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官、官差来了!”潘媒婆结结巴巴地冲吴氏大喊。
吴氏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来了官差,不过一想到自家女儿是县令的小妾,心里也没怎么发怵。
稳了稳心神道:“官差来就来吧,说不准是来送什么消息。”
带头的官差是叶兴,身后跟着五个捕快,剩下的都是牛家人,牛敏儿也在其中。
“有人状告张才明带人拦路,强抢东西,还调戏良家女子,我们前来捉拿他回县衙审问!张才明在哪儿?!”
叶兴身后一名声如洪钟的捕快,站出来对着吴氏逼问道。
吴氏心中一惊,牛家竟然不顾名称,直接去报官了。
“各位差爷,这其中有误会啊,我儿子没有调戏人,他们是两情相悦,受牛家阻挠,这是诬告啊!”吴氏当即反咬一口。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跟张才明说过一句话,我也不喜欢他,我就是姣了头发做姑子,也不会看上他!”牛敏儿厉声反驳道。
吴氏并不慌,慢悠悠道:“牛家大姑娘一定是受父母唆使才这样诬陷才明,我女儿是县令的妾室,在家时也知道牛家大姑娘对才明有意,要是不信,可以叫出来作证。”
叶兴双手环抱在胸前,心中暗笑,这么快就抬出这层关系了,这张家老宅果然市侩。
牛大壮强压着怒火道:“差爷,我再告一条,吴氏造谣诽谤,坏人名声!”
“凡事都要讲证据,你说你儿子与牛家姑娘有私情,可有证据?”叶兴不紧不慢道。
“他们都是私会,自然都是避人耳目,不过我是知道其中内情,为此我还特地请了媒婆来,今天正要去提亲呢。”吴氏说着就指向了潘媒婆。
潘媒婆哆哆嗦嗦道:“是啊,我今天就是来帮着去牛家提亲,正要去呢。”
牛姥姥冷笑道:“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们牛家和你们老张家撕破了脸,就张才明做的那些污糟事,谁家好姑娘会看上他,你们是求娶不成,想要坏人名声来强娶!”
“才明怎么了,堂堂童生,还未娶妻,又与县令大人有亲,多少姑娘想嫁都没这机会,要不是你孙女不知廉耻勾引我儿子,还把鞋子给了他,我能同意这门亲事吗?”
吴氏咬死了就是牛敏儿勾引在先,张才明都打算提亲了,她也是勉强答应。
牛家人知道张家老宅厚颜无耻,但是真正看到吴氏这样颠倒黑白,他们还是气得心口疼。
“差爷,吴氏胡搅蛮缠,我们是抓到了人证,不与她多费口舌,带走张才明去见县令大人,一审便知实情。”张和抱拳恭恭敬敬上前道。
叶兴点点头:“确实,空口无凭,吴氏,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还有这个媒婆。”
“你们不能带我走!”吴氏终于有些慌了。
这时,特地去镇上找张才俊借马车的张才明回来了,还带着一身酒气,看样子还挺高兴的。
到了门口看到好几辆马车停着,他还以为是张君瑜带人回来了。
结果看到官差和牛家人,他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
“你就是张才明吧,带走!”
就这样,还没反应过来的张才明就被官差推搡着出去。
吴氏不干了,扯着嗓子开始叫嚷:“你们干什么!这么闯进来抓人,我看你们怎么跟县令大人交代!”
捕快们停下手上的动作,齐齐看向叶兴。
还没等吴氏得意,叶兴嘴角微勾道:“走吧,你老实点,我们还能早点到县令大人面前交代呢。”
听到叶兴这么说,捕快们动作也快了起来,把张才明、吴氏、潘媒婆都带上车。
潘媒婆此时心中暗暗叫苦,怎么挣个钱这么难,还把自己牵连上公堂了。
村里人看到这阵仗,都开始议论纷纷,张和安排的人就在人群中说起了事情的原委,带着头骂张才明母子不厚道,跟前些年的赵婆子母子没什么两样。
张德来收到消息赶回来时已经不见人影了,只得坐上张才明借回来的马车,先去镇上找张才俊商量怎么办。
张才俊看到张德来很无奈,才送走混吃混喝的张才明,怎么张德来也来了。
“才俊,快,跟我一起去县衙,你娘和才明让官差带走了!”张德来着急道。
张才俊诧异地被拉上马车:“爹,家里头怎么突然惹上官司了,刚刚才明还来我这吃饭借马车,说他要成亲了,这就被带走了?”
张德来在村学收到消息时也是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是牛家人告了张才明和吴氏,人就被官差带走了。
“是牛家去县衙告状,带官差来抓人的,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哎,闹成这样,传出去,对君瑜的名声肯定有影响!”张德来归根结底就是怕影响张君瑜。
张才俊冷笑,这心眼偏得他都习惯了,得亏自己脑子聪明没留在老宅,现在女儿肚子里有了县令的孩子,三房从此要飞腾起来了。
叶兴坐在马车里不耐烦地从怀里掏出两颗棉团,塞住耳朵闭目养神。
张才明喋喋不休,叶兴用布堵了他的嘴,还呜呜个不停。
除了叶兴其他捕快没敢对他动手,毕竟张才明的亲妹子是县令大人的小妾,要是县令大人真要偏袒,自己不就得罪人了。
叶兴就不一样了,正是因为牵扯到张家老宅,有这一层关系,叶一舟才让叶兴带人去拘捕。
吴氏沉着脸抽走潘媒婆紧攥着的衣袖,心里盘算着一会儿上了公堂要怎么说,好歹是有亲,县令大人应该会偏着自己,就不知道牛家会使什么手段。
潘媒婆嘴里跟吃了黄连一般苦,刚想开口就被捕快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她一个村里的媒婆,哪里见过这阵仗,一股尿意憋得她浑身不自在。
终于熬到了下车,潘媒婆双腿有些发软,吴氏又走得极快,无奈之下只能央求捕快扶一把,这才顺利到了公堂上。
牛家这边准备充分,状书都让人写好了,还捆了几个人一同跪在公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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