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时候?
这话什么意思?
阿瑶有些诧异的看向棠溪城,却见他仍旧双颊通红,一副隐忍克制的模样。
分明已经到了极限,却仍旧不肯碰她。
“为什么?”
阿瑶轻轻问道,脑海中却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白日里,那个侍女与棠溪城说话的模样便又浮现在脑海中。
棠溪城抿着唇没有解释。
却猛然抽身离开了这里,声音嘶哑到极致,“你先睡吧,我一会儿便回来。”
说着,似是怕自己反悔一般,加快脚步离开这里了。
阿瑶的神色隐匿于黑夜里,她盯着棠溪城离去的方向,良久,才转身回到了帐篷里。
......
次日。
等阿瑶醒来的时候,帐篷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旁边的被子,那里一片冰冷。
棠溪城究竟是一晚上的都没回来过,还是早早就起了床?
阿瑶无从得知,整理好衣裳后,便从帐篷里走出来了。
只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有两人似乎正在交谈着什么。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了阿瑶的耳朵里。
“这件事恐怕比较棘手。”
“族内那些医者也没有什么办法吗?”
“已经请了其他兽族的人......恐怕......”
再后面的话阿瑶就听不清了。
不过看样子,棠溪城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一双极为好看的剑眉微微拧着,“行,你先去处理。”
那人行了礼,然后便退下了。
棠溪城想着阿瑶这会儿应该差不多醒了,正要转身回到帐篷,猝不及防的对上了阿瑶的目光。
她何时来的?
又看了多久?
棠溪城压下心底的诧异,走上前去。
“昨夜睡得可好?”
这山里的帐篷终归比不上府里的软榻来得舒服。
且夜间较为清凉一些,棠溪城怕阿瑶受凉,给她掖了好几回被子。
阿瑶点点头,脑海中又想起昨晚的事来。
他昨夜醉的厉害,还会记得发生过什么事吗?
她存了试探的心思,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你为何想要带我来这里?”
这是昨晚棠溪城主动提起的,但是阿瑶以为他醉了,便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聊。
也不知道棠溪城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不大自在的将脸颊扭向了别处。
然后轻咳了一声,“这里是我常来的地方。”
“那个时候,父亲还是狼王,黑蛇族与狼族比邻而居,他们时常会入侵我族强占我族的雌性。父亲顾不上我,我那个时候便时常会跑来这里。”
黑蛇族和狼族竟然有这等纠葛?
阿瑶着实吃了一惊。
“那后来如何了?”
后来?
棠溪城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我父亲本意想和那群黑蛇族谈判,却未想到他们实在阴险至极,他们野心勃勃,妄想吞并我狼族,暗中毒害了我的父亲,我母亲也因此殉情了。”
棠溪城面色平静的说着,仿佛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一般。
阿瑶有些讶然,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狼族与黑蛇族有仇,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将来可以成为自己的复仇路上的助力?
阿瑶心里暗忖着,不禁又想起了之前花生随口诓骗她攻略棠溪城的话来。
如果棠溪城真的肯帮她......
棠溪城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眸色带了点意味不明的情绪。
“那个时候,我和阿犰相依为命,被新狼王排挤,欺辱。”
提到阿犰,阿瑶神色怔了怔,下意识的抬眼去瞧棠溪城,却见他面色平静。
“我和阿犰那个时候关系很好。父亲顾不上我们,我们私底下一起研究古籍,一起学习御敌之术。”
“那个时候,阿犰的身体还没有这般不好。”
阿瑶似乎也想起了什么,杏眸里有些不解。
“那他为何后来……”
阿瑶想起棠溪犰那副孱弱的身体,以及那日决斗的场景,心里像长了疙瘩一般,难以释怀。
手足相残,兄弟反目。
他难道不怪弟弟想杀了自己吗?
阿瑶抿着唇去看向棠溪城,只见他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
“阿犰是为了我才变成这副样子的。”
“是他为了救我,生生挡下了一箭。”
那箭伤在胸口,离心脉处不过半寸。
差一点,阿犰就死了。
想到这里,棠溪城眼里划过一丝戾气。
阿瑶被这眼神看的后背一凉,忙转移话题似的问了一句。
“那后来如何了?”
后来?
棠溪城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自然是砍断四肢,扔进了后山,被野兽分食。
那个狼王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但杀了他太过便宜他了。
怕吓到阿瑶,他脸色微微缓和些,并未回答她,反而将她揽入怀里,声音也温和了不少。
“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吧。”
......
阿瑶回府后,棠溪城换了身衣服便匆匆离去了。
阿瑶准备去外面整理一下自己晾晒的药材。
刚走到院子里,就见一个模样很是熟悉的侍女正挎着篮子鬼鬼祟祟的奔后院走去。
那个方向,是棠溪城和阿瑶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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