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里,吕曦斜靠在卧榻上,秀发披散,神态慵懒,手里正拿着初一发来密报。
往日的密报就只有一张小纸条,但是今天却有两张,吕曦好奇,第一张纸条只是略微扫了几眼,就抽出了第二张纸条。
纸条上没有什么情报之类的,而是一首诗。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这生涩仿佛初学者的笔迹,一看就是凌川写的,吕曦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这写的什么玩意儿啊?
一个大男人,怎么又是红藕香残,又是独上兰舟的,倒是这句月满西楼令她想起了那一夜的放纵,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烫,那句轻解罗裳,该不会是说解我的衣衫吧。
这登徒子竟敢写淫诗撩拨于我,吕曦轻咬着下唇,继续往下看。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吕曦的手禁不住的有些颤抖,眼睛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了一片水雾。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虽然吕曦已有半个来月未曾出宫,但是她几乎每天都会收到凌川的消息,所以也不觉得有多思念凌川。
可是这首诗却好似一枚银针,悄无声息地绕过防线,直达吕曦的内心。
防线被攻破,吕曦心中思念的潮水瞬息间就泛滥成灾,泪水也已经噙满眼眶。
“初九!”
一道身影从廊柱后面转了出来,朝吕曦一拱手。
“备车,去三条巷。”
初九一愣:“陛下,这都子时了。”
“朕说备车。”
初九拱手应了一声。
另一边,凌川正埋着头忽悠初一,驴车已经到了云福记后门,正当凌川跳下驴车的时候,就看到一架黑色的马车缓缓驶来。
这马车有些眼熟啊。
凌川脑子里念头刚起,就反应过来,这不是吕曦的马车嘛。
他赶紧上前,一看赶车的正是初九,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自己绞尽脑汁才回忆起来的那首诗果然管用。
马车和驴车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然后凌川和吕曦又一前一后进了小楼。
才上到二楼,吕曦已经乳燕投林一般扑进了凌川的怀抱。
一阵激情拥吻之后,吕曦低垂着头,靠在凌川怀中。
“那首诗,是你自己写的吗?”
凌川心说这首诗可没法冒充,赶紧否认:“那是在一本杂书上看到的,正好符合我的心思,所以就抄给你了。”
吕曦抬头白了他一眼,然后轻轻推开他,坐到了一旁:“你可知我把你安排在缉事司的用意?”
凌川把椅子挪到吕曦身边,跟她并排而坐,老实不客气的抓住了吕曦的手:“那当然是为了让我权倾天下呗。”
吕曦又白了他一眼:“那你打算如何权倾天下呢?”
凌川嘿嘿一笑:“只要把缉事司重新变回东厂,基本上就算成了吧。”
“鼠目寸光。”吕曦哼了一声:“东厂再怎么说也是个吃苦受罪的地方,你就不想着往朝堂上走一走?”
“你说的对。”凌川一拍桌子,作豪迈状:“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建功立业,立不世之功。”
“你此话当真?”
凌川一看吕曦眼里仿佛在冒光,不禁心中一惊,这个逼装到她心坎里去了?
他这次还真没猜错,按照太后的意思,凌川给不了吕曦强大的支持,所以太后还是建议吕曦嫁一个势力强大的家族,以稳固大盛江山。
可要是凌川真能立不世之功,吕曦也完全可以借机将凌川给捧上高位。
但是这个念头在吕曦脑子里也只是一闪而过,不世之功哪里是那么好立的,不光要有实力,还要有机会才行。
所以吕曦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你今天上哪去了,为何这么晚才回?”
凌川还在寻思该如何把这个逼装下去,闻听此言忽然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住了。
“呃……今天我跟史兴和赵佑堂一块儿喝酒去了。”凌川耍了个心眼:“说起来我正好有个事要跟你商量。”
吕曦茫然不决已经被凌川转移了话题:“什么事?”
然后凌川就把白糖期货的事又说了一遍,不过跟吕曦说的就比史赵两人更加详细了。
最后他还补充道:“鸡笼山的作坊已经开始投入生产了,但是原料一直把控在广丰号手里,所以我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拿下广丰号。”
“为了一个广丰号就要得罪宁王,这会不会太冒险了呀?”
凌川伸出食指摇了摇:“那刘全一直在打听我白糖的来历,说明宁王早就盯上我了,就算我不得罪他,恐怕他也是要对付我的,不如先下手为强。”
“可是你就算成了,宁王又能有多大损失呢,区区一个广丰号而已,也伤不到宁王的根基。”
“这你就错了。”凌川得意的说道:“广丰号已经入坑,所以这事必成,而且这就是个无底洞,看似只是在他手指头上开了个小孔,但是通过这个小孔就能将他的血给吸干。”
吕曦将信将疑的问道:“你确定?”
凌川笑了:“唯一破局的方法就是丢车保帅,这就要看宁王有没有那个魄力了,但凡他犹豫一下都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吕曦略一沉吟后说道:“行,我相信你,那你要我怎么做?”
凌川搓了搓手指:“银子,这个游戏就在于需要大量的银子,本钱越多,对宁王造成的损失越大,其次就是我还需要一个陌生面孔。”
“什么意思?”
“我跟广丰号可是签了独家销售契约的,到时候得安排一个外人来收尾,要不然我得赔十万两银子,那多不划算啊。”
“行,人我可以安排,不过银子……”吕曦咬了咬牙:“二十万两够不够?”
“够了够了,你可真有钱呐。”
凌川大喜,张开双手就要去抱吕曦,但是吕曦身形一闪就躲开了:“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你不留下来过夜啊。”凌川脸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吕曦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写首淫诗撩拨我,我岂能上你的当。”
凌川哈了一声:“这怎么就淫诗了,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呸,你还好人,那你说说,轻解罗裳是要解谁的衣衫?”
吕曦说完这句话脸上已是通红,凌川赶忙辩解:“这诗是抄来的,估计是个女才子写的,人家自己解自己的衣衫,很合理吧。”
吕曦愣了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但她还是瞪了凌川一眼:“谁叫你乱抄别人的诗。”
凌川尴尬一笑,又凑了上去:“所以……”
吕曦后退:“没有所以,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说着吕曦又上前一步,在凌川的嘴唇上轻轻一啄:“等你这事办好了,我就让你……”
“让我干什么?”
“让你为所欲为。”
这句话说完,吕曦人已经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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