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聂刃心出殡的前一天,聂夫人不知所措的跟着女儿。
聂婉莹这几天要为父亲守灵,明明很累却还是安慰着母亲:“娘,别怕,一切有我在,我会安排好爹的后事。”
聂夫人点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聂夫人又问道:“我的丧服裁缝铺刚刚送来,等下你来给我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妥。”
聂婉莹答应母亲一会儿就过去帮她看丧服,转身先去忙家里的生意。
家里那么多的姨娘各怀鬼胎,还有那么多的弟弟妹妹要她养活。
聂婉莹不怕这复杂的家庭,她觉得自己能做好。
但这段最混乱的日子,还是让她觉得心力交瘁。
聂婉莹出了聂府,直奔商业街上的酒肆。
聂婉莹站在酒肆门口,笑道:“老板娘,给我打一壶玫瑰酒。”
四凤抬眼见是聂婉莹来了,娇媚一笑:“哟,聂大小姐今天怎么有空来打酒。”
聂婉莹拿出这间酒肆的地契,交到四凤手里。
“这间店铺以后就是你的了,地契已经从宴公子名下转到你名下了,这是他的意思。”聂婉莹闻到玫瑰酒的味道,觉得身心都放松了许多,“今天的酒好香。”
四凤接过地契,脸上止不住的笑意,用酒杯盛了一杯玫瑰酒递了过去。
“喏!尝尝,这一季的玫瑰格外的娇艳,酿出来的酒有一股子特别的味道。”
聂婉莹尝了一口,赞美的心情溢于言表,夸奖道:“你真是个酿酒天才,这口感绝了。”
四凤给聂婉莹打了两壶酒,笑道:“好喝就多喝些,这两壶是我送给你的,就当谢谢你亲自来给我送地契。”
聂婉莹欣然接受:“谢了,我拿回去分给宴公子。”
“不用!这是给你的。”四凤笑盈盈的,“有他的那份,亏不着他。”
聂婉莹的疲惫消散了大半,不忘嘱咐道:“明天我爹出殡,家里要摆席,明天一早我家里的下人会来你这里取酒,拜托帮我安排好。”
四凤拍拍胸脯,说道:“交给我吧,白瓷酒瓶都给你备好了,一定都准备好。”
*
忙完其他的事情,到了傍晚聂婉莹才拎着两瓶玫瑰酒回到聂府,直奔祠堂。
今天是最后一晚为父亲聂刃心守灵的日子,聂婉莹心情有些复杂。
聂婉莹倒了一杯酒摆在聂刃心的灵位前,玫瑰酒的香气伴着素香的烟雾。
聂婉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酒杯:“爹,女儿陪您喝一杯。”
宴卿鸣走进祠堂,站在聂刃心的领位前。
聂婉莹看向宴卿鸣,问道:“你怎么来了。”
宴卿鸣点燃香,拜了三拜续在了香炉里。
宴卿鸣回答道:“聂夫人来找过我,希望我能为聂老爷守灵,虽然不合规矩,但我觉得未尝不可。”
聂婉莹有些惊讶,上下打量宴卿鸣。
宴卿鸣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问道:“你干什么这样看我。”
聂婉莹放下酒杯,说道:“姑且不谈亲属关系,你肚子有宝宝,不介意吗?”
宴卿鸣笑了笑,摇摇头:“没事,以前怀孩子的时候,更疯狂的事情我都做过。”
聂婉莹一愣:“以前怀孩子?”
“嗯,我有两个儿子。”宴卿鸣现在没什么好瞒着了,“所以我心里有数,不必为我担心。”
聂婉莹也听说了宴卿鸣的孩子不是他爹的,有点好奇。
“你孩子的父亲,是你房里那个男人?”聂婉莹问的小心翼翼。
宴卿鸣点头:“是。”
聂婉莹有个更好奇的事情:“那个男人说自己叫宴沈氏,真的假的?”
宴卿鸣眉头一皱,问道:“他什么时候说的?”
这个沈争堂真胡闹,猜到了他多少会有点醋劲,却没想到这小子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身份。
聂婉莹回答:“昨天,我见到他了,他会这么说应该是吃我爹的醋了吧,其实我爹也在吃醋,他不说但我看得出来。”
聂婉莹微笑着看向宴卿鸣:“我一直感谢你,你在的这一个多月,我爹过得非常开心,我从没见他这么开心过。”
身为女儿感觉的到,聂刃心每天面无表情,有了宴卿鸣之后他的心情着实不错。
聂婉莹看宴卿鸣的穿着很眼熟,问道:“你今天穿的似乎不太一样。”
宴卿鸣身上那套中原军服,和画中那套一样。
宴卿鸣坐下神,整理好军服的下摆:“这是我中原的军服,他说当年第一次见我就是这身衣服,要送他走了,再穿一次吧。”
聂婉莹笑道:“你真温柔,难怪宴沈氏那么紧张你。”
宴沈氏,这个名字真的是让宴卿鸣无言以对……
很快入了夜,聂婉莹坐在一旁盯着那炷香发呆。
秋月拎着食盒过来,进了屋就把食盒里的饭菜点心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来吃点东西吧。”秋月招呼他们来吃,“我还熬了汤,等下就送来。”
正说着,沈争堂小心翼翼端着砂锅走了进来。
把啥锅放好,沈争堂过去扶宴卿鸣:“吃点东西,别饿着我老婆孩子。”
宴卿鸣看着沈争堂,嘴角一抹笑意:“谢了,宴沈氏。”
沈争堂一呆,忙解释道:“你别笑话我,我那是有点吃醋,所以表明一下我正室的身份。”
沈争堂把宴卿鸣按到椅子上坐好,给他盛了一碗汤:“秋月说这几天夜里冷,你喝些热汤暖暖身子。”
秋月也为聂婉莹盛好了汤:“聂小姐,请尝尝。”
四个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吃了一顿宵夜。
宴卿鸣让聂婉莹去睡一会,这边有他们几个守着就好。
聂婉莹白天累了,便也没和他们客气,回去房间休息一会儿。
秋月见只剩下他们三个,确认外面的下人听不到,压低声音和他们说接下来的安排。
“我联络上天师了,但是她老人家不想下山,还是要我们上去见她。”
宴卿鸣点点头:“是我有求于她,确实该我们上山去拜见天师。”
秋月忙问道:“明天出殡后我们就出发吗?”
“可以。”宴卿鸣同意,“感觉你很着急,是有什么急事吗?”
沈争堂把手臂往身后藏,被秋月毫不留情的拉了出来。
秋月指着沈争堂手臂上那处烧伤:“伤口有些感染,我真的无能为力。”
宴卿鸣眉头一皱,问沈争堂道:“伤口感染为何不告诉我。”
沈争堂一副没大事的表情:“无碍,是秋月过分紧张。”
宴卿鸣看得出秋月没说假话,沈争堂的手臂红肿的厉害,纱布也渗出血迹。
宴卿鸣做了决定:“明天上午出殡结束,下午我们出发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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