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川指尖轻盈地夹住一道闪烁寒光的冰霜飞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身为一省之首,领土守护者,不会如此狭隘吧。”宁川将手中的冰霜飞刀搁置桌案,“寒冰铸造的利器,确属上乘,即使切割熟透的西瓜亦能游刃有余。”
中山装男子倒吸一口冷气,自己的飞刀竟被宁川轻描淡写地接下,此人之可怕超乎想象。
左岭回过头,对姜维说道:“姜维,宁川所言有理,控制你的愤怒。”
姜维回应:“是,尊者。”
左岭深望着宁川,问:“那么,我有何病症呢?”他期待着宁川揭示其中的奥秘。
“尊者今日来访,想必是为了韩欣的事务。”宁川眨动眼睛道,“先讨论此事,其余我们日后详谈。”
“省首,我提议先拘捕宁川。”孙平道咬牙切齿地在一旁说,姜维居然没能一击杀死宁川,让他倍感懊恼。
姜维是京城派来的护法强者,守护左岭,实力非凡,平时深藏不露,能让京都派遣的人选岂会弱小?
孙平道原本指望姜维能除掉宁川,不料宁川竟轻易接住了姜维的飞刀。
“孙尊者,瞧你又急躁了。”宁川不动声色地说道,“你打算以何名义逮捕我?我触犯了律法?有何危害国家秩序的罪行?”
“你包庇罪魁祸首。”孙平道冷冷说道,“仅此一条,你便难逃囹圄,再加上你威胁朝廷官员的罪名,又该如何解释?”
宁川轻笑:“罪犯?韩欣尚未经过公正的审判,你就认定她是罪犯?幸亏你不是法官,否则会有多少无辜之人蒙冤。我疑惑的是,身为一省之尊,为何如此关注此案,非要将韩欣引渡至迦国?我建议省首查证一下你的财产来历。”
“宁川。”
孙平道霍然起身,怒火几乎令他的眼睛爆裂。
“省首,你看,宁川这是直接诽谤我,指责我勾结异国势力,这是谣言,是诽谤。若不惩治这种人,将来谁还敢为官?”
孙平道恨不得将宁川碎尸万段,饮其血,焚其骨。
“罢了,两位,请冷静。”
左岭示意宁川和孙平道平息怒火。
孙平道怒气冲冲地坐下。
“宁川,谈谈你的见解。”左岭询问。
“韩欣的确犯下杀戮,但其动机想必你也了解。当然,你并非审判者,此事需公检法出面裁决,对吧,孙尊者?”宁川说道,“那么,此案就在江州审理吧。”
“韩欣是江州人士,理应在江州接受审判,将其引渡至迦国又意欲何为?”宁川冷漠地反问,“假若有人在迦国杀人,是否也要引渡回龙国受审?这可能吗?”
"你的观点确实有其合理之处。" 左岭微微颔首,然后转向孙平道,"孙平道,对此你怎么看?"
孙平道心中一震,听左岭的语气,似乎已接纳了宁川的建议,打算在江州本土解决韩欣的神秘案件。
"孙首领。"这时,宁川忽然抢先一步,"我有一件私事需要与你单独聊聊,我们去外面说吧。"
孙平道疑惑地注视着宁川,私事?
"孙首领,你不会害怕吧?"宁川挑眉反问,"在这位领主的面前,你难道会担心我对你不利?"
"胡言乱语,我会怕你?"孙平道感受到宁川目光中的轻蔑,也是一阵愤怒。这个宁川不可能在这位领主的眼皮底下做出什么邪恶之事,毕竟还有肖国和丁成平的庇护,但左岭在这里,他们也无法为所欲为。
"好吧,你想谈什么?" 孙平道问。
"出去说,出去说。"宁川一脸神秘,"我们的谈话不能让外人知晓,我保证你会感到惊喜的。"
左岭开口:"平道,既然宁川希望与你单独交谈,你就出去与他聊聊。若宁川真的做出什么越界之举,我会以领主的身份保证,绝不会放过他。"
孙平道等待的就是这句话,左岭的言辞中已带有警告之意。
"好吧,我去和他说几句。"
孙平道随宁川走出门去。
"有话直说。" 孙平道一脸不悦地说道。
"哎呀,身为朝廷高官,讲话应该更有修养才对。"
"宁川,你..."孙平道平时并非易怒之人,不知为何面对宁川就如此失控。
他平日的确深藏不露,毕竟能成为这样的大领导,没有城府早就败下阵来。
"好了,长话短说。"宁川压低声音,"你身上的‘七日迷途’还未消除,我有办法助你解脱。"
"什么?"
孙平道一脸困惑地看着宁川。
"首领,你不会真以为那个诅咒已经解除了吧?"宁川正色道,"哎,你被误导了,相信我,还是不相信?"
"你觉得呢?"
孙平道怒气满面地质问,若相信宁川,那母猪都能上树了。
然而,宁川的话让孙平道心底泛起一丝不安,难道那个"七日迷途"的诅咒真的还没解除?
之前龙虎门的大师施展法术,竭尽全力才解除毒素,而宁川却说未解,到底是谁在撒谎?
"孙首领,看着我的眼睛。"
孙平道直视宁川的目光,十分诚挚。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帮你做个试验。"宁川提议,"用你的大拇指按在肚脐上三秒,然后看看你的指甲。"
"宁川,你狡猾得很,别想骗过我。"
宁川无奈:"是否在骗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孙平道本想拒绝,内心却又不安,总觉得"七日迷途"的解除太过轻易。
想到这里,孙平道不再犹豫,用右手大拇指按在了自己的肚脐上。
他在心里默默地数着三秒...
很快,大拇指移开,孙平道惊骇地发现自己的拇指甲片竟透着深邃的黑色,犹如沾染了墨汁,仅是瞬息,这黑暗又消退无踪,指甲恢复了原本的色泽。
“这,这是怎么回事?”孙平道本能地问道。
“你体内的黑暗毒素并未彻底根除。”宁川笑容可掬,“孙领导你看,我没骗你吧,那位自称替你解毒的人,心机深重,表面上说是解除了毒素,实则将毒素逼到了你的脊椎之后,因为寻常人看不见那里,所以我刚才只是用个简单的办法帮你验证了事实。”
“如果你认为我还值得信赖,我可以帮你清除毒素。不过呢,你应该明白我需要什么作为回报。”
宁川的话语像利刃般刺入孙平道的心扉。
孙平道的脸上肌肉不住颤抖。
他被龙虎门的骗子所蒙蔽?
孙平道双手紧握成拳,愤怒从脚底直冲脑门,面色涨红如血。
“分明是你下的毒,现在却装好人说要帮我解毒,宁川,你真是够本事。”孙平道缓缓说道。
“孙领导,你可不能胡言乱语。”宁川面色严肃,“你没有证据不能指责我是施毒者,这是重罪,你身为省领导,未来可能步入京城高位,我若是被冤枉,定会遭报复。”
孙平道轻蔑一笑,演,继续演,我看你能演到何时。
“至于你是否需要我帮你解毒,那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宁川露出遗憾的神情,“不超过半年,若不解毒,恐怕孙领导的性命堪忧,大好的前程也将毁于一旦,真是可惜,可惜。”
“我先回办公室了,想让我治疗的话,随时告诉我。”
宁川说完,得意洋洋地返回了办公室。
宁川出门时春风满面,回来时更是喜形于色。
肖国和丁成平相视一眼,猜测宁川可能已经说服了孙平道。实际上,左岭这边并不难沟通,关键在于孙平道从中作梗。如果真的解决了孙平道的问题,那么一切事情都将迎刃而解。
同时,他们也非常好奇宁川究竟对孙平道说了些什么。
不久,孙平道也跟着回来,脸色难看得如同吃了黄连。
“平道同志,你有何见解?”左岭在孙平道落座后询问。
孙平道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慢慢开口:“我赞同宁川之前的提议,既然这是一起发生在我国的土地上的犯罪,那就该在国内解决。”
“加拿大那边不断施压,又怎样?”说到此处,孙平道猛然拍案而起,看向宁川,“我们龙国已经崛起,不再是任人欺凌的国度,任何人来都没用。”
“好,说得太好了。”
宁川鼓掌赞赏:“孙领导此言甚是,那个屈辱的时代已经过去,今日的龙国,就像沉睡的东方巨龙觉醒。加拿大算哪根葱,想引渡就能引渡的,见鬼去吧。”
在神秘的艾泽瑞尔大陆,肖国、龙五与丁成平三人强忍着笑意,努力保持庄重!
“好吧。”左岭沉声道,“既然平道你已同意在江州处理这起异界案件,那就给迦国的使馆回个讯息。”
“好,我明白了。”孙平道咬牙应道,心中愤恨,若非宁川承诺能解除他的魔咒,他绝不会出手帮助宁川。
“那么此事就这样决定了。”左岭继续说,“我此行主要为了解决韩欣的魔法纷争,现在已妥善解决,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宁川,我们出去散散步吧。”左岭提议。
“好的,好的,尊贵的大人。”宁川恭敬回应,毕竟眼前这位是王国第一权臣,不能失礼!
“姜维,你不必跟来。”左岭吩咐。
“大人,这位宁川来历不明,我怀疑他对您有恶意。”姜维警惕地提醒。
左岭挥手示意不必担忧:“无需过多顾虑,肖国和丁成平既然聘请宁川担任特别战队的魔法导师,自然相信他的品行。如果宁川真对我有敌意,他也无法离开军营。”
姜维沉默不语,左岭和宁川离开了办公室。
很快,他们来到一片训练场。
“自从大学毕业,我就前往偏远村庄任职,至今大约三十年,你是第一个对我说有病症的年轻人。”左岭深深凝视着宁川。
“其实并不是病症,您的体质相当健康。”宁川微笑回应。
“哦。”左岭脸上显现出深不可测的神情,似乎在思索什么秘密。
“龙脉这东西,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命运、风水、天命皆有定数,逆天改命虽非不可能,但也需看个人的气运与气势。”
“大人,我说得对吗?”
“你……”
左岭惊讶地看着宁川,仿佛他的一个极度私密的秘密已被揭示。
“按照左大人的规划,只需再迈三步,就能登临王位巅峰。”宁川淡然一笑,三步之后,他将加冕为龙国之主。
“人追求高位,水顺应低洼,这是自然之道。然而,攀高者易跌落,外在力量的影响不容忽视。”
“左先生,你可得谨慎,稍有不慎,满门可能遭受清算。”
左岭额头的汗珠悄然滑落。
“你能看见?”他脸色复杂地问。
“当然,因为那龙脉图是我师尊为您种下的。”宁川咧嘴一笑,“我也没想到,三十年前,你会遇见我的师尊,呵呵,我的师尊保密功夫太好,竟没告诉我这件事。”
“你,你是屠龙者的弟子?”
左岭震惊询问。
“屠龙?我擦,我师尊的称号这么浮夸无耻?还有屠龙者的称号。”宁川不屑地说,“他哪里屠过龙,就是个老骗子。”
左岭:“……”
宁川口中那位仙风道骨的屠龙者被骂作骗子,令左岭面露尴尬之色。
然而,左岭未曾料到,三十年后竟在此地邂逅了龙血真人的门徒,难怪他一眼就识破自己身怀龙脉图的秘密。
难怪宁川能一眼洞悉他体内的疾病源起。
“宁川小道长,既是龙血真人的高徒,想必您必有解围之策吧。”左岭问道,两年后的大选,他志在京城的权力中枢。
“不易,实属不易。”宁川答道,“家师曾为你调整祖坟的气运,并在你身上刻下龙脉图,意图助你飞升显贵,成为人中龙凤,位居万人之上。然而,这些年来,你的命运轨迹与星象图已受干扰,左先生,你似乎偏离了初心。”
“村中有谚,若为官不为民,倒不如回乡种薯蓣。”宁川缓缓道来,“起初,你的运势走势如赤色烈阳,如今,龙脉图上的图案染上了墨色,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我……”
左岭满头大汗地看着宁川,原来那背后的龙脉图已显现了墨迹,难怪近年来他的事业和家庭都陷入了困境。
“人在官途,身不由己啊。”左岭仰首长叹。能坐到他这位置,有几个未曾沾染污点?
前二十年仕途亨通,他声名远扬,民众赞颂。后十年,毁誉参半。
“宁川,可有解决之法?”
左岭询问。
“请转身,让我瞧瞧背面。”
左岭转过身来。
宁川取出一道灵符,轻轻拍向左岭的背部。
刹时,一幅山水画卷跃入宁川眼中。连绵起伏的山脉,首尾相接,犹如巨龙盘绕天地之间,气势恢宏。
山峰之巅,隐约可见一座陵寝,正是左岭祖辈的安息之地。
龙脉图,于风水而言,象征天选之子,龙气冲天。这样的图纹常现于朝廷重臣身上。
而掌握龙脉图奥秘的道士,必须是天师之位,唯有真正的天师,方能刻画其精髓,逆转人的运势。
“家师的手笔真是宏大。”宁川赞叹道,“他用了多久绘制这幅龙脉图?”
“整整三个月。”
左岭回想起那时,他尚是村里的官员,一日偶遇龙血真人,由此得其指点。
自此,三十年间平步青云,直至权倾一方。
按理说,他应心满意足,但他内心并不甘心,一定要进入那个最终的圈子。
“看得出来,你年轻时对村民颇为友善,深受百姓敬爱。”宁川说道,“否则家师也不会煞费苦心为你绘制这龙脉图。”
左岭点头,那段乡村生活的艰辛时光,虽苦却也美好,是他最珍贵的记忆。
宁川伸出手指按在龙脉图的一条直线上。
左岭感到微痛。
“疼吗?”
宁川问。
左岭点头。
“你与夫人和孩子的关系,平时似乎不太和谐吧。”宁川又问。
此刻,左岭更加确信宁川是龙血真人亲传弟子无疑。
“是的。”
然而,在外界眼中,他与夫人的关系如同神祗与圣侣,共同编织着宁静的和谐景象。
“诞下的是一位公子,已有二十三载春秋?”宁川询问,目光犹如繁星闪烁。
“正是。”
“那么,你的儿子恐怕将陷入困境。”宁川沉声道,“你往后十年的风灵运势图已近乎汲取了他全部的命脉力量。”
左岭满面惊惧:“宁川,这,这是何意?”
“这意味着,你前二十年如日中天,人人喜爱,万物敬畏,然而接下来的十年,你的内心开始滋生黑暗,变得浮躁,一心只想攀爬权位,你吸取了儿子的运势,你自己或许能免于厄运,但你的妻子和孩子将难逃其咎。”
“你的导师刻下这条龙脉图,初衷是期望你为苍生福祉,而非仅为个人私利。不忘初心,铭记使命,你应该记得这句誓言吧。”
左岭感到全身乏力,他并未忘却,当日龙脉图雕刻完成,天空异象纷呈,烈阳高照,雷霆震耳,他对着苍穹立下宏愿,一生铭记使命,造福民众,违者必遭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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