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三才注视着这的守卫,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似乎明白了,女儿昨日放学归来时,告诉他新学的一个成语,叫做:
瑟瑟发抖。
应当,应当就是这般感受?
「我,我们撤……」
庄三才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呻吟的众人,哆嗦着说出这几个字,眼皮不停跳动。
「怎的,闹腾完毕就想撤?」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庄三才闻言,觉得此话既对又不对,扭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月光下的魔法之门缓缓开启,一队全副武装的守卫鱼贯而入,他们的腰间悬挂着闪耀的星辰之剑,手中紧握着雷霆法杖,步入院子便自行排列成整齐的队伍。
随后踏入的是一个身着深蓝法师袍的中年男子,他径直走向庄三才,眼神如冰,语气凛冽:
「是你,竟敢与我们炼金术师工会争夺贤者?」
庄三才感到一阵困惑,眼前的景象让他难以理解:
「你,你说什么?我何时与你们炼金术师工会争夺贤者?」
「哼,娄静斋与候贵之事,我们工会早已知晓,并已展开秘密调查。
要知道,娄静斋乃我们炼金术师工会的重要赞助者,他所索取的,是工会中众多学徒的辛勤汗水。
你们又是何方神圣?有何资格介入此事,审判一位贤者?」
说话之人正是接到阎罗使信使通知,匆忙赶来支援的保卫司庞建国,庞大人。
「我,我们乃是五星庄园保卫司的。」
不知为何,庄三才在庞大人那锋利的目光下,心中竟生出一股不自在。
庞大人闻言,眉头微挑,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五星庄园的?莫非,娄静斋也剥夺了你们庄园工人的权益?
我有一远方侄子,乃是一名学士,近月被派遣至庄园,上周我们共聚饮酒,他曾言娄贤者待人极佳。
从学士、学者到普通工人,无论身份,待遇皆为优厚。
四季更迭,衣物随季而备,一应俱全。」
庞大人说到这里,又将庄三才从头到脚审视一番,问道:
「你身上这身服饰,想必也是娄贤者为庄园员工定制的吧?
你一面享受其赐予,一面却要将其带回审判,此举未免有失妥当。」
庄三才闻言,不禁脸颊泛红,感觉四周众人的目光变得异样。
然而,这点他确无法辩驳,娄静斋虽对他们要求严苛,但在生活待遇上确是慷慨。
尽管每月薪资固定,但工会额外发放的各种津贴丰富,金币、宝石、粮食、肉食应有尽有。
不夸张地说,自从他担任庄园守卫长以来,家中十余口人从未尝过饥饿滋味。
庄三才避开庞大人的目光,但瞥见玻璃窗后注视一切的娄静斋,他的眼神重燃坚定:
「我承认,庄园的待遇颇丰,但这皆是我们庄园全体成员辛勤付出的成果,我们当之无愧。
无论如何,娄静斋确是一位资本家,不论其他,仅论收买人心手段,便是资本家的本性未改。」
庞大人乃是一位老谋深算的智者,自然不会与庄三才在这类议题上争执,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罢了,无论资本家本性如何,调查与审判之事,应由我们炼金术师工会保卫司全权负责。。。「
「何时轮到你们五星守护团在这儿指手画脚了?」
一声断喝,他猛然挥动手中的法杖,示意身后的勇士们:
「来人,将这些闯入者全部带回守护圣殿,我们要深入调查他们的意图。」
话语落下,他首先抽出背后的巨剑,锋利的刃尖闪烁着幽蓝的光芒,直指庄三才的咽喉,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自明。
庄三才感受到颈项间传来的寒意,双腿如同灌铅般沉重,颤抖不已。
身后的勇士们迅速行动,拔出腰间的魔法锁链,将所有人都制服,随后押解着他们离开了这座行宫。
庞团长见到所有人都已被带走,这才转向何雨柱,露出温和的笑容,轻拍他的肩头:
「怎样,一切安好吧?」
何雨柱轻轻摇头,向庞团长致以感激的微笑:
「今日之事,铭记于心,不过我岳父身边的候贵让这些人带走了,不知您能否相助将他救回?」
何雨柱深知候贵对岳父的重要,此刻毫不迟疑地提出了请求。
「当然,此事你无需担忧,我们手中有如此多的俘虏,定能将候贵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庞团长毫不犹豫,立刻应允。
「嗯,事毕之后,我会设宴,邀请诸位共饮。」
何雨柱言罢,送庞团长离开行宫,待返回时,周围的旁观者已散尽。
踏入殿堂,娄静斋与候福急忙上前询问详情。
未等二人开口,何雨柱便立即安抚道:
「放心,候叔的事已向庞团长提起,他即刻着手处理,你们不必忧虑。」
二人听闻庞团长愿意协助,心头重压顿时消散。
炼金师工坊
庞团长等人归返便将俘虏投进禁闭室,唯独庄三才被带入审问间。
束缚于铁椅之上,仅过了半刻钟,庄三才便难以忍受,呼喊着求速死,宁死不受辱之语。
庞团长斜睨他一眼,缓缓抽出背后镶嵌着宝石的法杖,「啪」地一声置于石桌之上。
庄三才被吓得浑身一震,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
「你们的农场守护官候大人被关押在何处?」
庞团长语气平淡,却充满威严。
庄三才颈部猛地挺起,欲发狠言,但一触及庞团长那冰冷的目光,立刻缩了回去。
「那……那位候大人被带回农场审问间了。」
庞团长向两名审问师微微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喂,喂……」
庄三才眼见庞团长离去,心中顿时焦急。
「啪」
一名审问师在桌上重重一击:
「吵什么,安静些,不知这里是何地?谁准许你出声的?」
庄三才见庞团长远去,眼前的两名审问师虽身形瘦削,却不似易于之辈,顿时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哼,至少我是五星农场守护团的队长,你们两个……」
然而,话音未落,只见一名审问师从椅后站起,缓步来到他面前。
「啪啪啪啪」
... ...
挥手间,风与火交织,四五个火球轰击而下,庄三才的嘴里掉出三颗牙齿,魔法的世界瞬间归于寂静。
庞科长大步走出审讯塔,对着何雨柱招手,示意前往他的水晶宫商议。候贵被星辉之谷的守护骑士团带往远方,此事看似简单,实则错综复杂。
候贵本是星辉之谷的居民,由守护骑士团带离,乃遵循古老法规。然而,铁匠堡的守护骑士远赴彼地索人,情势亦合情合理,毕竟候贵的停职审查,源于铁匠堡守护骑士的旨意。
关键在于,异域索人,往往面临诸多变数。若非实力强横,恐遭挫败,人未归,甚或遭受屈辱,实为不雅之举。
「欲至星辉之谷索人,必得有镇压全场之人,你可愿同行?」庞科长目光如炬,直视何雨柱。倘若何雨柱犹豫,他定不会亲往,派遣手下,成功率微乎其微。
「哈哈,庞兄此言差矣,既是岳父之事,我岂能袖手旁观。」何雨柱面带微笑,望向庞科长,心中了然其意。
毕竟,被捉者仅为岳父麾下一员小将,若换成岳父,庞科长自当义无反顾。
「既如此,即刻启程。」庞科长闻言大喜,面容舒展,率众离开水晶宫,驾马车奔向星辉之谷。
得知何雨柱善驭马车,庞科长特令其驾驶一驾巨龙战车,一行人声势浩大,向星辉之谷进发。
星辉之谷
候贵落入守护骑士手中,被囚禁于审讯之塔。审问之人,乃守护骑士团长甘明亮与谷中副领主武安然,二人皆为农业神殿所遣,深谙体制之术。
谢领主之意,二人了如指掌。偌大星辉之谷,谁不觊觎更大权力?
显然,谢领主意在排除异己,以己人为首掌控一切。甘明亮与武安然全力配合,已联合谷内各部,一切准备就绪。
只待时机成熟,一举清除娄静斋及其党羽。
孰料,娄静斋突遭铁匠堡指控,罪名涉及私藏禁法,破坏秩序。
此时此刻,无需再费心机。
如今,仅需候贵开口,掌握农场核心密卷与财政重地,一切水到渠成。
东风已至,若仍无法成事,实属咎由自取。
「候贵,同僚一场,何必让彼此难堪。不如坦白交代,你仍旧是我们的骑士长,如何?」
在幽暗的石砌牢房内,甘明亮双手交抱,倚靠在古老的审问石桌上,嘴角挂着一抹自以为是的笑容,宛如一位洞察一切的法师。
候贵被束缚于铁链缠绕的坐椅之上,他的目光在与甘明亮短暂交汇后,便迅速低垂,沉默如同深邃的古井。
作为娄静斋多年的忠诚仆从,候贵心中清楚,只要他能够坚韧不屈,他的主人必将派遣使者穿越重重迷雾,将他解救。
过往如斯,当下亦然,未来定将延续。
他们,就如同那传说中不可分割的双生魔灵,命运紧密相连,任何一方的困境都无法令另一方独善其身。
“候阁下,”这次开口的是武安然,他凝视着候贵,眼底闪烁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钦佩,“我可以在此立下咒誓,只要你将知晓的秘密倾囊相授,我们将以古老之誓保证你的安全。
不仅如此,幽冥农庄更将授予你丰厚的奖赏,作为你这段时间失去自由的补偿,这可真是个不错的提议。”
显然,与候贵共事多年,武安然深知此人之才,倘若可能,他真心期望候贵能成为自己的盟友。
毕竟,拥有如此一位智者在侧,待他掌管幽冥农庄之时,必将事半功倍。
然而,候贵仍旧保持着低首的姿态,仿佛一尊静默的石像,未发一言。
面对候贵的倔强,甘明亮不由自主地露出戏谑的笑容:
“不得不说,我们最欣赏的便是你这样的硬汉,希望半小时后,你依然能够傲骨铮铮。”
言毕,他转向身边的武安然,嘴角勾起狡黠的弧度:
“武大人,让我们先行离去片刻,有些灵魂唯有经过淬炼,方能绽放异彩。”
武安然最后望了候贵一眼,见其依旧低头不语,便未再多言,随着甘明亮一同离开。
不久,两名身形魁梧、面容狰狞的狱卒步入石室,发出低沉的笑声,拳头如同风暴般朝候贵袭去。
“咔嚓”一声脆响。
仅仅一击,候贵即感鼻梁剧痛,仿佛整张脸都为之错位,铁椅在石板上拖曳,划出尖锐的摩擦音。
“手下留情啊,别让这位大人魂飞魄散。”
审问室外,传来甘明亮带着些许玩味的警告。
“哈哈,阁下请放心,让他歇息几日,定能恢复成勇猛的战士。”
其中一名狱卒应答一声,再度挥拳击向候贵的胸膛。
当甘明亮与武安然再次踏入石室时,候贵已从铁椅上滑落至冰冷的地面,蜷缩成一团。
浑身浴血,面容肿胀,完全失去了原本的轮廓,衣衫破碎,沾满了杂乱无章的伤痕。
尽管意识尚存,但口中满是鲜血,无法言语。
武安然投向甘明亮的目光,似乎在责备其何故容许手下使用如此残忍的手段。
甘明亮却只是赔笑,来到候贵身旁蹲下,手指轻轻捏住他血迹斑斑的面庞,温和地问道:
“候阁下,是否已有决断?”
候贵双眼半开半闭,嘴唇微颤,欲言又止。
甘明亮心领神会,柔声道:
“我明白,此刻你或许不便发声,无妨,只需点头或是摇头便可。”
... ...
在幽暗的魔法塔内,侯贵那疲惫的双眸微动,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帘,凝视着甘明亮,仿佛每一丝力气都在这注视中耗尽,旋即,他又无力地垂下了眼睑。
然而,他既未首肯,也未否决。
「呼……」
甘明亮深吸一口浓郁的魔力之息,再次望向侯贵时,脸上的温和已化作乌有,取而代之的是狰狞与冷酷:
「侯贵,你是否以为,你对我们仍有价值,不论如何,我们都无法对你痛下杀手?」
侯贵闻言,那半闭的眼皮奋力撑开,抬头望向甘明亮,嘴角一扯,鲜血如细流般沿着唇角滑落,沾湿了尘土。
然而,这一回,他虽缓慢,却坚决地点了点头。
甘明亮怒火中烧,一巴掌狠狠掴出,「啪」的一声,侯贵再度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正当甘明亮欲再度出手之际,一阵嘈杂之声由远及近,仿佛有许多人正朝此地逼近。
「武总管,我去探查一番。」
甘明亮自觉地交代一声,起身欲步出审讯室。
然而,尚未触及门槛,审讯室的厚重木门便被一股巨力「砰」然洞开。
何雨柱率先闯入,目光立即锁定躺在血泊之中的候贵,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旋身对准甘明亮,未发一言,直接一腿扫出。
「砰」的一声,甘明亮犹如断线的风筝,撞向审讯室的石壁,落地时,整座塔楼仿佛都为之震颤。
「候老哥,候老哥……」
何雨柱匆忙检查候贵的伤势,当扶起候贵的瞬间,他迅速探查对方的脉搏,确认无生命之虞,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速速进来两人。」
何雨柱无视倒在地上的呻吟声与目瞪口呆的武安然,大吼一声,召唤门外的帮手。
两名卫士随即应声而入,见候贵惨状,眉头紧锁,连忙协助将他抬离现场。
何雨柱并不熟悉这两人,但知其非普通工匠,他定睛审视二人,冷声道:
「二位,候老哥恢复之后,自会找你们清算今日之事!」
「你……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武安然此刻方才回过神来,挺直脊背,高声质问。
「吾等乃钢铁城的守护者,若你感到不公,明日可前往钢铁城讨个说法!」
何雨柱抛下一句,随同众多卫士匆匆离去,审讯室重归寂静。
武安然尾随而出,只见农场的卫队,皆被神秘势力以黑暗的魔法武器威慑,无人敢动。
他怒目圆睁,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从容离去。
何雨柱急匆匆将候贵送往疗伤圣地,又派遣使者分别前往钢铁城通知庞大人,以及四合院告知岳父。
他自己则一直守候在疗伤圣地,直至岳父携候福前来,他才返回钢铁城。
庞大人正于书房静候,见何雨柱入内,即刻起身奉上一杯魔法茶:
。。。
「哈,小雨,你这一脚可真是神来之笔,竟然能把那位五星兽园的守卫长踢得七荤八素。」
何雨柱嘴角微扬:
「这还不是多亏了庞兄你的庇护,如此壮举,我怎能让兄弟们赤手空拳,每个人都配上了巨龙獠牙剑。
我们到了五星兽园,根本无需动手,巨龙獠牙剑一挥,气势逼人,无人敢有半点反抗之心!」
「呵呵呵,这也是为了保护兄弟们嘛,大家都平安无恙就好。」
庞兄笑得一脸轻松,若非何雨柱亲自出马,换做是他派其他人去,定是不会让他们携带神器。
「那帮鼠辈下手确实狠辣,幸而并未痛下杀手,修养几日便无大碍。」
何雨柱边说边端起桌上装满生命泉水的高脚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兽园那边可能会有动作,一旦他们找上门来,庞兄你务必来找我。」
庞兄听罢,挥挥手,笑得胸有成竹:
「不必担忧,只怕他们不敢来,一旦踏入我们的领地,想全身而退就难了。」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何雨柱这才告辞,离开了庞兄的密室,返回家中。
他现在仍处于被暂时剥夺魔法权的状态,无法正常履行法师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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