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祠堂祭祀的快速进行,朱高炽的生活似乎也被加速,日子一天比一天忙碌。几位王爷相继离京,堆积如山的学业也随之而来,让他连续数日未曾走出景仁殿。
坐在书房中,朱高炽好不容易完成了笔头工作,趁着方孝儒等人检查纸上内容时,他的思绪开始游离。
身为皇储是一件劳累的事,但他没想到随之而来的学业如此繁重,既要学习儒家学说,又要练习宫廷特有的礼仪。
尽管皇爷爷对这些礼仪深恶痛绝,但在某些重要场合,礼仪却至关重要。毕竟在儒学中,礼仪代表一个人的修养,而朱高炽即将成为皇帝,他个人代表了整个大明,这些看似繁琐的事物,实际上是大明的脸面。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缓缓洒入,使整个书房弥漫着清香,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抚过脸颊,令人感到无比舒适。
朱高炽的目光落在窗外的世界,内心不由自主涌起冲动,这样的天气正适合外出运动,但此刻他只能坐在书桌前,握着笔,写着无用的文章。
“看来,悠闲的生活已经彻底与我无缘了!”
他在心中不禁感叹。书桌前站着以方孝儒为首的三位老师,他们遵照朱元璋的命令,在朱高炽完成学业之前,不许他迈出书房半步。
得到皇上的训诫后,老师们更是严谨对待,以往在上书房授课,他们有时还会调节气氛,讲述一些寓言故事。但在这个地方,他们始终神情严肃,面对朱高炽的文字,进行严厉而深入的批评。前一天,朱高炽写下了他对大明未来的设想,几位老师看过后,气得胡须都竖起来了。他们主张增强国力,拓展疆域,追求富强,这些观点在老师们看来,无异于隋炀帝再世,于是搬出“国家强大,好战必亡”的教诲。对于老师的指责,朱高炽颇为无奈,虽儒家学说流传千年,其局限性显而易见,但他并未多加辩驳,毕竟最终成为皇帝的是他,而非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师们。然而,也不能全怪他们,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不同。老师们认为,连年战争给百姓带来长久的苦难,新皇即位,首要任务应是停止战争,恢复民生,而非时刻思考扩张领土之事。战争虽使国家得益,却也让民众受苦,在儒家观念里,君主应当善待百姓,而非将他们当作国家发展的牺牲品。朱高炽心里明白,但他知道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并非只有这一途径。战争固然残酷,关键在于领导者的决策,况且扩大疆域不一定非要诉诸武力,商业竞争和外交手段同样可行。然而,他并未将这些想法直言,不仅因为这些观点超越了时代,还因为老皇帝给了老师们一把戒尺,有了这把尺子,方孝儒便有权力责罚朱高炽。朱元璋对孙子的学业前所未有的重视,身为大明皇孙,尊贵无比,不容体罚,但这把戒尺就像皇帝亲自在场,赋予了责罚的权威。随着时光流逝,太阳移动,阳光从不同方向洒进窗户,窗外摇曳的树木投下斑驳的影子,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而自然。朱高炽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风轻轻吹过,他仿佛能嗅到空气中的花香,感到无比惬意。为了保证孙子的学习不受打扰,书房外有一队侍卫守护,由仇离领头,元化紧随其后。元化留在皇宫始终有些不适,南方的气质少了北方的豪放,一切都显得拘谨。没有了刺骨的寒风,没有了烈如烧刀的烈酒,元化始终难以释怀,再加上宫中繁多的规矩,让他感到处处束缚。“殿下,请看这里!”方孝儒回过神,看到朱高炽闭目,立刻板起脸,低沉地说。“啊……好的!”
朱高炽立刻起身,走到方孝儒面前。好不容易找回了前世那种课堂走神的状态,却被突然打断,心中难免有些不悦。“殿下关心江山,确是正理,但您瞧瞧这篇,冗长乏味,有些句子毫无实质意义,通篇读下来,主旨全无。殿下这些日子,就学了这些吗?”方孝儒指着一张纸,略带怒气地说。
“身为储君,疏忽文章便是疏忽政事。”他边说边从墙角拿起戒尺,气势汹汹地走近。戒尺在阳光下反射出金光,朱高炽不自主地颤抖,这些天他没少吃戒尺的苦。虽有霸王功法护体,戒尺无法真正伤他,但老夫子的力气不小,尺子触及肌肤的刹那,还是痛得厉害。
“伸出手来!”方孝儒严厉命令。朱高炽咽了口唾沫,听话地伸出手。这是皇祖父默许的,他无法反抗。“啪!”清脆的声响在书房中回荡,那种被针刺的感觉瞬间扩散,朱高炽精神一紧,还好疼痛只是一瞬。
“殿下,求学必须能吃苦,不能只想偷懒。我也并不想这样做。”方孝儒收起戒尺,一脸恳切地说。“殿下,您会明白的,与国事相比,读书真是微不足道。若您读书都如此应付,将来治理国家岂不是更敷衍。”“先生教训得是,以后不敢了!”朱高炽微微鞠躬,认真回答。
“殿下能理解我的道理就好,那么今天的课业就到这里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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