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边际的地底世界，一株散发淡淡绿芒的巨树，扎根在这片黑暗之中。
粗壮的根系深入泥土，消失在大地深处。
静谧的空间里，回荡着咯咯笑声。
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方，林修与萧玄盘坐，旁边沂南追逐着丹兽。
“在我的记忆里，那个年代的强者，喜欢将那种东西称之为源，又叫源气。
如果想要突破最后那层屏障，源气是必不可少，没有它，任凭你天资纵横，始终都不能踏足斗帝境界。”
树干上，一张人脸嘴唇开合，平静的声音在这片树荫下回荡。
萧玄露出一抹苦涩笑容，点头道：“这个观点我赞同。
当初，我为了突破斗帝，汇聚全族血脉之力，最后始终有一层屏障，不论我怎么努力，都没法突破。”
从踏上修炼开始，萧玄从未质疑过他的修炼天赋。
但迟迟无法突破斗帝，给他造成很大打击。
所以才有萧族举全族之力的惊人举动，可惜结果不尽如人意。
菩提古树道：“我曾经也听说过你的故事，只可惜你生错了年代，但凡早生一些年，肯定是能在岁月长河中留名的大帝。”
“古树，伱生存这么多年知道源气为何消失了吗？”
萧玄问道。
菩提古树陷入沉吟，似乎在回忆，许久后缓缓道：“从我有意识开始，这片天地源气的数量就一直在减少。
之前无意中曾听两位斗帝聊过，似乎这个空间存在的源气就是有限，经过一段时间消耗后，它无法再滋生，便越来越少。”
“这样？”
萧玄有些不太相信。
在他印象里，斗气大陆已经有百万年岁月。
这个期间，不仅人类，就连魔兽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斗帝诞生。
若是源气有限，为何在近万年才耗尽？
“要我说过去的事，都已经是历史，没什么继续聊下去的意思，现在更重要的是把源气凝练出来。”
林修听了一阵，开口提议道。
对于源气有限这个说法，他是不认同。
他看过斗破剧情，知道萧炎用陀舍古帝留下的源气突破斗帝后，曾打破虚空，把源气接引回来，成功帮助古元、薰儿等人突破斗帝。
也就是后来所谓的五帝破空。
既然能接引源气，就说明源气根本就不是这片天地独有。
自然不会有耗尽一说。
毕竟，萧炎都能做到这一点，之前那些斗帝没理由不行。
“可以。”
菩提古树应下，“分裂虚空力量比较容易，回溯还是第一次听说，你尽管尝试，我还记得源气的滋味，如果符合，我会提醒你。”
存活这么多年，菩提古树的眼界和见识，远不是萧玄可比。
更何况，它是见证过上古斗帝时代。
林修点点头，双手放在小腹处，手指掐诀。
气血凝元诀开始运转。
一缕缕能量，根据不同属性，浮现出不同颜色，从林修体内涌出，环绕在他身旁。
“真是一个奇迹，若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一个人可以在体内掌握这么多种属性。”
近距离目睹，萧玄忍不住咂舌。
他曾经试图通过斗帝血脉，寻找突破斗帝的契机。
但斗帝血脉都传承自斗帝，属于同根同源，尽管全部聚集到体内有些混杂，好在还是同一体。
可像林修这样将所有属性聚集起来，属实罕见。
不同属性之间，是存在排斥效果。
好比水属性和火属性之间，就有着天然的相斥，无法融合。
“林修能做到这一点，和他的强大体魄脱不了干系，他修炼的功法，哪怕交给我，都练不了。”
萧玄摇摇头。
不同属性的力量，蜿蜒盘旋，如同一条扭动的蟒蛇，向林修头顶汇聚。
不一会儿，一个绚丽多彩的漩涡浮现。
漩涡足足有八九米高，上大下小。
越是靠近顶部，颜色就越斑驳，相反，漩涡底部的颜色则趋于混沌。
漩涡快速转动，里面轰鸣声不断。
“老师……”
听到动静，沂南站到萧玄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
萧玄冲他笑了笑，“别害怕。”
林修双眸紧闭，专心控制功法转动，体内所有的属性力量，这一刻都被调动起来。
漩涡的底部，一缕缕氤氲的气息，悄然浮现，随着聚集的数量越来越多，气体经过凝练，有了液化的征兆。
又一段时间过后。
漩涡下方突然有晶莹光芒，一闪而逝，旋即一滴液体滴落。
一股力量浮现，将那滴液体接住。
液体飘向菩提古树，从树干上隐没。
树干上，那张脸上，眼眸闭合，浮现出品味、回忆的神色。
“不太一样。”
菩提古树眼眸睁开，皱眉道。
它说完之后，树梢抖动，旋即一坨能量液自虚空浮现，投入漩涡里面。
漩涡发出一阵光晕，宛如巫师调配巫药一般。
漩涡转动的速度略微减缓。
许久后，又一滴液体滑落。
菩提古树再次取过，细细品味，紧皱的眉头并未松开。
它又往里面投入。
这样的过程持续很长时间。
萧玄带着沂南几次离开地底，又回来。
“果然，回溯天地能量的本质，只能存在于想象当中。”
萧玄不禁感叹。
“不会的老师，我相信爹爹，爹爹肯定能做到，爹爹一定可以创造奇迹。”
沂南小手握拳，眼神充满相信，看向盘坐不动的林修。
萧玄笑了笑，没说话。
沂南毕竟只是小孩子，什么都不太懂，他没必要和孩子争论。
这已经过去一个月，哪怕是不同的组合方式，至少也有上百个。
萧玄感觉要么就是林修掌握的属性还不够，要么就是凝练源气的想法，根本就不现实。
突然。
一抹微光在漩涡底下浮现。
那是一滴晶莹透剔，没有一丝一毫杂质的水珠。
悬在空中，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气息，从上面飘出。
四周树叶哗哗作响，像是见到了某种稀罕物，变得无比饥渴。
萧玄望着那一滴水珠，怔了一下，他猛然发现，居然在那上面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天地能量一直都在吸收，不可能会产生陌生，除非是一种他以前没有见过的能量，才有可能！
“难道是……”
想到这，萧玄眼眸不禁轻轻颤抖起来，嘴唇哆嗦，可又因为没有确定，他不敢将那两个字说出。
正在这时，沂南双眼忽地一翻，小小的身子瘫倒下去。
“沂南？”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萧玄一怔，有些慌乱。
偏偏这时，他又看到一道光芒从沂南胸口钻出，如流光一下掠过虚空。
萧玄定睛一看，愕然发现那竟然是一只玉质光泽的虫子。
“远古噬虫？”
他认出对方，有些意外，这东西竟然隐藏在沂南体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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