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香炉有问题。”
大夫再三确认过后,才敢下结论:“启禀娘娘,香炉里添加了迷药。”
皇后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听到了淮安的声音。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是贫僧的失职,娘娘放心,贫僧定会彻查。”
司马天翊闻言,睁着大大亮亮的眼眸,瞧着他:“淮安王兄不知道香炉有问题吗?”
“……”不知为何,淮安总觉得小太子在给他挖坑。
可眼下,他是不能承认的。
淮安摇头:“贫僧不知。”
“如此看来,是转儿得罪了人,这些畜生定是冲着转儿来的。”司马天翊小眉头一皱,然后看向皇后:“母后,淮安王兄安危极其重要,转儿也不知道招惹了什么畜生,畜生随时会发疯的,万一到时候误伤了淮安王兄可如何是好?”
淮安嘴角挂着笑意,背在背后的手,暗中用力捏着佛珠,佛珠直接被捏出裂口来。
叶南君垂眸,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皇后闻言,也慎重起来:“世子,转儿的确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世子安危最为重要,她即是祸源,为世子安危着想,本宫得及时掐灭。”
淮安正想说些什么。
皇后继续说道:“若是世子因此有个什么磕碰,皇上追究起来,本宫难逃其责,还望世子谅解。”
“竹韵,将转儿带回去关押起来。”
“是,娘娘。”竹韵走向司马天翊,伸手打算将盖在转儿身上的狐裘取下来,司马天翊阻止道:“转儿怪可怜的,就给她盖着吧。”
竹韵应声:“是,殿下。”
竹韵抱着转儿下去了,司马天翊才从地上站起来。
他走向淮安,小脸上看起来都是愧疚:“淮安王兄,是孤考虑不周,想着赏赐个丫鬟给王兄,不想这丫鬟本身隐藏祸端,王兄海涵。”
原来坑挖在了这里……
“……”淮安面上不显,微微欠身,行了一记佛礼,内心冷到了极点:“太子弟弟不必放在心上。”
“幸亏发现得及时。”皇后将话接了过去,她牵着司马天翊的小手,再次看向淮安:“夜深了,世子早些歇息,刺客一事,明日再说,南君?”
叶南君应着:“娘娘,卑职在。”
“今夜多留些人手在世子这里,保证世子安危。”
“是,娘娘。”
皇后牵着司马天翊出去了,淮安转头去看,只见司马天翊高兴得蹦蹦跳跳的,他伪装出来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缝,死小孩……
待院子再次恢复平静之时,暗影来到淮安身边,“主子,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淮安走向香炉,揭开盖子,往还冒着寮寮青烟的香炉里,倒了一杯冷茶,香炉彻底熄灭。
“这件事,有古怪,主子是事先吃了解药的,可叶南君与小太子怎么吸入了迷香都相安无事。”
“太子无事是真,叶南君何等厉害的角色,他捉不住你,定是受了迷香影响的。”淮安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他重新将香炉盖上,他能明显感觉到叶南君握着剑柄的手无力,只是利刃架在脖子上,他不敢轻举妄动:“叶南君全凭内功强撑着,若是皇后晚来一步,最终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淮安猜测得不错。
叶南君人回到屋子里,便睡得极沉。
皇后察觉叶南君异样,立即往司马天翊屋子里去,此时的司马天翊已经乖乖的洗漱完毕,挨着转儿躺着,还盖好了被褥。
皇后的脸出现在他上方,他眨巴眨巴眼睛:“母后,你还不困吗?”
“那屋子里有迷香,你舅舅都受到了影响,转儿此刻都还在沉睡,你为何无碍?”皇后问出来所有人内心的疑惑。
司马天翊咧嘴露出狡黠一笑:“因为我聪明呀,我看到转儿晕倒的时候,就觉得有问题,所以偷偷憋气,就没吸进去迷香啦。”
“胡说八道,你能憋那么久的气?你猜本宫信不信?”
此问题,司马天翊直接选择跳过,他开始一脸认真地问起来了其他问题:“母后,舅舅怎么样了?”
皇后见状,也不再多问,站直了身子,看向竹韵:“竹韵,将转儿抱走,今晚就让转儿与你睡。”
“是,娘娘。”
“等等。”司马天翊赶紧坐起身。
皇后抬手阻止了竹韵,这才转身再次看向司马天翊:“现在可以告诉母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吗?”
“迷香是淮安下的,他对转儿图谋不轨,在转儿进屋之前,他躲在自己屋子里吃了一粒药丸,儿臣躲在角落瞧见了,便跟着吃了一粒,然后才去找到转儿的。”
皇后脸色微变:“迷香是淮安下的?”
“嗯。”司马天翊点了点头。
皇后眸色一沉,还真是没瞧出来,那竟然是个城府极其深之人,她以为他在守孝期间不会对转儿做些什么。
不曾想……
他还真是像极了三王爷的风流。
“对了,母后,你还未告诉我,舅舅到底怎么样了?”
“你舅舅武功高强,并无大碍,只是需要休息。”皇后转眸瞧着司马天翊,心中不免后怕:“皇儿,你今日行事鲁莽了,若是你舅舅没有发觉你偷溜出去,赶紧跟了过去,今日你落在淮安手里只怕是有去无回。”
司马天翊不解:“就算我死了,太子之位,怎么也沦落不到他手里,他杀我做什么?”
“恰恰就是这个想法,所有人都是你这个想法,所以他才敢毫无顾忌的动手,因为谁也不会怀疑到他这里来,都以为他没有杀人动机,可若是他一次得手,此次效仿,皇宫中的皇子,总有被他屠杀殆尽之时,他才十五岁,有的是大把时间。”
“淮安王兄野心这么大的吗?”
皇后叹了一口气:“他野心大不大本宫不知道,可他的父亲,你的三王叔,一直野野心勃勃,就是他一直暗中动作不断,才会被你父皇派去了最为偏远的封地,不得召,永不得回京。”
“母后,三王叔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皇后摇头:“据说是病死的,遗体你父皇派人去瞧过了,的确是死了。”
皇上是个心软的。
得知三弟死讯,悲伤不已,便没有拒绝淮安回京在普陀寺剃度为父守孝一事。
她只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淮安能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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