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引路人的带领下,陆真和同伴走进一间小屋,仿佛是个堆放杂物的地方。陆真环顾四周,看见一个人正埋头在屋内翻找东西。
引路人这时喊道:“李村长,投资商想要见你,了解一下情况。”闻言,屋内的人立刻转过身,露出憨厚的微笑。
与此同时,凌潇一见他转过脸,立刻冲上前,抱住他喊:“李爷爷。”李村长愣了一下,但还是认出了凌潇,随即笑着摸了摸凌潇的头。接着,他似乎想起什么,脸色一沉,对凌潇说:“小姑娘,我不是让你快跑吗?他们会伤害你的,你快走。”
陆真听到这些,走近李村长,根据刚才的情景,他觉得李村长对凌潇很照顾。于是,陆真礼貌地微笑着,说道:“李村长,小潇现在是我的妹妹。我想弄清楚是什么原因,我们一进村子就被人责骂。”
李村长瞥了陆真一眼,脸上带着一丝困惑。旁边的引路人立即解释:“这位是大老板的朋友。”
李村长一听,连忙伸手欲握手,陆真也迅速回应,毕竟拒绝或犹豫会显得非常无礼。
握过手后,李村长的眉头皱起,显然还在担忧凌潇的安全。陆真立刻说:“李村长不必担心,我已经帮凌潇控制住病情了。刚才那个小女孩差点被骂哭,我只是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到陆真如此关心凌潇,李村长似乎松了口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想了想,无奈地摇头说:“这凌萧真是可怜,出生时母亲因难产去世。
全靠她父亲一手抚养长大,东家讨一口奶,西家求一口饭。妻子刚走,他就既要当爹又要当妈,自然压力山大。凌萧满月那天,她父亲外出做工,我们这个小村庄也没什么工作,唯一的生计就是挖煤。
那一日,她父亲未能再踏进家门,被发现时已被压在废墟矿洞中,搜寻了足足一周才寻回。这个初生不久的小女孩,瞬间成了孤儿,接着被送到了她祖母的照料之下。然而,第二天,祖母竟也离世了。
小凌潇从此辗转于亲戚家,却连连遭遇诡异之事。再加上她似乎天生带有某种怪疾,时常口吐白沫,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四处乱撞伤人,甚至有人在夜晚看见她如同行尸走肉般游荡。
整个村庄都认为她是灾星,所到之处皆有厄运。于是,不满七岁的凌潇开始了她的流浪生活。
我看这孩子甚是可怜,便每日在窗台备好饭菜,供她来食用。如此又过了数年,一日,怪事陡生。
那天,有人声称听见夜间的异响,出门却又空无一人。次日,家禽莫名失踪。
起初以为是盗贼所为,但日复一日,连犬只也不见踪影。于是,人们怀疑村子中潜藏着某种不祥。自然而然,他们联想到的是小凌潇。
那时,凌潇才十四岁,我送她去学校,接受义务教育,她对此一无所知。只是渐渐地,她察觉到放学回家后,人们对她的目光变得怪异,纷纷避之不及。
每隔几日,她家门上就会泼洒黑狗血,孤零零的小丫头每次都吓得跑来找我求助。”凌潇闻言,蓦地一阵晕眩,陆真连忙扶住她,输入真气,但因过度惊吓,他无法唤醒她,只能等待她自行醒来。
陆真轻轻抱起凌潇,让她能舒适地躺着,然后对村长说:“您继续讲。”
李村长点点头,继续叙述:“每次她哭着来找我,我就知道她家又被泼了狗血。偌大的家,只剩下她一个,想想都让人心惊,但也正因为如此,别人才会惧怕她,甚至处处与她为敌。时间越长,死去的牲畜和人越多,找不到原因,人们就把责任推到凌潇身上,有人甚至怀疑是她害死了自己的亲人。刚才骂你们的,应该是李婶吧,她的丈夫两年前去世了。”
听到这里,陆真皱紧了眉头,把自身的不幸归咎于他人,这些人实在可悲,毫无同情心和公理。一个小女孩要承受这样的痛苦,陆真心中不禁涌起怜悯之情。
小凌潇,我会待你胜过亲兄弟,陆真抱着凌潇暗自发誓,这姑娘除了村长和他自己,几乎无人施以善意。陆真对她来说,早超越了兄长的角色。
陆真默不作声,李村长接着讲述故事:“可有一事,让大家都困惑不解,为何只有咱们村子遭受此劫,其他村子却安然无恙,而且死亡方式又如此奇特。”
陆真闻言,兴趣顿生,这种特别的死亡方式究竟是何模样?他开口问道:“他们的死法究竟有何奇异之处?”李村长皱眉道:“几乎所有人,都是选择投水自尽,且溺亡地点皆为同一座大坝。”
陆真闻言皱眉,显然李村长并未全盘托出,一半藏匿,一半示人。但别人有其保留的理由,陆真不便深究,于是低头静听,期待村长的下文。
“他们均在大坝结束生命,生前并无异样,可次日尸体便漂浮水面,时间一久,任谁都会感到诡异。”确实,同地同法离世,已非寻常所能解释,简直匪夷所思。
李村长接着叙述:“他们离世后,还有个怪事,尸体在家停放超不过两天,否则必定化为丧尸,那时尸体便会四处伤人。”陆真闻言一惊,身后助手也吓得不轻,连忙道:“李村长,都什么时代了,可别散布迷信言论。”
陆真摇头,李村长的话听来不似虚构,从他眼中流露出的恐惧,足以证明他亲身经历过这些恐怖之事。
陆真并未打断,让他继续说下去。见陆真沉默,李村长继续道:“然而奇怪的是,一旦下葬,尸体便不再复活,就像普通死尸一样。于是大家都认为是邪灵作祟,一提到邪灵,自然联想到凌潇。
起初,大家还能克制,对凌潇避之不及,以为这样就能平安无事。可即便躲得再远,厄运依旧降临。
随着事件频发,人们对凌潇的怨恨日益加深,甚至发展到攻击她的地步,多次被同龄孩子阻止并遭到殴打。
因为我庇护她,大人们才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我的保护力终究有限,村民们开始策划对付她。于是,去年她还在读高二时,我劝她尽快逃离。没料到仅一年,她又回来了。”
村长的故事讲完,陆真的眉头却愈发紧锁。这样的故事对凌潇太不公平,一个无辜的女孩,却承受如此重负。
对于夜间出现的怪异,凌潇的病情陆真心中有数,经过几日的观察,他已确定这与大脑有关。梦游、口吐白沫以及无法自控,明显指向大脑的异常。这段时间陆真设法帮她抑制了症状,才未再发作。
村长的故事中显然隐藏着重要线索,可能是那些死亡事件的关键,但陆真还没把握确定,毕竟他对其他情况了解尚浅。
目前想了解的信息已大致掌握,陆真不再多问,客气地对村长道:“现在没事了,这里的人对凌潇不太友善,我想先带她离开。”
陆真正要抱起凌潇离去,忽然想起一事,凌潇昏迷不醒,而大坝的位置他又不清楚。于是他转向村长询问:“村长,您知道附近有没有一处大坝吗?”
村长听到“大坝”二字,仿佛触电般浑身颤抖,陆真大吃一惊,村长的反应比见到鬼还惊人。
陆真继续追问:“村长,您能告诉我大坝在哪里吗?”
李村长紧锁眉头,显然不愿正面回答。然而陆真坚持追问,村长顿时感到压力,看来隐瞒无望。
想到这,李村长瞥了一眼刚才跑腿的人,又看了看陆真。陆真立刻领悟,对那跑腿的人说:“人已找到,你可以回去了。”
那跑腿的深知弦外之音,该听的已听,不该听的,速速离去。他立刻离开,临出门还懂事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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