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姐迎他们进屋,来不及查看礼物,只道了声谢,让庆生给陈浩倒茶,称灶上正生着火,她先去厨房,饭菜一会儿就好。
芬姐的租房,庆生来过多次,早就熟悉了,他给陈浩倒了杯茶,陪他聊着天。陈浩第一次来,又是女人闺房,一切都是新鲜的。
他端起茶,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观察完毕,放下茶杯,问庆生:“要不,我去帮芬姐打打下手?”
庆生说:“好呀。”
陈浩来到厨房,芬姐哪里会让客人帮忙,再说,他第一回来,算是贵客,更不能让他干活。
庆生跟在后面起哄:“陈浩同学是个三好男人,不干点活儿,浑身难受。芬姐,你就成全他吧。”
芬姐脸上堆笑,肩膀耸动:“这样啊,那就不好意思了。”
庆生将陈浩推到芬姐身边,自己则回到房间,坐下来慢慢饮茶。
出租屋里的厨房,狭小逼仄,与其说是厨房,其实就是阳台到洗手间的过道。只不过,房东在过道上加了一块横梁,就成了灶火间。
陈浩爱干净,撸起袖子,准备先把手洗了,再来干活。
厨房里只有一个洗碗池,里面摆了待烹的菜蔬。陈浩便准备去洗手间净手。过道仅够一人站立,两人穿行,则要交错,否则难免有些身体摩擦。
陈浩去洗手间时,收起肚腹,紧贴墙壁,仍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芬姐的臀。芬姐正专注于炒菜,不知根本没感觉到,还是感觉到了,假装若无其事。
毕竟,对上了年龄的她来说,此类事情,或许早就见怪不怪了。陈浩到底年轻许多,况且从未有过如此经历。因此,有一种奇妙的享受。
身体接触的那一刻,有一股微弱的电流,流遍陈浩的身体。他不禁打了一个颤颤。进到洗手间,关上门,打开水龙头,用肥皂洗了手。
洗手池上,挂着两块毛巾。陈浩瞧了一眼,选了靠门边的那块绿毛巾。擦净了手,又靠近过去,将毛巾捂在脸上,用力嗅闻。
嗅毕,出来,问芬姐:“我该干点啥?”
芬姐笑靥如花:“你这么热情,我倒不好意思了。”
陈浩说:“能受邀出席家宴,我荣幸之至啊。”
芬姐说:“果然是文化人,讲的话就是不一样。”
陈浩答:“过奖,过奖啦。”
芬姐望一眼洗碗池,说:“那就把空心菜,洗一洗吧。”
陈浩说:“好咧。”
说毕,将在池子边,清洗菜蔬。两人并肩而立,个子不相上下,倘若不看年龄,会让人疑心,这是一对恩爱情侣。
空心菜并不算多,不费什么时间,就能洗好。陈浩倒不急,每一根菜都清洗的仔细。
因为芬姐近在眼前,又露出那截胳膊,虽不算雪一般的白,但光洁晃眼,陈浩总不免用眼角的余光,去打她的胳膊。
由着那胳膊,又望见了异常突出的罩杯。陈浩想起在购内衣时,不知尺码,只用手比划大小。
此刻,芬姐近在眼前,他洗着空心菜,把那菜想象成胳膊,以水轻濯。濯洗间,竟然笑了起来。
芬姐问:“笑啥呢?”
陈浩说:“能给芬姐打下手,高兴呢。”
这句话,陈浩用了些心意,特意在“下手”两个字上,加重了音量。
芬姐脸上红艳艳的:“庆生说你做设计工作的,怎么这么会夸人,听起来,倒像个搞宣传的。”
陈浩说:“说起来也奇怪了,我平时是个笨嘴笨舌之人,今天不知所故,反正心里很放松,很愉快,不知不觉,话就多了点。芬姐莫怪哦。”
“怎么会怪呢。你们来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芬姐用手捋了一下头发,“平时,我一个人在家,屋里冷冷清清的。你们来了,热热闹闹,真好。”
陈浩当即接下话头:“那我……我们以后常来啊。欢迎不?”
“当然欢迎呀,只是我这房子太寒酸,怕脏了你的脚。”
“芬姐你才是高人,骂人不带脏字。这么厉害的人,让我碰上,真是三生有幸。”
说说笑笑间,菜炒好了,陈浩一盘盘端出去。
菜很丰盛,鸡鱼虾,全是红烧,鲜香味美,十分诱人。另有一个冬瓜排骨汤,再加一盘清炒空心菜。
陈浩买来的花,庆生趁他俩在厨房忙碌时,已经取出来,插在花瓶里,摆在桌上。
庆生买了红酒,自然不好再白酒。在此之前,他已经将酒倒在一只玻璃瓶里,醒了半小时之久。
三人围坐一起,一人倒上一杯,陈浩喊芬姐,让她先讲话。
原来普通的家宴,因为陈浩的到来,特别多了一种仪式感。芬姐端起杯,讲了几句感人的话。待她讲完,饮了一口,陈浩和庆生,跟着饮一口。
放下杯,芬姐喊大家吃菜。陈浩望着芬姐,笑吟吟地道:“寿星得剪彩,你先动筷子,我们才敢动。”
芬姐嘴上说着你们太客气,脸上的表情却透露出,很享受这样的恭维。
剪彩完毕,芬姐先给陈浩夹了一只龙虾,再夹一只给庆生。庆生盯着龙虾,问陈浩:“关于龙虾,有一个典故,你想听么?”
陈浩侧脸问庆生:“好啊,洗耳恭听。”
庆生却望着芬姐:“这个段子让芬姐讲,最有意思。”
陈浩便将目光望向芬姐。芬姐正在吃虾,听庆生这么一说,有些猝不及防。好吃完虾,笑着问:“你真想听?”
陈浩很认真地点头。芬姐和他碰了一杯,饮一口酒,才缓缓将两对合租夫妻,以夜晚吃龙虾,来喻指夫妻之事讲了一遍。
陈浩听后,夹了一只虾,边吃边说:“龙虾好吃,龙虾好吃。”
大家喝得高兴,很快,一支红酒见了底。芬姐脸上绯红一片,但还清醒,起身将另一支红酒取了来,陈浩见此,忙起身,去寻开瓶器。
按照庆生与芬姐此前的商议,尽量多灌陈浩酒水,让他出丑丢人。
第一支酒,两人多次敬他。每一回,他总一饮而尽。因此,他喝得最多。起身时,庆生见他已经有些微微摇晃,心中暗自高兴,觉得大计将成。
第二支红酒一开,陈浩正在倒酒,庆生的电话如约响起。他起身接听电话,讲了几句,朝芬姐和陈浩作了个手势,开门出来。
他下了楼,便挂掉电话,没再上去。
陈浩见庆生久久不归,巴不得如此,他悄悄挪了挪凳子,以便离芬姐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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