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姜将军已经连续多日来这了望塔上望着京城的方向一站就是几个时辰了,闽塔城的士兵都明白除了担忧粮草问题,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杜将军还在为自己多日未回信的女儿担心。
杜霓虹是个从小就乖巧懂事的孩子,无论是学业还是生活,都从未让杜姜操心过。
别人家的孩子都还在撒泼耍赖不肯学习的时候,杜霓虹都已经在学夫子明年要教的书本知识了。
好几次,夫子都把杜霓虹和一些较他年长两三岁的孩子放在一起教书学习。
回到府里这杜霓虹更是懂事的没话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无论是穿衣吃饭,还是自己的房间清洁打扫,全然没有其他府里的千金小姐的那种娇贵任性!
杜霓虹的一切,杜姜都看在眼里,美在心里——自己的孩子虽是女儿之身,但就是有着杜姜喜欢的特质,即使杜霓虹是个多少人都觉得“”可惜”的女孩……
夕阳西斜,看来又是一日的痴等,杜姜叹了口气,落寞的转身准备回去。
“将,将军!是……是……”说话的小兵话不成句,语气里满是激动。
杜姜听到声音立刻回身,就看见普通百姓衣服的车队浩浩荡荡的从那条通往京城的土路而来,车队最前面的车上插着一面大兴国的旗子刚好被风吹起,飘扬而来。
车队上那一袋袋一箱箱里装的应该就是杜姜日盼夜盼的粮草了!
杜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一路小跑着跑到了城门口,当车队浩浩荡荡的进入了晋城,杜姜收到了一封来自聂欢的信,信中将粮草运送途中的是非原委都写了清楚。
看完信件,杜姜不禁五味杂陈,这还是自己曾经拥护的那个大兴王朝吗?!
朝内皇太后干涉内政,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竟然连行军打仗的军需粮草的敢克扣!新帝势力不稳有心无力,连运送粮草这等要紧事都要偷偷摸摸谨慎小心!
更有甚者,这粮草的数量委实是算不得多少,可是却仍有不明身份的暗中势力从中作梗,明里暗里对粮草虎视眈眈!
也难怪这小小的暹罗弹丸之地也敢觊觎地大物博的大兴国!
手里的信被捏的越来越紧,直至攥成了团……
海口。
因为海上遇袭,粮草又被劫,聂欢和行人都只有回都码头另做打算。
铁统领到了码头第一件事便是到衙门报官,将事情原委说清,又陈情书信上报朝廷。
聂欢和宋羽几个人从衙门回来后,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因为碍于聂欢的王爷身份人又体弱多病,衙门未多做为难,可铁凌天就没那么轻松了,因为弄丢了粮草,犯了渎职之罪,具体量刑还要等朝廷派人过来,所以只得暂时收押在海口的衙门大牢里听候发落。
两日后,朝廷派正在附近回家省亲的刑部主管李明远接管此事,可事关塞外大营粮草,李明远在接到派遣后只得第一时间飞鸽传书请示圣上,得到宁德帝亲笔旨意时李明远也刚好到达海口县衙。
李明远到了海口衙门第一件事不是去审牢里的铁凌天,也不是被活捉的海上劫匪,而是去了梁成山的府邸,见了还在床上闭目养神病怏怏的聂欢。
夜色无边,夜幕笼罩了整个海口,寒风瑟瑟,直吹得屋子里冰天冻地的。
“李大人,不知深夜来访,有何指教?”聂欢也不再揣着明白装糊涂,干脆直接代入正题。
“王爷,指教不敢当,明远今日前来,是为了前日粮草海上被劫一事,那日海上遇袭之事可否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人事物?”
“ 李大人,那日只知道夜幕降完了,船上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李大人为朝阳你可也是各显神通。只是聂欢一行人,行至此处,又遇到京中有过几面之缘的铁凌天铁统领,这铁统领也是,既然身兼数职又都是朝堂里有些渊源,就应该先紧着朝堂之上的事儿来,如今出了事儿,倒让聂欢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聂欢还是第一次坐在榻上,语气纨绔,还有些配合嘲讽。
“王爷说笑了,明远相信献王并非触犯大兴律法的人。只是事关朝廷社稷,又事校尉营铁统领,还望王爷体谅,莫要为难明远才是。”
“我哪敢为难您啊,我只是一个挂名王爷,一无权,二无实际兵力,又哪有胆子干涉触犯大兴至高无上的皇权实力?”
“献王?!本官现在无暇与您说笑!还评您能好好回答明远的问题。”
“我无话可说。”聂欢一副我就这样,你爱咋咋地。
“那就请献王说说与梁成山的关系吧!”李明远见一法不通又换一法。
“……梁成山是我父亲聂青阳的亲兵小队长,此次出行……不瞒李大人,此次此出行,实为去闽塔祭奠亡父。路遇其属实巧合。”梁成山是聂欢这一回合的软肋,聂欢不想牵扯到对方,虽早有准备,但当真的提及对方,聂欢才发现,原来梁成山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对自己来说是很重要的人,重要到不想对方有人点遇险陷入困境的可能……
“王爷,明远也只是照章办事,还请王爷不要为难明远……当然,如果王爷有什么需要明远传递的话,明远也是义不容辞。”李明远突然话锋一转,将矛盾直接抛给了远在京城的那位。
“……李大人可有听说过傀儡一词?……本王也不想过多为难李大人,李大人只要把本王的原话说与那位便可,相信京城里的那位会明白本王说的。”
李明远也不是什么傻子,傀儡二字又岂是自己这等啊入朝堂的刑部小官能说的。
“王爷如若怕李某笨嘴拙舌说不清道不明,也大可书信一封,本官订当速速飞鸽传书,不日便可收到回复……”
“李大人无需顾虑,本王所说之事,当今圣上想来爷该是梦猜到一二的,李大人了直说本王的话便可。或者李大人也可以这样说,就说本王想了缺多年来的一庄心事,还想请圣上能给本王答疑解惑!”
聂欢的目的此时已经昭然若揭,如果当今圣上宁德皇帝还听不懂,那爷多半是装做不懂罢了。
那样的话就证明大兴国无药可救,而父亲聂青阳当年舍命相救下的国也无药可救,只不过我白白牺牲罢了!
聂欢拼尽全力,孤独一掷,哪怕已经做了最后是最坏的打算,也要寻个真相,求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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