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的下摆被风吹动,有一缕风飘进去了,它顺着布料的延展方向前进。
即使隔着一层布料梵行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温度,激起一片鸡皮疙瘩,让人心颤。
因为游戏规则,梵行只能够被迫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他唯一能够做的只有咬紧牙关、攥紧拳头,死死地控制住自己。
他感受着风掠向山巅的简单,感受着自己抑制情绪的困难,还有那沿途带来的别样刺激。
在他完全攀上顶峰之后,梵行握紧双拳,用力到手指骨节摩擦发出喀嗒喀嗒的脆响声,脸颊两旁的肌肉也紧紧绷起,防止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响。
只是梵行还以为这就是今天魇的目的所在了,所以他会尽情的展开玩弄,可是没有想到在他快要到达理智临界点的时候,那阵风竟是走了,掠过山峰,继续向前行动。
梵行一下子就憋红了脸,他的心口里总觉得好像有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弄得他非常难受,只想要快点有人能够帮帮他。
他渴求有人能够将他那储存已久的佳酿从黑暗的地底下挖掘出来,让那佳酿的芬芳铺散开在这房间中,让世人来品尝品尝,那一定是酒香浓厚的美味,他急于与人分享。
可惜,他的心声注定无法被人所听到,那美味的佳酿也只能继续被深埋于地底下,不见天日,只待他日再开启,但也也许不需要等待太久。
风继续前进着,在它想要更近一步的时候却是被阻止了。
它被外界一股不知名的力道所束缚,它没有办法动弹了,梵行的手用力抓着它,像是将它锁在了一个坚固的牢笼中,但是风不喜欢被束缚,它只喜欢自由,于是它泯灭了。
“你输了!”
魇看着按着自己胸口的梵行,睁圆着眼睛看着他,脸上还有着不能动弹的不开心,但是语气却又是开心愉悦的。
大概是为了自己的胜利,亦或者是为了今日份的探索成就的达成,总之论是哪一样都能够令他感到高兴。
“我输了,你今天是不打算睡了吗?”
梵行看着床顶,嗓音平淡的说着,那张脸被床帘遮挡住一半,蜡烛的光线被遮掩,梵行的侧脸在半明半暗间,那双眼睛里此刻的晦暗不明也被阴影所遮挡。
如果在平时魇一定能够察觉到那平淡之下的极度危险,那应急的警报一定会立刻拉响,可惜,今日的魇喝了酒,更别说他还喝醉了,原本就不太灵敏的神经在酒精的麻醉下变得更加的迟钝。
于是他下一秒就随着自己的内心回答道:“我现在很开心,一点儿也不想睡!我们继续玩,好不好,梵行?”
他语气兴奋,甚至还伸手撒娇似的开始摇晃着梵行的手臂,让他继续跟自己玩。
“好啊,既然不想睡那我们换一个游戏玩,怎么样?”
听到能够有另一个游戏玩,魇哪里还顾得上别的,立马就开口答应了,甚至也没有问是什么游戏。
“好啊,好啊,我们快点来玩吧,快点,快点!”
“这期间可能会有一点痛,这也没关系吗?”
“有一点痛......”
魇重复着梵行的话,他有一点迟疑了,因为他不喜欢疼痛的感觉。
“看来你是不想玩这个游戏了,那好吧,还是算了吧,只是...唉,真可惜,这个游戏你都没有玩过呢,唉。”
梵行的语调突然就开始变得很沮丧,总是叹着气,仿佛这个游戏是真的非常好玩,魇没有玩的话是他的损失。
梵行装成他也是真的很想要将这个游戏介绍给魇,希望魇能够跟他一起玩,如果魇不玩,那他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的可怜模样。
魇一下子就被他这样的可怜语气给蒙蔽了,竟然跟昏了头似的点头答应了。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忍一下吧,不过,你最好是轻一点哦,我很怕疼的。”
“好。”
游戏开始的猝不及防,从一点火星开始。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星变成了小火苗,火苗变成了燃烧着的火焰,火焰又变为熊熊燃烧的大火。
这一把火在魇身上烧的愈来愈旺,直把他烧得眼眶发红,从眼尾滴落下来一抹晶莹,低低的啜泣声在安静到只有床板与床头相触的吱吱声中响起,时连时断。
烛火在微弱的风中被吹拂地晃动着焰身,在那烛火映照的窗上,有两道交叠的人影,似乎是风又变大了,两人的身影也被风吹的扭曲变形,难以分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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