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听了是又哭又闹。
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是张寡妇水性杨花勾引人,还伤了她儿子,咋要把她儿子关起来?
可是现在,村里人看刘家人的眼神,像在看什么怪物。
连刘大侄子也后退了一步。
他家婆娘才新娶的,不得当心些儿。
闹来闹去,村长无法,只好让人把刘麻子抬回房,取了村里祠堂门的大铜锁来,将房门锁死。
“以后家家户户都看紧些!看到刘麻子跑出来,就扭送回去!”他说。
官司断完,人该散了。
刘老太纵使不愿意,也没办法。
她眼睁睁看着大家看完热闹一个个地走人,气得呼天抢地,嘴里仍骂着桂如月:
“小娼妇,贱坯子,定是勾了我儿子还不够,又勾了郎中,来陷害我们家。水性杨花的烂货嘴里能有几句真?怕是还勾了其他人,寻猪的,村长……”
嘴里乱诌些有的没的,又得罪许多人。
村长脸色发青:
“刘老太!你又在胡扯什么!这事就这么结了,大家都散了吧,走走走!”
桂如月款款转身:
“等等!”
大家愣住,回头一看,只见桂如月面容清冷。
她说:
“大家且慢,这事,还没完。”
郎中说得明明白白,村长也断得清清楚楚。
刘麻子都被关起来了。
还有什么没完?
大家有些糊涂。
桂如月扫了刘老太一眼,后者突然脊背发凉。
“既然证明了刘麻子的事与我无关,那么,我的小猪呢?”
大家这才想起来。
对哦,昨天刘老太说要做抵,抱走了张大嫂一只小猪呢。
刘老太磕磕巴巴:
“什、什么小猪?黄鼠狼抓走了,你找黄鼠狼去!”
“我不管,是你抱走的,就得你还回来。”桂如月说。
她拉住本已经要迈出大门的族老:
“你该不会想抵赖吧?族长,你要为我做主,昨儿可是你说的,这小猪就是作抵,无事自然会还给我的!”
族老:……这起子糟心事咋扣到他头上了呢?
他本来只是想借着刘麻子这事,给桂氏一点苦头吃吃。
没想到被她逃过一劫。
自己还惹得一身骚!
村民都看着,村长也在一旁,族老没法子,只好勒令刘老太拿出300文钱赔给桂如月。
300文!
刘老太犹如五雷轰顶,哭得哟。
白眼一翻,两腿一蹬,昏了过去。
但就算昏也没用。
张小丫最会掐人中,当初娘躺在病床上快死了,就是她掐醒的!
刘老太被掐得人中青紫破皮,嗷地痛醒。
300文终究还是给了。
张小兰捧着铜板,脸上笑开花。
母女三人凯旋而归。
回到山上,张小丫跑到猪圈里看了又看,很是惊奇:
“娘,这还是那头小猪,他腿儿上有个黑斑,小丫记着呢。它怎么变大了?”
桂如月面露难色,她该怎么告诉他们,是因为自己吹了一晚上灵气,把它给吹起来的?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她说:
“兴许,这就是野猪的特别之处吧。”
就这么勉强地糊弄过去。
虽然孩子们还是不大信,尤其是张恒义。
他是十七岁,不是七岁,怎么可能会相信野猪一个晚上就能长大几十斤这种鬼话?
可他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索性不去想。
最高兴的还是张小兰。
她的小猪回来了,还白得300文!
钱袋子瞬间鼓起来。
况且这小猪长得那么快,一晚上长几十斤,在过几天,不得长到两百斤?
那可是一头大猪,能卖3两银子呐!
狂喜都无法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张小兰是高兴了,桂如月却很萎靡。
能不萎靡吗,自己说出的话自己圆,为了让小猪能够以“野猪特别的成长速度”长大,她最近累得要嗝屁。
天天都是灵力被掏空的节奏。
还好野猪就生了这么一个,否则她得累死。
桂如月累得虚脱,小野猪变成大肥猪,终于在半个月后卖出去,果然卖了3两银子。
再加上镇上的3两进账,以及刘老太赔的300文。
一个月下来,张小兰数了又数,手里竟有将近7两银子。
她欣喜地飞奔下山:
“娘!猜猜咱们攒了多少钱——”
桂如月正在山脚小道上,跟一个牵着一头牛的老丈说话。
见到张小兰,她说:
“小兰,你来得正好。取7两银子给这位老丈,这是买牛的钱。”
张小兰:……
7两银子还没捂热,就花出去了。
张小兰狠狠哭了一顿,一边哭一边说:
“……娘,我还是不明白,为啥咱家老花钱、老花钱!一个铜板没存下来!天天手里头就存不住钱……”
可是桂如月有她自己的打算。
冬天很快就要到了,她们一家还住在茅草房里。
容县的冬天又冷又大风,况且她们住在山上,倒是怎抵挡得住那严寒?
况且现在,她要用到灵力的地方越来越多。
草药,竹子,鸡,猪,甚至那两亩地的青菜。
家里干活的人不多,她只能劳累,导致灵力增长不多。
她必须把赚钱的路子铺开,做大,赚更多银子,才能让自己脱身出来。
让灵力快速增长。
灵力充足,她才能做成更多事。
现在不是攒钱的时候。
“山上的小鸡马上长大了,到时候拿去镇上卖,咱们需要牛拉车。”桂如月解释道。
张小兰还是哭。
那些病歪歪的小鸡,能活下来几只哟,娘就是不会算账。
且为了卖几只鸡而买了一头牛,这不是因小失大么。
家里就两亩地,哪里用得着一头牛。
但桂如月却说:
“接下来,我要租村里的十亩地,也需要牛。”
张小兰:……什么!还要花钱租地!
桂如月说干就干,立马找人租地。
十亩可不是小数目,村里人有个十来亩,都算得上是大户。
且庄稼汉靠田地吃饭,自家的地都精细着种,哪会租给别人?
也只有族老有。
族老有七个姑娘,一个儿子,家里的地五十几亩。
就一个独苗苗儿子,黑间白日地种也种不完,回回大着脸把姑娘姑爷们喊回来当劳力。
这几年姑爷们不干了,跟婆娘在家里闹呢。
于是姑娘也不上门了。
族老的地荒下来,脑心挠肺地急。
一听桂如月要租,先前的不愉快仿佛不存在,他喜笑颜开地把她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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