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察觉到浩天怒视自己,却毫不在意。他连参加索尔维会议的资格都弃之不顾,怎会在乎乡宴的座次。
见浩天面色铁青,青关切问道:
“表弟,你身体状况不佳,创业确实辛苦。”
“我们有研究华夏古医的专家,让他们为你配制些药方吧。”
张浩天哑然,旋即转身离去。
小沐等人在那头,皆是捂嘴忍俊不禁。
乔玛丽认得张浩天,冷哼一声道:
“这家伙不过是暴富的新贵。”
“上次在斯马克先生晚宴上挥金如土的就是他。”
张青淡然一笑:
“人家是从零开始的创业者。”
“哼,靠炒币一夜暴富的新贵罢了。”
乔玛丽直言不讳,向张青抛了个白眼。
在乔玛丽眼中,炒币致富与正经经营完全是两码事。
就拿某个币种来说,刚推出时,三千枚只能换一个比萨饼。
平均下来,一枚币还不值华夏币的一分钱。
后来这币种疯涨,一枚价值六万塔国元,相当于华夏币四十万。
那些早期持有者因此大发横财。
太空探索公司的斯马克总裁后来迷上了炒虚拟货币,但他毕竟出身科学界,乔玛丽对他仍存几分敬意。
而对张浩天这种靠炒币暴富且无学识之人,乔玛丽则嗤之以鼻。
“英雄不论出身,财富只要来路正当,能善用财富,便是他的本事。”
张青神色平静,对此并不介怀。
乡村宴会在祠堂外的空地举行,张家有威望的人都来了。
张青和张浩天坐在主桌,与族长同桌。
张青坐在族长左侧,张浩天则在右侧。
按照华夏古礼,左侧为尊,所以张青的地位高于张浩天。
张浩天咬牙切齿,却又拿张青无可奈何。
以前,他还可嘲笑张青只是一本毕业,但现在张青已是华夏知名科学家,这个话题他已不敢提起。不过,他眼珠一转,立即炫耀起自己的财富。
比如他名下豪宅价值千万,豪车动辄数百万。
公司上市后,他或将登上华夏福布斯富豪榜等等。
不得不说,人都是现实的,这些话也引得许多人向张浩天敬酒。
这次张家大规模的乡村宴会,不仅有张家的乡亲,还有一些地方官员出席。
县令、镇长等闻听张浩天如此富有,纷纷前来敬酒。
对张青,他们只是敷衍地客套几句。
毕竟科学家就像是帝王赐的牌匾,只能挂门面上好看,不能当饭吃。
张家族长住在远离嘉陵市的茅山镇,那里较为贫困,有些乡镇的山路连汽车都无法通行,只能靠自行车出入。
要在山路上行走,即便是赵署长这样的壮汉也会走得气喘吁吁。
唯有习惯山路的村民,用一种叫做滑兜的工具,载人穿梭于山路之间,行动如飞。
尽管这些山民对崎岖的山路如指掌,即便闭着眼也能稳健行走,但悲剧依然难以避免。
二十年前,稚嫩的张青目睹了惨剧的发生,那次,二十多位壮年男子离村贩卖山茶油,却遭遇山洪,仅少数人幸存。
那些县令、乡长,许多也是山里出来的穷小子,他们的待遇与嘉陵市的官员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面对富人,他们难免心生期待。
张浩天游刃有余,满脸得意之情!
张青并不介意,反而主动去其他桌敬酒。
这场乡土盛宴规模空前,连深山的亲戚们也跋山涉水赶来参与。
他们生活极度贫困,衣衫破旧,布满补丁,整个村子只有一部共享的手机。
而那座信号塔,是一位名叫张三元的返乡大学生,几年前冒着生命危险搭建起来的。那时,他从废弃的电力设施中购得信号塔和发电机,虽只花费了几万元,却耗尽了全村的储蓄。张浩天对这些穷人毫不关心,没有丝毫敬酒之意。
张青则向同桌的乡亲举杯,看着他们的困苦,心中满是感慨。
张三元只是一般本科毕业生,见到张青,倍感亲近。
他犹豫再三,终于开口问:
“表叔,听说你是嘉陵科技大,普通一本毕业的?张青笑着点头。
“对,所以起点并不能决定一切。”
张三元有些尴尬地说:
“我大学也不怎么样,天分也有限,能有你十分之一的成就就好了。”
“你这话怎么说,你能舍弃城市的舒适,回村当村长,这份精神让我敬佩不已。”
张青的神情立刻变得庄重。
“唉,我也想带领乡亲们致富,可奋斗几年,才发现理想与现实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
“山里虽然有些农产品,但要致富就得先修路。”
“没有像样的山路,农产品怎么运出去呢?”
乔玛丽和小沐跟在张青身后,乔玛丽闻言天真地说道:
“这很简单啊!”
众人期待着乔玛丽的解决方案,她却说:
“可以让远哥哥帮你们,用junyong直升机运出去!”
张青轻轻敲了下乔玛丽的头,你真是不知民间疾苦。
junyong直升机一趟的费用,可能抵得上一年农产品的收入。
不过,灯塔国就是这样,为了科研成果不惜成本,没钱就四处筹资,张青知道乔玛丽受那边文化影响,并非有意冒犯。
在主桌,县令、乡长们向张浩天敬酒后,纷纷向族长示意。
显然,这场乡土盛宴背后隐藏着更深的意义,不单是为了赞扬张青与张浩天的辉煌回归。
族长略显迟疑,但最终起身,清了清喉咙,开口道。
"乡亲们,让我老张家说句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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