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回来了!”
茶馆门外终于传来了叶天行招牌式的叫门声。正在茶馆收拾的叶清源,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不知哪来的气力,一下就冲到了门口,差点儿和进门的叶天行撞在一起。
“爷爷,您悠着点儿。”叶天行笑着扶住爷爷。
“臭小子,你可回来了,这些天爷爷可担心死了!你怎么一去这么多天,快让爷爷瞧瞧。”
叶天行笑道:“爷爷,您就放心吧,你大孙子除了面色变黑了点儿外,其他都增值了。不信您看看这肌肉,都是这些天长的,老结实了。”说罢,叶天行曲起手臂,向爷爷秀了秀肌肉。
叶清源伸手摸着叶天行的臂肌,“臭小子,这些日子没你在身边晃悠,我和你师父都感到非常不习惯,整日为你担着心…”说到这儿,他眼圈儿一红,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叶天行心中一阵难过,情不自禁地抱住爷爷,安慰道:“爷爷,天行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的,这次狩猎更让我学到了许多生存之道,您就放心吧。”
叶清源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天行,爷爷盼你长大,可又怕你长大,爷爷老了,你若飞得太高,爷爷就跟不上你了。”
叶天行听得一笑,拉住爷爷的手,说道:“爷爷,有我在,哪能让您老呢。我这次在野外体悟到了一些养生之法,等抓时间整理出来,就交给您和师父一起修炼,定能让您延年益寿,老当益壮。”
“那爷爷就听你的,一定练。”叶清源欣然接受了叶天行的建议,他太喜欢叶天行,甚至产生了执念,一心想着爷孙俩能在一起走得更远些。
“说起来,还要感谢百花仙师,爷爷这身板儿经过百花仙师调理,比以前结实很多,若再坚持强身健体养养生,说不定真能陪你走得更远些。爷爷真想看着你讨个漂亮媳妇,给爷爷生个大重孙子。”
叶天行拍拍胸脯,笑道:“爷爷,您想抱重孙子还不简单吗?就凭您孙子我这体质,将来怎么也得生他一个小队,让您领着玩。”
“臭小子,那爷爷可记下啦,到时若不兑现,看爷爷抽你不。”
爷孙俩逗着,叶清源笑得一张老脸上褶子更多了。来到客厅,叶清源吩咐道:“你先别嘚瑟了,赶紧去药园把你师父叫回来,他除草去了。爷爷去准备午餐,今儿个咱爷仨儿得喝点儿。”
叶天行连忙道:“爷爷,我想吃您做的烤肉,我都好些日子没吃了,馋死了,我这儿有新鲜的食材。”说罢,取出一只四级碎齿熊的熊掌递向爷爷。
“你杀死了野熊?”叶清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吃惊地瞪着叶天行,突又沉下脸道:“你个臭小子,谁让你招惹这凶兽的?不要命了是吧?这凶兽是你能惹的吗?你古定叔五个人都不敢招惹这东西的。”
叶天行见爷爷真生气了,忙将熊掌放在客桌上,拉住爷爷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爷爷,我知道您担心我,这我懂,您孙子最在意的就是生存,而且这次狩猎净练这个了,绝不会轻易涉险的,您就放心吧。”说着,指了指桌上的巨大熊掌,“就为了这个,我特意提前布了一个困阵,然后把野熊引到阵中,它就成了我的箭靶子,至死都不知晓是我搞了它呢。”
“阵法还能困住野熊?”叶清源满脸惊疑,他觉得叶天行能用阵法抓兔子,就够让他吃惊的了,绝未想到还能抓巨兽。
“当然能了。爷爷,您只是没实践过,您若实践一回,一下就知道阵法的妙用了。阵法除了不能移动,需要提前布设外,对不识阵法的人来说,只要他入阵,那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的。”
叶清源文人出身,从未想过与人对战,研究阵法纯属爱好而已,自然没想过用来对敌。他哦了一声,还是叮嘱道:“天行,野熊皮糙肉厚,力大无比,你还是少招惹它为好!快去找师父吧,顺便弄点干净的黄土来,今天爷爷得好好给你露一手,让你解解馋。”
“用黄土解馋?”叶天行好奇地看着爷爷,“那玩意儿能解馋?”
叶清源哈哈一笑,“你小子想哪儿去了,黄土是烤这熊掌用的。说起烤熊掌,那可是手艺活儿,得先用米汤和黄泥浸裹,使皮毛被黄泥裹住,再微火烘烤拔毛,火大了毛就糊了,就无法拔出毛根儿,火小了毛根儿不易拔出,因此最讲火候了。拔毛后还得用秘制调料浸泡,使之入味,然后再用百结叶贴肉,厚黄泥包裹,文火烘烤,既可除腥味,又能防焦糊,到时候馋死你个臭小子。”
叶天行听得直流口水,欢声道:“爷爷,我这就去叫师父,一准儿给您弄最好最干净的黄土来。”说罢,就向药园飞奔而去。
“能杀熊了,真是长大了。”叶清源这么想着,望着叶天行的背影,眼睛突然变得湿润起来。
叶天行来到药园,老远就看到明光弯着腰,正专心清理着杂草,一种莫名的伤感突然涌上了心头。
“师父已完全变成一个凡人,若不是因为我,他又怎么会落到如今境地?”
叶天行眼圈儿一红,但他是一个乐观向上的人,遇事喜欢向前看,心想事已至此,伤感只会徒增烦恼,于事无补,事情终归得靠做,将来想办法帮师父重新走上仙途不就得了么。这么想着,他又兴奋起来,望着师父忙碌的背影,打算给师父一个“惊喜”,于是他悄悄地靠近过去,在背后突然大声叫道:“师父!”
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明光果然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转身,将锄头挡在胸前,待看清是叶天行时,当即扔掉锄头,“好你个臭小子,终于回来了。”说着话,人已冲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叶天行。
叶天行笑着问候道:“师父,这些日子还好吧?”
明光松开手臂,顺势在叶天行的肩头轻轻捶了一拳 ,笑道:“臭小子,这会儿才想到师父好不好,早干啥去了?说,这么多天不回家,是不是没打到猎物,没脸见人,不敢回家了?”
叶天行本就活泼好动,被明光这么一逗,当即嘚瑟起来,“师父,您还别说,就您这想象力可真是绝了,我不回来还真跟猎物有关,只是不是没打着,而是打的太多拿不动了。”
叶天行吹着牛,接着又笑道:“师父,说起打猎,那绝对刺激,我还真是只有闲下来时才会想您的,您不是总教导我,男子汉大豆腐,不能婆婆妈妈,儿女情长么,我一直记着呢。”
“找揍是不?”明光故意瞪起了眼睛,“你个臭小子就把这个记住了,咋不记着我还叫你早点儿回来呢?”
叶天行哈哈一笑,说道:“我原先一直记着来着,可后来遇到凶兽,它们死命追我,就把我追懵了,也就把您交待的这句话给忘了。但徒弟向您保证,下次一定记着早点儿回来。”
“还想有下次?你可别做梦了!”明光黑下脸,他是真心不想再像这般担惊受怕了。
“别啊,师父,当然得有下次了。”叶天行说罢,撸起袖子秀起肌肉,“您看看这肌肉,都是这些天长的,人就得锻炼才行呢。”
明光摸着叶天行的臂肌,动情地说道:“天行,其实我也知道这个理,也不是非得把你拴在身边,只是你现在毕竟还小,江湖又险恶,你一个人在外闯荡,我终归不放心。”说着,叹了口气,内疚道:“作为师父,却连陪你历练的机会都不能给你,不称职啊。”
叶天行听得两眼一热,紧紧握住明光的手,说道:“您千万别这么想,你我师徒能有缘在一起,这就让我知足了,以后你我师徒一定会有机会同游天下的,到那时你还得带上百合姨呢。”
“你个臭小子,说着说着就又口无遮拦了是吧?是不是屁股痒了?”明光说着,抬起脚来,假装要踢叶天行的屁股。
叶天行怪叫着逃开,笑道:“师父,说真的,我觉得您有时间真得去古石城看看百合姨,总不能老等着百合姨来看您吧?您不是老教导我,‘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吗?您心里想了就去,路费我给您出,这可不是吹的,这次我可赚了不少呢。”
“就你这毛都没长,整天想着到天上吹牛的臭小子,说话能靠谱?”明光说着,故意撇了撇嘴。
“师父,您这是啥年代的眼光啊?您没看我长得都比您高了吗?而且,我这儿也长胡子了呢。”叶天行说着,煞有介事地用手揪起下巴上长出的一根黄毛,“您看看,这是不是一根儿,我都摸着了。”
“少贫!就你那黄不拉几的一根儿黄毛也算胡子?最多算一根乳毛罢了。”
明光嘴上说着,心中却是非常喜欢叶天行的贫。叶天行哈哈一笑,说道:“师父,那就不贫了,先说件正经事儿吧。爷爷说中午请咱吃上古烤熊掌,需要上好的黄土,您对药园的土质熟悉,帮着找些。等吃完午饭,咱再一起整理材料,明天好拿到珍宝阁卖掉。”
明光点点头,带着叶天行走向药园的一个角落,用锄头拨开浮土,很快就露出了上好的黄土,师徒俩收好黄土,兴冲冲向厨房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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