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医仙不语。
她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朝着鬼手医仙逼近,嘴唇微微抿起:“你认识烁和殿下?”
“……”鬼手医仙眼神闪烁,显然在犹豫该如何回答。
“老头,我家主子问你话呢。”清水见状赶紧从他手中挣脱,然后躲到了转儿身后。
“本宫再问你一遍,你如何认识烁和殿下的?”她目带疑惑,紧紧盯着鬼手医仙,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端倪。
鬼手医仙就不明白了:“你关心这个做什么?你该不会是南竹君的谁吧。”
鬼手医仙从头到尾,都知知她长得像南竹君,却不知她真实身份。
他果然认识。
她的表情变得越发严肃起来,心中的怀疑也愈发强烈:“烁和殿下是什么时候教你的?”
“老夫不告诉你。”鬼手医仙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话。
随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听到转儿说:“好啊,以后你问你孙女下落之时,本宫也是同样的态度。”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那副架势瞧着就像来真的。
“娘娘留步。”鬼手医仙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她脚步微顿,回头看着他,鬼手医仙无奈叹气:“我朝会催眠术的第一人,乃是烁和公主,二十多年前老夫偶然结识烁和殿下,殿下也算是老夫的小友人,她教会老夫催眠之术,老夫后来才得知原来南竹君是她的影卫,本南竹君曾对老夫也算有过恩情,加之老夫与小殿下的关系,老夫便也在暗中帮助过南竹君一二。”
他顿了顿,话都说到这里来,他多年的心事也算是揭开了:“老夫不想三王爷发现,故此隐瞒此事,从未告诉任何人,老夫与小殿下相识。”
背地里帮助外人,也是背叛主子的一种行为,说不来也不光彩,故此,他一直将此事深埋心底。
再后来,南竹君以此为耻,不愿烁和殿下知道,烁和殿下不想南竹君难过,便一直装作不知,在外人跟前,她也装作不认识他。
此事久而久之的便悄无声息的沉淀下去了。
“难怪无痕与阿言都会。”她低低呢喃了一句。
她再次看向鬼手医仙之时,心里一直憋着的问题,纠结了许久,还是想知道结果。
“三王爷囚禁南竹君,可伤害过他?”不知不觉中她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鬼手医仙瞬间沉默了,他疑惑的盯着她,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格外安静,只有她紧张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许久,鬼手医仙终于摇了摇头,回答了她四个字:“未来得及。”三王爷有那个想法之时,南竹君已经动手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
“你……”鬼手医仙朝着她走近来几步,故意压低了声音,疑惑不解:“你与南竹君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微微一笑,学着他方才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神秘:“本宫不告诉你。”
躲在她身后的清水,赶紧趁机伸出头来,对着他调皮的狂吐舌头:“就不告诉你。”
“娘娘是否可以兑现诺言了。”他虽然有些失望,但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底线,他现在唯一的盼头就是他的孙女。
她转身看了清水一眼,而后才看向眼含期待的鬼手医仙:“无痕曾告诉我清水是魅娘外出任务之时带回来的,她身上有你说的胎记,至于你家的恩怨,还有你的家人是否真的如同淮安王说的那般是被仇敌追杀,还是其他,本宫就不得而知了,本宫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鬼手医仙听了这话,整个人瞬间呆愣住了。
“少主,你在说什么?”清水一愣,傻傻的看着她。
她抬手拍了拍清水的脑袋:“或许,鬼手医仙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语毕,她转身却正好瞧见了,禁卫军拎着宫中远道而来的三位御医正往这边走。
其中,竟然有那位连走路都有些摇晃不稳的饶老御医。
她微愣,没想到饶老会来。
“微臣拜见娘娘。”三位御医见了她,纷纷下跪行礼。
其余二位皆正值壮年,她跨前一步,率先搀扶住饶老:“您连站都站不稳了,这礼便免了吧。
饶老谢恩,他好奇的看着鬼手医仙远去的背影:“那位怎么瞧着有些眼熟啊?”
“饶老认得鬼手医仙?”她疑惑询问。
饶老恍然大悟:“没想到竟然是他,他竟然还在此处。”
“听您这话,的确是认识鬼手医仙的?”鬼手医仙方才说他与娘亲是友人,但外人并不知他们关系要好,饶老只是恰巧认得鬼手医仙,还是其他……
饶老转身看向身后与他同来的二位御医:“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不管用了,得在这歇口气再进去拜见殿下,你们二位先进去吧。”
她见他故意先支开二人,就知他有话要与她说,搀扶着他走到柳树下的石墩上坐下,果然听到了他此行的目的:“无痕不见了,他从来没有像这次这般不辞而别,无故消失那么久,我怕他是出事了,他的病也不能拖那么久不治,娘娘……无痕是不是一直在暗中保护你?”
“饶老知道无痕身份?”她目带疑惑。
饶老点了点头:“他曾是烁和殿下从战场上捡来的,后来殿下见他可怜无处可去,便将他送到了普陀寺去了,殿下死了那么多年,他突然出寺庙,还通过层层考试入了御医院,我当时未曾多想些什么,只当他还俗了,可在见到娘娘之时,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应该不是随意入宫的,他定是为了保护你,娘娘……烁和殿下是不是还尚在人世?”
“饶老……您清不清楚您自己在说些什么?”她没有承认,依然防备。
饶老情绪有些激动:“我看着娘娘的长相,还按着时间的推算,你是在烁和殿下战死沙场以后才出生的,那就证明南竹君是没死的,南竹君的性子我非常清楚,除去殿下,他根本就不可能染指其他女人,你……是殿下之女,对吗?”
“您是怎么知道南竹君长相的?”她直直的看着他。
饶老听她没有反驳,心中立即燃烧起希望来:“我是两朝元老,更是殿下的专职御医,南竹君身为殿下的贴身影卫,受伤之时,都是我在医治,他的相貌我自然是见过的。”
“就算你见过他,也只能根据本宫长相猜测出他是本宫生父而已,为何会怀疑烁和殿下是本宫之母?”
“烁和殿下同样的对迎春花过敏,娘娘也是如此,无痕又故意出现在你身边,种种巧合凑在一起,就便不再是巧合,我相信其中一定有原因,娘娘,我说得对吗?”饶老满目希翼,他见她沉默着没有说话,心中已有定论:“如此一来,当初先帝为殿下留下的保命符也能管用了。”
“什么保命符?”她抬眸看向他。
饶老微叹一声:“当初先帝病危驾崩之时,我在侧伺候着,施针吊着先帝最后一口气,等先帝写下立昭遗书,先帝一直以为烁和殿下已死,便选了昭王爷继承皇位,但当时身为昭王侧妃的皇后娘娘,却在先帝落起之前求见圣驾,也不知她与先帝说了什么,先帝除去些了让昭王继承皇位的诏书,还写下了立昭王侧妃为后的诏书。”
他说得累了,歇了口气,又才继续说道:“昭王侧妃接果诏书,先帝命她出去宣读诏书,而先帝却做了一件匪夷所思之事,先帝将原本准备好的传国玉玺换成了假的,真的命暗卫带走了,当时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先帝为何这么做,现在却想通了,先帝应该是知道烁和殿下还活着,临时换走了真玉玺,命暗卫带着玉玺寻找殿下。”
“皇后与先帝说了些什么?”她问。
饶老摇了摇头:“他们当时说话之时,故意避着我,我不敢冒犯先帝,便站远了些,没有听到。”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很显然,皇后是用来什么消息,才在先帝跟前换取了皇后之位。
“当时的昭王心中已有其他后位人选了吗?”她又问道。
“没有,昭王一直博爱,待他后院中人,皆一视同仁,并不偏爱于谁,当时除去侧妃,与其他等级不高的嫔妃,昭王并无正妃,侧妃已是昭王父后院的最高头衔,昭王是最见不得人耍心思的,所以如今的后宫也风平浪静。”皇上的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来,就算立储君,也是立的嫡子。
倒也是丝毫挑不出错来。
她垂眸,暗想,所以当年皇后还是暗中替她自己博了一把,只是不知皇后当时博取的筹码是什么?
许久,她再次看向饶老:“您方才说无痕有病,什么病?”
“臆想症。”他最初发觉之时,无痕还不愿承认,可随着症状的加重,无痕才彻底暴露出来,才在他的劝说下开始治疗:“他时常会以为他自己便是南竹君,且症状不轻,娘娘可曾见过他?”
“他死了。”她淡淡的说了三个字。
饶老微惊:“怎么死的。”
她轻轻摇了摇头。
“那烁和殿下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是活着,多年前无痕抓走了她,至今了无音讯。”
饶老闻言,脸色微变:“无痕走到哪里,身边都喜欢带着一口箱子,那箱子里该不会藏着什么吧?”
“箱子?”她终于抓住了一丝线索:“您最后看到那只箱子是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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