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便发现有些不对劲。
这屋里雾气弥漫,让她因喝了酒,本就有些燥热的身体,更加热了。
她趴在门口不敢动,瞧见雪鸢从门前走了过去,她才松了口气。
正准备推门出去时,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了什么,让她惊得一下子瞪大了双眼。
咕噜……
施忆薇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
她属实是没想到在这红袖楼,竟还能见到猛男洗澡!
斯哈斯哈……
她擦了擦嘴角快要流出来的哈喇子,蹑手蹑脚的朝那男子而去。
她也不想冒这个险,实在是室内雾气太重,烛火昏暗,那男子又离得太远。
只模模糊糊看见一个猿臂蜂腰,身形修长的人影。
既然老天给了这么个机会,总要看个够本吧。
嘿嘿嘿……
走的稍近了些,那在烛火照耀下,若隐若现的蜜色肌肉纹理愈发明显了。
斯哈斯哈……
施忆薇狠狠的咽了口口水。
正准备再近点时,‘哐啷’一声让她瞬间怔在了原地。
“谁?”
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糟糕!偷看别人洗澡还被发现了,这要是被抓住她还活不活了?
施忆薇暗自嘀咕一声,转身欲逃。
刚到门口,一阵劲风袭来,脖颈处便传来刺骨凉意。
随即一道比架在脖子上的匕首还要刺骨的声音响起。
“你是何人?”
施忆薇缓缓举起双手,颤抖着声音说道:“大侠饶…饶命啊,小女子只是醉酒走错了屋子,绝不是有意要…偷看你洗澡啊……”
燕玄胤听到‘偷看你洗澡’几个字,身形顿了顿。
又莫名觉得这女子声音有些熟悉,正凝眉沉思着。
眼前的女子突然转身,他一个没注意,双手手腕被她捏住。
一股大力将他往后一带,‘砰’的一声,他便被这女子压住了身体。
他手里的匕首也被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掉落在了远处。
“嘶……”
施忆薇眨了眨眼睛,身下的男子戴着银制面具,看不清真容,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她看一眼,便觉陷了进去。
再往下,是红润饱满的嘴唇,她不自觉的舔了舔唇。
接着往下,刚瞧了一眼,施忆薇就猛然感觉一股热流,从她的鼻腔里凶猛的涌了出来。
啊……夭寿啦!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鼻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了那男子未着寸缕的结实胸膛上。
好像一朵朵绽放在雪地里的红梅。
呃……还有点好看是怎么回事?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伸手朝那男子的胸膛探去。
也不知是想擦掉鼻血,还是想……
“你的手不想要了?”燕玄胤眯了眯眸子。
施忆薇听到声音,猛的反应过来,她伸出的手一颤,连忙收回来,捂住了自己还在流血的鼻子。
“大侠,真是对不住,我得了一种喝酒就会流鼻血的病。”
她嘿嘿一笑,“只能劳烦大侠重新再洗一次澡了。”
说完又想起什么,赶紧摆手道:“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走,绝对不打扰你!”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她连忙起了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
施忆薇听到声音转过身,就见那男子手臂撑着地板,半仰起身子。
那胸膛上的血便顺着他白皙的皮肤,缓缓滑落到他的八块腹肌上,最后没入白色的亵裤里。
妖孽啊妖孽!
施忆薇看的眼睛都直了。
怎么?
她都准备要走了,还有福利放送?
啊……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又顺着她的手指缝流了出来。
施忆薇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尴尬的她用脚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
救命!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这流鼻血的毛病呀?!
燕玄胤看着对面狂流鼻血的女子,他原本还有些恼怒的心情,竟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甚至还有点想笑。
方才他看到这女子的面容时,属实愣了一下。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此刻本该在丞相府睡觉的大小姐,竟会出现在红袖楼!
还穿着一身男子服饰?
他皱了皱眉,莫非她有什么特殊癖好?
可看着她一副想把他吃干抹净的模样,又觉着不太像。
他摇了摇头,没再多想。
“我的屋子岂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呜呜呜……呜呜呜……”
我有钱,我给钱……
她捂着嘴,燕玄胤也不知她说了什么,只见她从怀里掏了个什么东西,顺势往前一抛。
眼前亮光一闪,他下意识的接了过来。
还没等他看清,他面前的人就已经拉开门跑了出去。
只留下一句:“这是小姐我赏你的,我走了,不用送了,后会无期!”
燕玄胤???
这是把他当成小倌儿了?
当他看清手中的东西时,脸色更黑了。
十两银子??!
他堂堂一个王爷,就值十两?
啊……呸呸呸,他才不是什么小倌儿。
他恼怒的咬了咬牙:“慕风。”
慕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主子,需要属下去追回来吗?”
“盯着她回府,一个姑娘家来红袖楼算怎么回事?”
“是。”
慕风咂了咂嘴,这女子如果不是相府大小姐,估计早就被扔出去喂狗了。
……
施忆薇出了门飞速奔走,却突然撞上了出来寻方公子的雪鸢。
她连忙心虚的低下了头。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说什么来什么。
“请问你见到一位跟你穿同色衣服的公子了吗?”
施忆薇使劲摆着手:“没有没有。”
说完逃也似的跑开了。
雪鸢看着飞速离开的人,有些疑惑。
虽然方才之人让她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但任由她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到这人便是她在找的方公子。
她摇了摇头,她就去熬了个醒酒汤,也不知为何,这方公子竟不辞而别了。
罢了,他的衣衫还在此处,想必还会再来的吧。
她调转头来到一处厢房敲了敲门。
“主子,雪鸢来了。”
“进。”
燕玄胤此刻已经穿戴整齐,静静坐在榻上看着书。
见着来人,他抬起了头,问道:“那位公子是何来历?”
“雪鸢只知他姓方,名忆山,其余一概不知。”
燕玄胤戴着面具的脸色看不清情绪。
“那人已经被割了舌头,剁了手脚,扔到乱葬岗喂野狗了。”
这突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雪鸢听懂了。
“谢主子。”
他挥了挥手,雪鸢行了礼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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