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北海的四合院被一抹柔和的月光轻轻拥抱,显得格外宁静而温馨。
钟跃民踏着夜色归家,心中揣着一天的疲惫与思念,却在踏入门槛的前一刻,被一幅画面深深吸引——那是家的味道,是幸福的模样。
远远地,笑声如银铃般清脆,穿透了夜的寂静,直击钟跃民的心房。他放慢脚步,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和谐。
还未踏入门槛,又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便如春风般拂面而来,那是来自家的声音,纯粹而幸福。
钟跃民放慢了脚步,循声望去,只见自家的小院里,一幅温馨和谐的画面映入眼帘——老爷子钟山岳,那位平日里威严中带着几分不苟言笑的长者,此刻正弯腰驼背,与小诗画和小海宸玩得不亦乐乎。
“爷爷,爷爷!”小诗画欢快地喊着,手中拿着一只纸飞机,在空中比划着飞行的动作。她的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对爷爷的喜爱和依赖。
小海宸则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看着姐姐和爷爷玩耍,不时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他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似乎也想加入到他们的游戏之中。
钟山岳一脸慈祥地笑着,眼中满是宠溺之情。他陪着小诗画一起玩纸飞机,时不时地还做出一些夸张的动作,引得小诗画哈哈大笑。
这一幕让钟跃民不禁心头一热,他静静地站在门口,感受着这份浓浓的亲情。他知道,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变幻,这里始终是他心灵的避风港,是他永远的归宿。
小诗画,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扎着两条俏皮的羊角辫,那灿烂如春花般的笑容,仿佛能融化世间所有的冰冷,让人不禁想要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而小海宸,那个平日里总爱捣蛋的小子,此刻却异常乖巧地蹲在爷爷另一侧,手里摆弄着一只色彩斑斓的纸鸢,眼睛里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
钟跃民静静地站在院门外,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羡慕之情。这样的场景,对于他来说,或许只有和自己的闺女在一起时才有机会体验到吧。
记忆中,自己与父亲钟山岳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更多的时候是无尽的沉默与不解。他们之间偶尔的交谈往往会伴随着激烈的争执与深深的误解。
至于自己的儿子小海宸,钟跃民更是无奈地摇摇头,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不说也罢。
总而言之,他们父子三人之间并没有那种令人羡慕的父慈子孝,取而代之的只是鸡飞狗跳。
钟跃民轻轻走近,没有打扰这份宁静,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站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既有羡慕也有释然。
小诗画最先发现了他,兴奋地喊道.“爸爸回来啦!”这一声清脆的呼唤,仿佛打破了某种无形的屏障,让原本就温馨的氛围更加浓厚。
钟山岳抬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慈爱与笑意,向钟跃民点了点头,那眼神中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无需多言。小海宸也放下手中的纸鸢,只是看了看然后低下头继续玩。
夜色渐浓,四合院内灯火通明,映照出一幅幅温馨的家庭画面。
钟跃民笑着走向钟山岳,一句轻松的开场白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爸,今天您老人家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啊?”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调侃与亲昵。
然而,钟山岳却以一种“你明知故问”的眼神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咋回来那么晚?我都等你老长时间了。”言语间,对儿子晚归相当的不满。
钟跃民闻言,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忙呗!这一天事太多了。”
钟跃民试图用工作的繁忙来作为晚归的理由,但眼神中的闪烁却透露出几分心虚。
钟山岳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不满.“你忙个屁,整天在办公室里喝着茶看着报纸,你这一天比谁都休闲。”老爷子的话虽直白,却句句戳中钟跃民的心窝,让他一时语塞。
这时,小诗画仿佛察觉到了爷爷和爸爸之间微妙的氛围,她聪明地拉着弟弟小海宸的手,轻声说道.“爷爷和爸爸有话要说,咱们去找妈妈吧。”
说着,两个小家伙手牵手,悄悄离开了这个即将成为“战场”的地方,去找正在忙碌的周晓白了。
钟跃民尴尬地挠了挠头,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与狡黠.“爸,您这火气,真是让我又爱又怕啊。今天谁惹您老人家不高兴了?我帮您出气去。”
钟山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与宠溺.“还能有谁?不就是你这个不省心的混小子嘛!每次回来都能找到新的话题让我生气。”
钟跃民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爸,您这话说得我可就冤枉了。我现在可是乖得很,别人欺负我,我都忍着呢。想当年,我那火爆脾气,谁能轻易招惹?现在我可是修身养性,大不一样了。”
钟山岳闻言,嘴角微微抽搐,显然对钟跃民的“自夸”并不买账。
钟山岳话锋一转,直接切入正题.“你在学校的那些破事我懒得管,但毛纺三厂的事,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听说你不打算继续干下去了?这是怎么个意思?”
钟跃民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起来.“爸,您知道我去毛纺三厂的初衷,就是为了推动改革,让厂子焕发新生。
现在,经过大家的努力,改革已经取得了显着成效,厂子焕发了活力,工人们也看到了希望。
我觉得,这时候我选择离开,是为了给更多有能力的人机会,让他们继续带领厂子走向更好的未来。我这叫功成身退,不是不干,而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贡献。”
钟山岳听完钟跃民的解释,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儿子成长的认可,也有对他自我标榜的无奈。
“你小子读了几天书就是不一样啊,说话挺好听。还功成身退?你怎么那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呢?”老爷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却也透露出对儿子的期望与鞭策。
钟跃民闻言,连忙解释道.“爸,您误会了。我不是说要立马不干,而是想等把几个厂子的合并工作顺利完成之后,再考虑下一步。毕竟,这合并的事情涉及到很多方面,需要时间来协调和推进。”
钟山岳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可别小看现在的国企效率。上面一旦下了决心,下面的工人同志们又都积极响应,这事儿办起来可比你想象的要快得多。我告诉你,最多几个月,这几个厂子的合并工作就能搞定。”
钟跃民闻言,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确实没想到国企的效率能这么高,毕竟以前他接触到的国企改革往往都是步履维艰、进展缓慢。但看到钟山岳如此自信满满的样子,他也不禁开始动摇自己的看法。
“爸,您说的是真的吗?国企现在真的有这么高的效率?”钟跃民半信半疑地问道。
钟山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儿?我说的话你还不信?告诉你吧,现在时代不同了,国企也在不断地改革和发展。上面领导有决心、有魄力,下面工人同志们也都憋着一股劲儿想要把企业搞好。所以嘛,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
钟跃民一听几个月内合并就能完成,脸上的笑容再也藏不住,他兴奋地搓了搓手,脱口而出.“那可太好了,再过几个月我就不用当什么厂长了,可以松口气了。”
钟山岳一听这话,眉头紧锁,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你个混小子,我怎么说你都不明白呢?你以为这是逃避责任的时候吗?”
这时,周晓白温柔的声音适时地打断了钟山岳的训斥,她微笑着从远处走来,走到两人中间,轻声说道.“爸,我知道跃民是怎么想的。”
周晓白转头看向钟跃民,眼神中充满了理解和支持.“跃民啊,你就是心眼太多,想得太深远了。”
周晓白接着对钟山岳解释道.“爸,您想啊!毛纺三厂合并之后,这绝对是它的高光时刻。无论是从规模、实力还是影响力上,都将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而跃民作为这段辉煌历史的缔造者之一,他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以后,无论毛纺三厂发展得好与不好,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记得跃民的名字,记得他为厂子所做的一切。
所以,跃民选择在这个时候急流勇退,并不是逃避责任,而是以一种更智慧、更成熟的方式,为他的职业生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钟山岳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目光在钟跃民和周晓白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叹了一口气.“跃民,你小子怎么长那么多心眼?”
钟跃民摇头苦笑,看着周晓白那充满洞察力的眼神,他无奈地承认.“媳妇儿,你想的可真多。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就是不想干了而已。”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仿佛是在承认自己有时候确实会想得过于简单。
周晓白面带笑容地看着他,那笑容里既有对丈夫的理解,也有对他小聪明的包容.“别装了,差不多就可以了,我们又没说什么。”
周晓白轻轻拍了拍钟跃民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太过在意.“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去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
此时,钟山岳也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跃民呐!上次给我吃的那个药还有吗?”
钟跃民闻言,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爸,你要它干嘛呀?吃多了也没用。”他显然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毕竟那种药并不是随意可以服用的。
钟山岳微微一笑,解释道.“哦,不是我要吃,是有个老领导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想着那药效果还不错,就想着给他也拿点去试试。”
钟跃民本想好意地提醒父亲,关于药品的分配和使用应当谨慎,他刚开口.“爸,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少.......”话未说完,就被钟山岳那不容置疑的语气打断了。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呢?先给我来个10粒8粒的。”钟山岳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和急切。
钟跃民顿时感到相当无语,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暗自嘀咕:也只有自家的老爷子才能让自己这么没辙。换做是别人,他早就直接怼回去了。
但面对钟山岳,钟跃民只能苦笑着解释道.“爸,你以为这是大白菜呢,还给你10粒8粒。你知道1粒值多少钱吗?不对,钱再多买都没得买去。”
钟山岳看着钟跃民,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跃民,你瞅瞅你现在样子,动下动都钱啊钱啊,钱有那么重要吗?行了,不跟你说那么多,饭我也不吃了,赶紧把药给我,我走。”
周晓白见状,连忙轻拍了一下钟跃民,示意他注意言辞,同时温柔地劝解道.“能不能和爸好好说话?他老人家也是关心我们。”
随后,周晓白转身面向钟山岳,语气柔和而坚定.“爸,你别跟他一模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跃民是什么人。他就是这个直性子,说话不经大脑。你要是什么事情都跟他计较,能把人气死。”
钟山岳听罢,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疼惜,他看向周晓白,感慨道.“晓白啊!委屈你了。你总是这么懂事,这么会体谅人。”
这时,孩子们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诗画和海宸连忙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拉着钟山岳的手,撒娇道.“爷爷,我们去吃饭吧。妈妈做的菜可好吃了,你尝尝嘛。”
钟山岳看着两个可爱的孙子孙女,心中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他笑着点了点头.“好,好,爷爷去吃饭。有你们俩在,爷爷什么气都没有了。”
落在最后面的钟跃民小声嘀咕着,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和不解:“怎么整到最后全是我的不是?你们倒成了相亲相爱一家人了。我也没说错啥呀!”他的声音虽小,却透露出对刚才一幕的无奈与自我怀疑。
周晓白走在前面,耳朵却异常灵敏,她听到了钟跃民的嘀咕,不禁回头白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宠溺。“你能不能别贫了?”
周晓白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显然对钟跃民的“小性子”已经习以为常。
钟跃民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突然将周晓白拉入怀中,动作迅速而自然。在周晓白惊讶的目光中,他轻轻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然后故作严肃地说道.“媳妇儿,信不信晚上家法伺候?”这句话一出口,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既有夫妻间的亲昵也有一丝丝的调皮与挑逗。
“呀!讨厌!”周晓白被钟跃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逗乐了,但随即又假装生气地挣开他的怀抱,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周晓白知道,这是钟跃民特有的方式,用来缓解紧张气氛,也是他们夫妻间独有的小情趣。前面的爷孙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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