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往往如同绳索缠绕,勒住人的脖颈,令人喘不过气。
令人感到痛苦的,不只有身体所遭受的折磨,还有来自至亲的伤害。
楚明溪仍记得那一瞬间自己情绪。
疑惑、愤怒、悲伤、痛苦。
残酷的事实宛如萃了毒的尖刀刺入心口,一下又一下,剧痛之下,令人丧失理智。
三年后再回忆起这些,楚明溪不再有曾经那般激烈的情绪,眼中只有坚决与冷静。
很多年前,楚明溪的愿望是每天都能吃饱穿暖,和亲人朋友永远在一起。
而现在,她只认定一件事———走到权势的最顶端,牢牢掌控住自己的命运。
在这之前,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她始终记住,决不能将自己的命运交付给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世俗意义上最亲近的人,例如父母亲人、朋友、或是未来成亲的对象。
“乔姐姐?”白慕雅见楚明溪有一瞬间的分神,想要伸手在她眼前晃一晃,提醒她回神。手才刚刚抬起,便被楚明溪按了下来,楚明溪的力道不大,白慕雅却始终挣脱不出来。
楚明溪很自然地接上白慕雅的话,仿佛刚才分神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她:“你倒是懂的我的心思。”
听到这样的话,白慕雅眉头舒展开来,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她朝着楚明溪的身边靠得更紧了一些,从怀中摸出一个木制的小令牌,递给楚明溪,趁热打铁:“这就是门主给我的象征着身份的令牌,寻常人看不出异样,唯有鬼门中最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认得。你若是不信,可以拿着此物与十多年前鬼门被灭时从中搜出的令牌作对比,看其中暗藏的纹路以及暗语是否相同。”
“鬼门的覆灭与乾凌皇族、落幽谷都有关,十多年前被搜出的令牌必然是珍贵的证物,被严加看管,旁人如何能够轻易接触?更何况我们如今并不在乾凌国。再者,十几年前的鬼门为了控制门生为门主卖命,会给他们服下毒药,定期发作一次,只有按时完成任务,才能获取解药。”楚明溪直截了当地指出白慕雅话语中的漏洞,肃然道:“而你并未提及此事。”
“乾凌皇族和落幽谷的人未必不会来到咱们身边,想必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白慕雅做出恭敬的态度:“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做,全看乔姐姐你的心意,我若是说出来,恐怕你会认为是我串通旁人,为了夺得禁书,编造了这样一个身份来蒙骗你。”
“至于毒药,自然是有的。不过我已经配出对应的解药。每次毒发之前吃下一粒便可缓解,只要连续吃上半年解药,并且停止继续服用毒药,这毒就能彻底解开,如今只剩下一个月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因为拿不到解药而受制于人,做出不利于你的事情。”白慕雅指向自己腰间的锦囊,神情愈发真诚:“那一日我犯病之后吃下的药,想必你已经找人去验了吧?那就是我要吃的解药。”
两人交谈许久,楚明溪不置可否,只说自己需要想一想,两日之间必定给出一个答复。
白慕雅像是压在心头许久的大石头终于被挪开了一点,整个人的举动都自然了许多,拿起宁则远发下来的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楚明溪起身出门,走到一处的花园内思考此事。
一片寂静之中,有尖锐的物件破空而来,朝着楚明溪的方向飞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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