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郑闺美在海滩上捉了几条鱼,炖熟后,与父亲一起吃了。
天黑下来后,热度稍减。
蚊子也出来了,嗡嗡叫个不停。
郑闺美点燃了一堆枯草,熏走了很多蚊子。
当夜无话。
天亮后,郑博望挣扎着起来,靠在树上,“我想吃几个野果,你去找些来。”
郑闺美走到一处沿海的滩涂,看到一些植物,走近一看,原来是海葚子。
她摘了一个小果子,尝了尝,其味酸中带咸,还有一丝丝甜味。
海葚子很小,如若去摘,花费的时间很长,不如扯起几株根茎来。
于是,她伸手扯了八株海葚子的,连茎带叶拿到父亲面前。
郑博望尝了一个郑博望,很满意。
郑闺美不饿,撬开了两个椰子,拿给父亲一个,她自己喝了一个。
喝完椰子水后,她用旧衣服包了很多金币。
“你把金币拿到哪里去?”郑博望很好奇。
“我去山中找巫师,找他要毒药。”郑闺美提起一包金币。
“我叫你不去,你又不听。罢了,罢了,随你。”郑博望露出苦涩的表情。
“爹,我去找巫师,就是为了给阿勒旺报仇。那些鲨鱼吃了阿勒旺,我要毒死它们。”郑闺美又捡起一把刀。
“那段路很长,你一路上要小心。”郑博望叮嘱道。
“我扶您到草丛中去吧,万一来了大食人,他偷袭您……”郑闺美有点忧愁。
“我还有刀,来一个砍一个。”郑博望摘了很多海葚子,往口里塞。
郑闺美走进了树林。
走了一千多米,她看到了很多野鸡,但没时间去捉。
接着,走下一处斜坡,又爬上一座山。
爬到半山腰,她又看到了树上的很多毛猴。
那些毛猴不断地挑衅她,还抓了野果朝她扔去。
“想死?”郑闺美睁圆了眼睛。
她又亮出了刀。
毛猴们吓得落荒而逃,一路怪叫。
郑闺美噗嗤一声笑了。
快到晌午的时候,她又累又饿,急忙在四周找吃的。
她的运气很好,找到了红毛丹、莲雾。
没时间洗了,摘一个果子,在衣服上蹭蹭,便放到口里吃。
那个甜啊,简直甜到了心坎上。
吃了很多,她才满足。
只是感到有些倦意,郑闺美找到几株芭蕉,躺在其下小憩。
一个时辰后,她醒了。
阳光还是很大,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她站起来,提起这包金币,继续朝前走。
有几只翠鸟,紧跟着她,叫个不停。
她感到厌烦了,站住呵斥:“何必跟着我叫?快去叼鱼吃,烦人!”
走下这座山,又爬上了一座山。
走到半山腰,她看到了远处被阿勒旺烧过的茅草棚子。
在那里盘腿坐着很多妇孺、男人,个个怨声载道,满脸愁云。
郑闺美担心他们发现自己,猫着腰离开了这里。
爬上山后,她浑身大汗淋漓。
实在太累了,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忽然,起了一阵风。
她感到很凉爽,回头一看,只见一只豹子正朝她扑来。
朝旁边一闪,她举起刀刺入了豹子的肚子。
豹子还没吃到肉,却被她一刀毙命了。
豹子瘫在地上,还想站起来,却无能为力了。
她担心它还会起来,一刀捅进了豹子的心窝。
这下豹子终于断了气。
“找死!”郑闺美很生气。
她把刀上的血,用野草揩干净,突然发现袖子上沾了一些血,便提着那包金币去找水。
她要把豹子血洗干净。
但在周匝走了一遍,还没找到水源。
找不到,那就先上去。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郑闺美一步步朝山上走去。
走到山顶,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小木屋的门开着,门前却没有巫师的人影。
她走到小木屋前,正要进去。
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你来找什么?”
郑闺美回头一看,不知巫师何时出现在了身后。
巫师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郑闺美急忙讲了阿勒旺之死,以及她要帮他复仇的想法。
“我要最毒最毒的要,杀死那些鲨鱼。”郑闺美咬牙道。
“我在十年前,配制了一种毒药,撒一点在水里,所有的鱼都得死。你要么?”巫师平静地说。
“要,我要。”郑闺美很急切。
“我可以给你,但你给我什么?”巫师突然睁大眼睛。
“哐!”郑闺美把手里的那包金币,放在了地上。
“很好,我收了。”巫师的眼睛亮起来了,走过来,提起这包金币。
“把毒药给我。”郑闺美伸出手。
巫师走进小木屋,拿出了一个小瓷瓶,“里面就是毒汁,可别沾到手上,毒性会进入骨髓的。”
郑闺美想拔开木塞看看,被巫师制止。
“打开后只能用一次,今日别开。”巫师竖起一根食指。
郑闺美拿着刀,转身要走,被巫师叫住。
“你的袖子上沾了血?是不是打死了一只豹子?”巫师冷不丁地说。
她感到很诧异,“你如何知道的?”
“你拿刀杀死豹子的时候,我正在附近找草药,亲眼看到豹子死在了你手里。在你走后,我把豹子拖到了山上。”巫师微笑了。
“你要豹子作甚?”郑闺美纳闷了。
“我要吃了它,豹子肉可是人间美味。”巫师大笑,胡须都在颤抖。
“我不会吃,你留着吃吧。”郑闺美很大方。
“你赶快回去,你爹恐怕很危险了。”巫师催促她离开。
“你怎么知道的?”郑闺美很惊讶。
“我掐指一算,天下万事都知道。听我的,天黑之前,走到海边,否则……”巫师说话不说完,吊人胃口。
郑闺美匆匆下山。
经过与豹子的打斗处,只见草间残留的豹子血,不见了豹子。
也许真是被巫师拖走了。
她担心父亲的安危,在山上跑着,跌倒了几次,还被荆棘刺破了手臂,流了血。
但顾不得太多了。
她只想早点见到父亲,不能让那些大食人给杀了。
太阳缓缓落下了。
她还没跑到海边,已经非常累了,根本没有一丝力气了。
周围也有兔子、野鸡,但没带火折子,抓到了,难不成生吃?
不太可能吧。
她只知道要找些野果充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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