸上做了些手脚,使她现在容貌很普通,与真容天差地别。
程南枝见着放了点心,走过场的叮嘱丛姨等人顾好庄内一应事务,便带着常念与青黛随秋涧姑姑往庄子门口去。
门口外车队人马已在候着。
程南枝有单独的一辆马车。
程南枝出门时,看到姜宗混迹在护院中,她给了他一个眼神,随后才在青黛和常念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秋涧姑姑一声令下,人马启程。
护院中的姜宗只在程南枝出门时抬头看了眼,对上程南枝的眼神后又立即低下头,直到秋涧姑姑等人远去了才抬头看去。
回想起程南枝走前的那一眼,姜宗稍有些迟疑,若有所思的思忖着先前程南枝交给过他做的事。
在这时候示意他,必然是和宫内有关,且还没有查清楚结果的,难道是……
丛姨几人也在门口眺望着。
“小姐这一入宫,还能出来吗?她在宫中会不会有事呢?”见兰担心的说。丛姨和莲若也担心不已。
她们还没有忘圣上先前就对程南枝和程家有不满当然事。
又还有霍今棠的事横管在其中。
这叫人哪儿能放心?
莲若忽然想到什么,她猛地转头看向姜宗。
刚要开口,姜宗摇了下头,止住莲若的话。
“不行,我们也不能干等着。”丛姨很快有了决定,对见兰和莲若道:“你们在庄子里待着,我回家去同叔忠说一说这事,看他有没有主意,是不是到底做些什么准备。”
见兰和莲若赶紧点头。
莲若又忍不住看姜宗。
“我也要离开一趟。”姜宗这时过来了,他说:“方才小姐走时给了我一个眼神,我大概明白小姐要我去做些什么,这些时日应该都要在外。”
丛姨和见兰不疑有他:“那你快回去收拾东西去做小姐吩咐的吧,别耽误了小姐的事。”
姜宗颔首进了庄子。
莲若咬了咬唇,说了句她去帮姜宗收拾,也跟进去了。
丛姨和见兰也不奇怪她担心,合计了下别庄内的大小事务,丛姨细细的叮嘱过见兰,也赶紧离开去找蔺叔忠了。
此时姜宗已经回了房间收拾包袱。
“您……您会去宫内帮小姐吗?”莲若一进去就带上门,试探的开口。
姜宗看了她一眼,“我不回宫内,才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莲若一听急了:“可是您要是不回去,小姐也没带暗卫,现今在宫内岂不是孤立无援了?”
她情急之下噗通一声跪下。
“主子!”
“奴婢明白查三皇子的事重要,可是小姐也很重要呀!”
“三皇子的事也不急在一时,求您先帮帮小姐!”
姜宗淡淡的看着她,道:“我此番去做的,就是她希望要做,也能帮到她的事。”
莲若一愣。
“她有自己的盘算,并不需要我去宫内画蛇添足。”姜宗说着,把佩剑放进包袱里,没再看莲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看好别庄,这里是她喜欢的地方,她离开前是什么样子,回来就还要是什么样子。”
“另外,京中若有什么事,及时传信于我。”
姜宗自袖中拿出一个黑玉做的哨子给莲若。
莲若神色一凛,接过来重重点头。
姜宗拿起包袱,余光扫了眼莲若,“你能这么衷心于她,很好,日后都要如此。”
莲若低头低声应是。
姜宗便绕过她出去离开。
莲若看着手心里的黑玉哨子,缓缓攥紧了手。
另一边的程南枝等人也直入上京往宫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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