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后,天空打雷下雨。
父女俩拿着竹席躲进了石洞。
石洞不大,刚好可以容纳二人。
只是地面有些碎石,必须清理。
郑闺美用脚把地面的一些碎石踢出去了,然后铺开了两张凉席。
“爹,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会不会把铁锅冲走?”
“放心,冲不走,我用石头挡着呢。”
“轰”,天上又打了一个炸雷,似乎天都要塌了。
雨点密集,下个不停,只因石洞地势较高,水才没流进来。
外面漆黑,洞里亦是黑的。
郑闺美躺下了,头朝里,脚朝外。
郑博望缓缓躺下了,头朝外,脚朝里。
两人感到很疲倦,没有精力说话。
虽然大雨哗啦啦,吵得很,他们却很累,闭上眼睛,没多久便睡着了。
次日早上,阳光很大。
“爹,你看,海滩上有很多海参。”
郑博望揉着眼睛,伸着懒腰,走出了石洞。
他看见海滩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海参,“难不成是昨儿个起了大风,把这些海下面的珍馐全给刮上来了?”
郑闺美拿了一个小竹筲箕,蹲下来捡了很多肉乎乎的海参,“需要洗洗吗?”
“树林里有小溪,拿去那里洗洗吧。”郑博望说完,拿出了那口铁锅,架在了几块石头之间。
不一会儿,洗完之后,郑闺美端着小竹筲箕回来了。
她把竹筲箕里面的海参倒入锅里,又拿着小木桶去小溪那儿打水。
回来的时候,她踩到了碎石子,很滑,差点摔倒。
走到铁锅边,郑闺美将小木桶倾斜,倒入一半的清水,“煮了吃?”
“煮了吃,一烤就没味了。烤的东西吃多了,嗓子眼难受。”
郑博望抓了一把枯树叶,塞到锅下,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哄”的一下,火苗便窜起来了。
“那边还有好多,我再去看看。”
“别去了,就在这里坐着。你看这日头多毒,走一圈,脱你一层皮!”郑博望又往锅底加了一根木棍。
“我昨晚似乎听到了人声,但听不真切,睁开眼,又看不见,很快又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哈哈,你爹我倒是梦见了一只狗熊。狗熊要咬我,我拿起一把刀将它砍死了。他好像不服气,还要抓我,我把它推下了悬崖。”郑博望睁大眼睛说。
“昨天咱们看到的那群人。会不会来找咱们的麻烦?”
“咱们只要不去惹他们,倘如他们来找事,咱们就和他们拼命!”郑博望盯着锅里的海参。
锅中的水沸腾了,海参的颜色也有些灰白了。
继续煮了一刻多钟,郑博望说:“熟了,快去拿筷子来吃。”
郑闺美去找来两双筷子,递给父亲一双筷子。
她加了一个海参,送到口里,“没什么味道,但肉很嫩。”
“在荒岛上,不要那么讲究了,有什么就吃什么,饿不死就行。”郑博望夹了两个海参送进口里。
“看,那是什么?”郑闺美伸出手臂,指着海面出现的一艘木船。
郑博望看向海面,心里忐忑不安。
他放下筷子,站起来,把手搭在额前,注视着那艘木船,“船上没人,还在往这边飘。”
“会不会是人在船下?他准备来偷袭咱们?”郑闺美放下筷子,拿起了一把刀。
“过去看看。”郑博望也抓过一把刀,走向了海岸。
海浪拍打着海边的石头,白色的浪花摔在了碎石上。
那木船随着海浪的起伏,飘向了岸边。
“保不齐是船上的人落水死了,这船漂到了这里?”
“走,过去看看。”郑博望走下海,走了七八米远,抓住了木船,翻了一下,里面除了几条臭鱼,什么都没有。
“爹,赶快回来,危险!”
“好,马上就回。”在郑博望下船的时候,起了大风,颠翻了木船。
他也被压在水下。
“爹!”郑闺美大叫。
没一会儿,郑博望从海里冒出了头,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拿着刀,向海岸游来。
有一个海浪,将他推远了。
郑闺美很揪心,手心冒汗。
郑博望不惊不惧,趁着海浪退却的时候,拼命游上了海岸。
他全身湿漉漉的,“晦气,船上的人早没了,里面也没什么东西。”
“回来就好。”郑闺美转身要去给父亲拿干衣服。
“别,等我吃完了海参,在树下睡一觉就干了。要换衣服,也要等到晚上。现在换了衣服,流了汗,晚上又要换,岂不麻烦?”郑博望走到锅前,夹着海参吃。
郑闺美也捡起筷子吃海参。
那艘木船随着洋流飘远了,直到消失在了海洋的尽头。
“咱看这船很蹊跷,船上的人大概是被海上的贼人给杀了,连船上的东西也抢走了。咱如何知道的?我发现了船上发的血迹。”
郑闺美的嗓子眼发痒,一时说不出话来,咳嗽几声,才勉强说:“那咱们要不要搬离这里?”
“搬是要搬的,只是还没选好地方。总不能拖着锅碗去找山洞吧?”
“咱们吃完了海参就去找山洞吧。住在海边,太危险了。”郑闺美眉头一紧。
随即,父女俩吃光了锅里的海参,又在树下休息。
下午,郑博望把铁锅等东西藏好,带着女儿去往海岸右边。
他们要在那里的一座山上,找一个山洞。
走了没多久,父女俩见到了一棵木瓜树,上面挂着几个饱满的黄色木瓜。
郑博望拿刀割了一个黄木瓜下来,分了两片,给了女儿一片。
郑闺美吃了一口,感到很甘甜,“野木瓜好甜啊。”
“你赶快吃完,这里还有。”
“吃不完就带上,前方不一定还能找到野木瓜。”郑闺美吃完了手里的半片木瓜,将树上的两个木瓜放到了布袋子里。
郑博望吃完了手里的半片木瓜,便提起了布袋子,继续朝前走。
等他们走到那座山下,已是一个时辰后,这座山很高,山洞也很多。
父女俩看了几个山洞都不满意,有的山洞窄了,有的山洞住过动物,很脏;有的山洞里面全是蝙蝠,挺吓人的。
继续向上山走,路上看到了很多野鸡、山羊,可他们没力气去捉了,便坐在地上,一人吃了一个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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