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结束都已经十点了,杜落清打个招呼就一溜烟跑回房间,惦记了这么久的泡澡总算是可以享受一番了。
温暖的热水不一会就灌满了浴缸,杜落清跃进浴缸一口气埋进了水里:“——!”直冲天灵盖的爽,感觉毛孔都被打开了,他整个人蜷缩在水里静静享受,都快打起瞌睡的时候,突然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杜落清动了动耳朵,在水中缓缓开眼,瞳孔泛起淡淡的雾蓝色。
他屏住呼吸集中注意力分辨起这个外面陌生的声音——有人在他门口停下了,但是半天没有动静,会是谁?反正不会是他的几个同事,晚会他们提出一起上来坐的时候,就被酒店工作人员以没有对应楼层身份卡拒绝了。
过了五分钟,门口的身影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轻轻敲响了门:“睡了吗,杜落清。”
是喻彦,他这么晚来干嘛?
杜落清的瞳孔一下放松下来,他撑着身体从水里爬起来,想了想自己光溜溜的样子,随便擦了擦身上的水就穿着原来的衣服开门了:“怎么了?”
“你——”喻彦大概是没想到杜落清在洗澡,头发湿漉漉的,水顺着头顶滑落下来,溅得衣服湿了一片。
“没事,打你手机在关机,想跟你约一下明天中午,想请教一些问题。”
我还有问题是可以被请教的?杜落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你……有这么缺保险吗?”
喻彦叹了口气,这人的脑回路真的是无法理解理解,自己好不容易升起的那点客气也瞬间哽在心头。
他无奈的看了看他那还在滴水的头发,淡淡的说道:“先去把头发吹干吧。”
说完,又觉得以杜落清的脑子,估计连吹风机该放的位置都找不到,于是进去打算把吹风机拿出来,结果看见浴缸周围的玻璃窗全贴上了湿水的报纸。
“……”喻彦此刻的无语都刻在了脑门上,他面无表情的打开一旁的抽屉拿出吹风机递给他:“自己吹干,还有,下次不用贴报纸了,这是单面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的。”
“嚯。”杜落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么高大上呢。
……
第二天,在短暂的听了一会集团导师的演讲后,杜落清便被酒店工作人员指引着前去了顶层的会客厅。
两个带着白手套的服务员微笑着推门请他进来,杜落清被一进门大吊灯的反光晃了眼睛,眯着进去,却没想到宴客桌上除了喻彦,还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一个和喻彦有这七八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哦——是你。”杜落清开始疯狂的思考,他确实认识这个人,在几十年前,应该是相处了好一段时间,但是根本没想起这个人名字。
那中年男人笑了笑,大概也料到杜落清对人名记性不好的这个事,于是主动站了起来。
“老师,好久不见,我是小多余。”
杜落清似乎是真的想起来了,脸上终于露出了见到熟人的微笑:“可不是嘛小多余,这得多少年没见到了,你都变大人了呀。”
大粤城的首富,鼎泽集团的大董事喻鸣桦,居然被叫小多余?
喻彦握紧了拳头,憋笑憋得涨红了脸。
喻鸣桦一脚蹬向了儿子的脚,眼睛却还是直勾勾的盯着杜落清的脸:“老师却是一点也没变,还是以前的样子。”
确实还是跟三十多年前一模一样,当年喻鸣桦才十四岁,正是拽天拽地谁也瞧不起人的样子,那时看着杜落清就二十来岁岁,两人个子还差不多高,他自然是不服杜落清的,好几次躲在后面大骂杜落清就是个娘娘腔。
没想到杜落清专治问题少年,一顿爱的教育下把喻鸣桦治得一块青一块紫的后,他就服了。
那以后,喻鸣桦就像是粘在了杜落清的身上,无论什么都要问个遍,虽然自身的天赋没办法让喻鸣桦在短时间学到什么惊天动地的法咒,却也通了慧根,能看到不少他人看不到的东西。
可是,喻鸣桦还没开心多久,老师就一声不吭跑了。
喻鸣桦知道,老师一直有在躲避的什么人,但凡是老师察觉到一点不对劲,他就会不顾一切的跑,谁也找不到他。
原本以为黄粱一梦,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前几个月在跟着手下的几个人确认城区周边的规划方向的时候,碰到了正在等煎饼果子的杜落清。
三十多年了,他已经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长成了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年人,即便是保养的还算得当,却也藏不住两鬓爬上的几根白发。而他的老师,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虽然五官上有一点变化,即便是三十多年过去了,单单看了一眼他脖子挂着的吊坠和那双眼睛,喻鸣桦还是立马察觉到了,当天就下令让身边的人彻查杜落清的现状,但是又怕一下惊动了他,又跟之前一样一声不吭的跑了,所以只能耐着性子将他一步步诱导过来。
杜落清眨了眨眼:“所以小多余,费这么大的劲把我叫过来,只是简单叙旧?”
喻鸣桦将厨房炖的软烂的花胶汤送他的面前,又递上了汤勺:“确实有些问题需要老师帮忙参谋,但是眼下这一碗好汤更值得老师先品尝。”
杜落清闻到了香气,眼睛笑得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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