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下起了大雨。
“这山上天气无常,说下就下……”郑闺美抱怨着。
“跟我来,前面十几米处,有一个山洞,我们到里面躲雨。”樵夫拿起背篓,转身往山上走。
郑闺美扶着母亲,柳青隐牵着马,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几人就进了山洞,洞口很小,里面很宽。
但那匹马即便弓着身子,也无法进洞。
“那边有棵大树,把马绳系上去就行了。”樵夫指着洞右边几米外的一棵大树。
没办法,柳青隐只好把马牵到树下,把马绳系上去。
他淋了一身雨,钻进洞里。
众人睁着眼,看着外面,瓢泼大雨,一刻也不停止。
不久,天也黑了。
“你们饿么?”樵夫从背篓里拿出了几个地瓜,分给他们。
“您找的?”柳青隐问。
“找草药的时候找的,你们吃罢,应该很甜。”樵夫撕了地瓜的皮,放到口里一咬,汁液四溅。
几个人吃完,各自躺下了。
外面的雨,还哗啦哗啦下着……
天亮后,柳青隐发现洞口站着十几个人。
“里面的人醒了。”洞口外有一个瞎了一只眼的盗贼说。
“你们是甚么人?”柳青隐往洞内收缩。
“别废话,快跟老子出来,咱们是绿林好汉,只要银子。”瞎眼贼满口杀气。
“有本事就进来,进来一个,我杀一个。”柳青隐拿出了腰里的刀子。
“树下的那匹马是你的罢?已经被我杀了,你赶快出来,也许还能赏你一块肉……哈哈……”
瞎眼贼哈哈大笑,其他喽啰也跟着笑。
郑闺美拉住柳青隐的袖子,“你别出去,诱他们进来,来一个吗,杀一个!”
“这伙盗贼,听声音也不认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如今天下大乱,这山上也不太平喽。”樵夫从背篓里拿出一把锋利的砍柴刀。
郑母咳嗽着,“我的头不昏了……可胸口又发闷了……”
“娘,您先躺着,等我们杀了这伙盗贼,再给您出去找草药。”郑闺美捡了一块石头,拿在手里。
忽然,“砰砰”,一根长竹子伸出来了,在石头上磕磕碰碰。
“你们不出来,我就搅死你们!”瞎眼贼在洞外,拿着竹子,胡乱摆动。
郑母的头多次被他打中。
郑闺美怒气冲冲,要出洞与他决一死战。
柳青隐拉住她,“我来对付他。”
他把刀插回腰间,攥住了竹子的一头,使劲拖动,竟把竹子拉过来了。
“哎呦,”瞎眼贼大叫一声,摔倒了地上。
瞎眼贼气急败坏,进洞要杀人。
他哪里有柳青隐的速度快,只见柳青隐从腰里拔出刀子,把他的两只眼给挖了出来。
接着,柳青隐提起右脚,把他踹出洞外。
洞外立即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还有谁?进来,我就杀了你!”柳青隐满脸涨红,喝道。
外面一时没了动静。
没多久,外面的人抱来了枯枝干叶。
“这是要熏死我们,必须出去杀了他们!”樵夫大叫,拿着砍柴刀,猫着腰走向洞口。
郑闺美、柳青隐也站起来,向洞口走去。
樵夫很厉害,钻出洞,就把洞口的一个盗贼砍死了。
其他盗贼纷纷散开。
他才不讲仁慈,冲过去,砍破了三个人的头。
郑闺美出了洞,夺下了一个盗贼手里的刀,再用这把刀砍死了这个人。
柳青隐不想便宜了这伙人,他只要抓住一个盗贼,就挖其双眼,使其痛苦而死。
三人齐心,其利断金。
还剩下四个盗贼,哇哇叫着跑了。
郑闺美恨他们,赶上去,活捉了一个盗贼。
这个小盗贼长得獐头鼠目,被她踩在脚下,大声求饶。
“你们为何要打劫我们?”
“女侠饶命,都不关我的事。是那个独眼的家伙要杀人越货,我们也是被他胁迫来的……”小盗贼的头抖个不停。
“这么说,你没错了?”
“如今天下没一处太平的地方,我们跟着他,也是混口饭吃。昨日,我们从云州而来,一路上抓了十几个人,没抢到银子。误入此山中,又碰上大雨,躲在树下,淋了一夜的雨,本想翻过山,去钦州,却在洞口附近看到了马和脚印,是以独眼头儿叫我们围住洞口……”小盗贼垂着眼睛。
郑闺美用藤条把他的双手扭在背后,推着他往前走。
“你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洞口。”郑闺美冷冷地说。
到了洞口,樵夫审问他:“我在这山上打柴多年,为何从未遇见你们?”
小盗贼跪地求饶,说了他们是从别处流窜到这里的事等等。
“你想走也可以,但你必须给我们做一件事。”樵夫盯着他。
“好,但你们要说话算数。”小盗贼抬起头。
“你们到处打劫杀人,应该也抢了不少银子,全交出来,我就让你走。”樵夫大声说。
“银子不在我手里,是那个独眼头儿藏着……”小盗贼的身子发抖。
“好,你不说,立马送你见了阎王!”柳青隐拿出短刀,抵在他的胸口。
小盗贼被吓得面如土色,“我说、我说,他的几张银票,就放在我的身上。”
樵夫伸手从他胸口的衣襟里,摸出了十几张银票,从五百两到一万两,面值不等。
“现在可以放了我罢?”小盗贼舒了一口气。
柳青隐冷笑着,解开了他手上的藤条,突然拿出刀,剁掉了他左手的四根手指。
小盗贼“啊啊”惨叫,滚到了草丛里。
“你为何剁掉他的手指?”樵夫很不解。
“他们这些人劣性难改,放了他,他转身去当响马,只有剁掉他的四根手指,他才会记住不能干害人的事。”柳青隐扬起眉毛。
樵夫留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其它的递给了柳青隐,“你们三人去钦州还需要花钱,拿着罢。”
“这怎么行呢?”柳青隐没接。
“我大概也在这山上待不下去,也要去别处了。我不需要很多银子,够用就行。”说完,樵夫把银票塞在了他的手里。
樵夫背起背篓,离开了。
柳青隐要把银票全给郑闺美。
她指着自己的袖口,“我还有很多银子呢,你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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