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询刚刚随口一提,老许似乎真的嗅到了烤肉的香气。
瞥了一眼李询的手,老许咽了口唾沫,打算一会儿就去买肉。
“大人,属下觉得,这萧郡主前往大宋,并随使团同行,多半是为了寻找您。
”
李询看着炭火,有些困惑地问:“找我?她又不认识我,怎么找?”
“大人,您没告诉她您的名字吗?”
“告诉了。
”
老许正准备露出“那就没问题了”的表情,李询接着说下去。
“我告诉她我叫童师礼,她也一直叫我师礼。
她不知道我的真实姓名,也不知道其他任何信息,应该找不到我的。
就算到时候我们回去,我就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照顾妻子教导妹妹,她怎么可能找到我,根本不可能找到的。
”
李询说得胸有成竹。
老许赞同地点点头:“大人高明,不动声色地就让童衙内陷入了困境,还顺便为他安排了一场婚事。
然而属下认为此事仍有风险,一旦萧郡主见过童将军,便会识破你的谎言。
届时她若直接向皇上讨人,或者从童将军处打探消息,只需描述你的容貌,岂不是立刻暴露了你?
实话说,她直接向皇上索要的可能性极高。
毕竟辽国使者在我们这里一向跋扈,我们无法拒绝。
”难道皇上会因知情而将我遣送出去?不会吧,毕竟我与继亭尚有婚约在身。
”
“的确,大人与公主确有婚约,但尚未完婚。
在朝廷眼中,或许将你送往辽国成为郡马更为有利,以此维系辽国的稳定。
况且如今大宋急需辽国放松警惕,所以你去和亲的可能性相当大。
”
竟有此理?李询在脑海中细细搜寻,大宋历史上真的有过男子和亲的例子吗?不过,历来汉族与异族通婚,都是公主或郡主出嫁,自己一个男子,被送去和亲算怎么回事?
深思熟虑后,他意识到这并非不可能。
就算有他与继亭的婚约,那些权贵也会劝他以大局为重。
甚至他都能想象他们会如何劝说,一定是让他忍辱负重,待辽国败亡后再归来。
“天哪!萧山山那个疯婆娘,在辽国还不够折腾我,居然还想在大宋继续作祟。
我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命运多舛,不行,必须得找个对策。
”
屋内陷入沉寂,许崇山出门买肉,他总觉得屋里弥漫着烤肉的香气。
李询绞尽脑汁,却始终没有找到好主意。
直到许崇山提着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回来,看到那油光闪闪的样子,李询灵光一闪。
“哎,老许,你有迷药吗?就是那种让人失去意识的东西。
”
许崇山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警惕,这类物品通常与坏事有关。
“大人,你要做什么?”
李询掰着手指数道:“算算时间,我回去后应该就到了与继亭成婚的日子。
只要我与继亭结为夫妇,他们就不能再把我送去和亲。
现在我要设法拖延辽国使团的行程,让萧山山即便在大宋找到我,也无法将我带走。
”
李询再次回味这个突如其来的计策,确认无误。
“嗯,就这么办。
”
“大人,怎么办?”
“你过来,我告诉你,…………。
”
皇城司是个情报机构,许崇山作为老手,身上必定藏着迷药之类的物品。
冬日的静谧夜晚,寒冷刺骨,地上的积雪还未完全融化。
下雪时并不觉寒冷,雪化时才寒气逼人。
李询偕同许老悄然出门,先在熙攘的街头漫步一圈,随后翻越围墙进入了萧山山居住的小院。
为了实施对萧山山的秘密计划,李询可谓煞费苦心。
白天,许崇山听到李询的计策,不禁笑道,若大人涉足非法,恐怕难以逃脱法网。
新购置的鞋,崭新的底,与普通辽民的鞋无异,因雪地行走,足迹成了不得不考虑的因素。
理论上,雪地应是最难留下鞋印之地,然而李询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因为此客栈来往的大多是行商旅人,他们的鞋底多有磨损。
新鞋则可在事后混淆辽国调查者的视听,让他们自然而然忽视客栈内的客人。
即使最终察觉不妥,也无妨,原本的目的就是要延缓使团的行程。
他特意从另一侧翻墙进入萧山山的院子,并在院内制造了许多杂乱的足迹。
窗户纸被小心翼翼地戳破一个小洞,许老将预先准备好的迷烟通过细竹筒吹入室内。
这种方法,李询仅在戏剧中见识过,此刻看着许老吹烟,他在心中暗想,万一许老不慎吸入,岂不是自食其果?
如此微量的迷烟,对偌大的房间来说几乎无效,只能使人感到昏昏欲睡。
李询手中还握有一支竹筒,待时机成熟,便对准萧山山吹去。
他悄无声息地撬开窗户,许崇山在外警戒,李询顺着窗沿潜入。
望着床上酣睡的萧山山,李询微微一笑,取出竹筒将她彻底迷倒。
他的策略很简单,萧山山是使团中唯一的女性,且身为高贵郡主,又是萧家之人,一旦发生意外或问题,使团必然优先处理,辽国使团本就是常规轮换,并非紧急重要的出使任务。
他轻轻触碰萧山山的脸颊,见她毫无反应,悬着的心才放下,若无效,自己恐怕就成了自投罗网的老鼠。
"嘿,这迷烟如此奏效,回头得多向许老讨要些。
"
他轻轻揭开萧山山的被子,原以为她会衣着整齐地入睡,却未料到竟是一丝不挂。
"嘿,这女子,怎可如此疏于防范,出门在外竟如此随意,真是有待教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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