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困,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阳宸扶额,用指腹轻揉眉心,再抬眼时,亭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左秋良不见了!
他慌乱地揉揉眼,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左秋良不见了,肯定是去古府报仇了,他得赶快去找方禾救左秋良。
屋外响起一阵紧促的敲门声,声音惊动了方禾。
方禾起身,披上外套去开门。
打开门,只看见一脸慌乱的阳宸。
“怎么了?”方禾不紧不慢地问。
“左秋良不见了,可能去给八碗报仇了。”
苏晚也被吵醒,她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阳宸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我担心他会想不开,就远远地在窗户边看着他,都怪我太困了,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方禾在他说完第一句,就已经把衣服穿好。
“走,去古家。”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
苏晚在原地愣着,见俩人冲出去了才反应过来,“诶、等等我呀!”
她衣服都没穿好,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穿衣服。
其他人也跟着被吵醒,纷纷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
小岛四面临海,岛上的夜晚尤其的冷。
夜里的雾气比白天更重,只能模糊地看见一些屋舍。
此时已是凌晨,岛上只有零星几处光亮,云里雾里,似真似假,让人辨不清方向。
雾气笼罩了整座岛屿。
左秋良没怎么出来过,对岛上的线路不熟,方禾想,他应该还没到古家,还来得及。
“大家别太分散。”阳宸叮嘱大家。
方禾和阳宸带着几人分别沿着去古家的街道寻找,他们找了个遍,也不见左秋良的身影。
阳宸:“怎么办,到处都找不到他。”
苏晚:“他不会已经到古家了吧?”
站在街道中间,方禾一言不发,这里的气味太杂,她也没有线索。
只是古家的动静,隔着两条街,方禾都听到了。
“快抓住他!”
“是你们杀了八碗,我要给他报仇,你们都去死!”
“打死他,不知好歹,敢来古家闹事!”
“住手!”
“......”
方禾拧眉望着古家的方向,灯火阑珊,“不用找了,直接去古家。”
其他人跟上她的步伐,几人赶到古家府门口,古家的人早已等候多时。
“方姑娘里面请。”
下人把门打开,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门后的下人散作两排,退到一旁,迎接众人。
她大步跨过门,丝毫不惧地走了进去,阳宸几人跟在她身后大摇大摆进了门。
苏晚看这架势小声说:“这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左秋良不会被抓了吧?”
阳宸低下头,小声道:“应该是了。”
古薪才带着一堆人站在正厅前面的空地中间,身旁的下人搬来两把椅子。
古薪才和方禾对面坐下,其他人站在两旁。
“我的人呢?”
方禾不想跟他废话,满眼的轻蔑之色。
古薪才招招手,左秋良被架着来到他身旁。
左秋良的嘴被捂着,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伤,手脚也被镣铐铐住了。
下人们把他放下,他挣扎着才勉强站稳。
眼神对上方禾时,眼里堆满了愧疚。
是他拖累了方禾她们,左秋良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看他们。
古薪才:“人我可以放。”
“狼神的力量我已经借到了,你们准备一下,现在就可以走了。”
早点把这群人送走,就没人知道他古家的秘密了。
他想过灭口,但忌惮方禾,只能强行将他们送离海心岛。
方禾对他的话半信半疑,目光中充满了探究的意味。
“可以,不过......先把我的人放了。”
对方捂着左秋良的嘴,是不想让他说话,左秋良一定知道些什么。
古薪才:“不急,在送你们出去之后,我会最后将你的同伴送进通道里。”
【果然有事瞒着,这么着急送我们走。】方禾心想,一定要搞清楚古薪才在瞒什么。
她默不作声,让古薪才捉摸不透。
长久的沉默后,古薪才有些坐不住了,他经不起拖。
“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收拾东西。”
方禾依旧不语,缓缓回眸看到泠伏祯站在苏晚身旁,双眸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我们毕竟在冥家做客,怎么说也该跟冥耳她们告个别。”
“古族长,我说的对吗?”
古薪才眸光骤然缩了一下,双眸微微一沉道:“这孤岛处于混沌边缘,对外来者是有侵害的,方姑娘大可放心,我会替各位向冥家代为告别。”
苏晚有些迟疑地凑到方禾耳边,小声低语,“姐姐,真的会对我们的身体有损害么?”
她终究还是太年轻,看不懂俩人之间的言外之意。
“又不要命,怕什么。”
方禾忽然起身,凑到离古薪才很近,在他耳边长呼一口气,“别搞花样,你妹妹的事自然就会成为秘密。”
古薪才早就料到瞒不住方禾,可她当面说出这些话,还是让古薪才愣住了。
方禾在他耳边停留了几秒后抽离。
她面朝身后的苏晚几人,轻声示意,“大家收拾一下,准备离岛。”
就在这时,古薪才的眼神对上人群中一双透着凉意的眸子。
他急忙走上前拦住他们,“我让人去取就行,你们先跟我去通道入口吧。”
没等众人回答,他已经顾不得许多,拽着方禾往祭坛方向走。
其他人见状也只能跟上,毕竟他们也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苏晚扭头一看,冉铭寒果然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脸都黑了。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的手不想要了?”
方禾语气淡淡的,眼神却冷得要命。
“哦......不好意思......”
古薪才连忙松开手,抱歉地说:“后面那个,就是你们失踪了很久的同伴?”
俩人靠得很近,古薪才低头窃窃私语,在旁人看来暧昧至极,尤其是在冉铭寒眼里。
方禾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几人。
“嗯。”
古薪才谨慎地左顾右盼,又拉上她,走远了才开口。
“你知道冥家的掌权人是谁吗?”他继续道:“平日里都是耳在冥家坐镇,很多人可能会误以为她就是冥家的掌权人。”
“然而冥家历代都是四个女人坐镇,并没有谁是真正的掌权人一说。”
他的话到此为止。
冥家是四个当家人,而每次出现都只有三个,剩下的那一个会在哪儿呢?
古薪才送走方禾之前,在她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至于后面会怎么发展,就听天由命了。
神坛古家早已没了当初的雄心壮志,到他这一代,心早就死了。
方禾再次眼神警告,古薪才松开方禾就再没敢去拉她。
他们来到第一天救方靳炜的祭坛前,祭坛上绑着三个人。
“他们就是......任你处置吧......”
他的欲言又止,方禾立马明白这是煮食陈八碗的三人。
虽然方禾当天并没提及要拿这几个人怎么样,但是古薪才了解方禾,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要让她们离岛就必须离得干净。
“我要带他们一起走。”
古薪才点点头,为了守护住那个秘密,牺牲几个族人无足轻重。
他对着祭坛,取一滴血滴在扇子上,将扇子抛出,扇子悬于空中。
古薪才藏紧袖中的令牌,对着虚空轻声念咒,以手为介向扇子传输术力。
夜空中瞬间出现一道闪电,紧接着,祭坛上凭空出现一条虚空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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