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抓住他宽大的袖角:“仙人...救.....”
“嗯...灵根已断,你已经没什么用了。”神喑喟叹,毫不犹豫起身离去。
“仙...仙......”孩童苦痛的流泪,趴在地上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
充斥鲜血的街道没能沾染上他的衣袍,还活着的人也没有得到他丝毫怜惜。
天地之间,人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废物,另一种是牲畜。
对于没有用的废物,不过是浪费灵力,死对他们而言是解脱。
戎桀杀得格外尽兴,鲜血染红他的血色瞳孔,兴奋得他浑身战栗,不管是老人小孩,求饶声只会让他更加兴奋。
“戎桀。”身后传来温润声,他转过头看着缓步而来的神喑,兴奋感更足,直接冲了上去。
“嗯?”神喑站在原地未动,戎桀的诡刀撞上无形的屏障变得扭曲。
戎桀直接被弹飞出去在地上划出数十米的血痕距离。
他艰难的从地上撑起来,双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嘎声,脱力倒在深坑之中。
神喑来到他身侧,居高临下:“死神呢?”
恢复清醒的戎桀吞咽唾沫:“跑了。”
“是嘛。”神喑睨他一眼。
戎桀感觉浑身血液似乎都被冻结起来,恐惧感从心头升起。
他已是好久都不曾从神喑身上感受到恐惧,本以为是自己实力提升所致,不成想是神喑没有对他再释放过威压。
在神喑面前,他弱小得仿宛如蚍蜉,曾经竟试图去挑战神喑。
简直是个笑话。
他撑起身,茫然的看着大火吞噬的王都,双手的血腥味几乎要将他的大脑都抽空。
他,屠城了。
用这双手屠城......
脑海中闪现婴孩求救的模样,戎桀的眼变得通红,只是这次不是杀意是懊悔。
“不是你所为,不必内疚。”神喑轻抬手,无形的力量将戎桀架了起来浮在他身侧。
神喑勾唇:“你只需知道,一切是死神,你不过是受她控制罢了。”
“可是...”戎桀双手颤抖,他很清楚死神的怨念只会让他痛苦抓狂,是他为了缓解痛苦去屠杀找快感缓解。
是他,杀了那么多人,其中还有年幼的孩子,襁褓中的婴儿。
“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神喑的声音冷了下来。
戎桀浑身一抖:“不,不是的。一切都是死神做的,是她!”
“很好。”神喑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吧。”
戎桀舔了舔干涩发苦的唇瓣:“这......”
“白骑士已在路上,圣殿自然要对死神追击到底,你是伤死神的功臣,该回去好好养伤,明白吗?”神喑道。
戎桀不再多言,任由无形双手将他驾着离开。
神喑在王都内行走,路途求救之人于他看来不过草芥。
“真是麻烦呢。”如此多幸存者,让人乱传些消息可不好听。
“尊者...尊者...是尊者来救我们了吗?”
一大群难民朝着神喑的位置而来。
他勾了勾唇,声音很轻却传遍整个王都:“诸君已不必怕。”
宛如地狱中降下神明,躲在暗处的难民纷纷从藏匿地跑出来,满带希望的朝着神喑走来。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尊者来救咱们。”
“得救了,呜呜呜呜。”
“咱们终于安全了。”
“爹,爹,你醒醒,呜呜呜。”
一大群人跪在神喑面前,人越来越多,直到将这一块地全部站满。
他们放松下来,哭嚎,辱骂,悲伤,愤怒交织在一起。
神喑的神色慢慢沉下来,他抬手,一道琉璃色的光环飞上天空,从天降落下来将整个王都笼罩。
所有人都抬起头望着那道光环,不明所以。
“尊者,这是要做什么?”为首的人小心的询问。
“自然是,清除隐患。”
“如此重的戾气,难保诸君不会成为死神的仆人,本尊为保大陆太平,只能清除掉未知风险,诸君应当理解。”神喑似笑非笑站在高处。
随着他话语落下,天空的光环开始降落无数的箭矢,击碎他们的防护,射穿他们的胸膛与脑袋。
天堂变成地狱是一瞬间的事。
他们甚至连哀嚎声都没有,光环的每一支箭矢都精准的对准在场每一个人的脑门和命门。
死亡降临。
“你们应当理解,大陆子民才是最重要的,被玷污的你们做出牺牲是值得的。”神喑挥了挥手,光环之内尸横遍野,残存的人呜咽着咽了气。
所有人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尊者会杀他们。
不明白明明已经获救却还是难逃一死。
神喑双手结印,圣洁美丽的光环旋转着落下,将每一个尸体的双眼合上,他们的表情从惊恐到安详。
白骑士赶到时,王都已经没有活口。
“神喑尊者。”
在一片废墟与荒芜之中,神喑水色衣袍一尘不染。
“死神屠城,戎桀尊者奋力抗衡致重伤不愈,本尊尽力而为,全城百姓灵魂得以安息,传本尊令,凡得死神消息者入圣殿报可得万金,尽大陆之力诛杀死神以抚百姓亡灵。”
“是!”
白骑士四散到王都各处,开始处理后续事宜。
神喑站在王宫废墟之上,视线落在司理理消失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身形在空中慢慢消失。
位于暗殿中的司理理心头一惊,被发现了?
不对,如果发现她为何不处理......
在暗殿之中,司理理将戎桀屠城,神喑补刀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果然是一群丧心病狂的人,全城数万人性命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而且罪名还扣在她头上。
真是该死!
神喑之力,连如今升入化羽境界的她都看不明白,屎盆子扣在头上算是敢怒不敢言。
那个男人强得离谱,如今的她绝不能跟神喑正面刚。
本以为按照传闻,戎桀与神喑有一战之力,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她打戎桀尚且吃力的只能逃跑,若是遇上神喑怕是要连渣都不剩,她还是低估圣殿力量,不该如此明目张胆挑战戎桀。
司理理难受的扶额,敌人如此强自己竟然只能猥琐躲在暗殿里。
想到神喑最后那个看向她的眼神,如果他知道她躲在这里却不处置的话,那他就是从未将她看在眼里,哪怕她杀了祁蔺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跳蚤跳来跳去不足挂齿。
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灭掉她。
“至尊...此次是我的错。”百里衡惭愧,若他不对戎桀穷追不舍也不会有今天。
司理理摆了摆手:“无妨,跟他们撞上是迟早的事,经过今天一出,倒是让我认清实力差距了。”
“至尊,神喑是圣殿内活得最长久的尊者,他也是先祖首徒,按照我的记忆与以往经验,他的实力恐怕已经化神甚至更高,绝不能与他正面为敌。”祁蔺道。
“我明白。”司理理靠着王座,长长叹上一口气。
白骑士在外处理,她也不能出暗殿,就暂时在暗殿住下,顺便给百里衡疗伤。
神喑回到圣殿第一件事便是下令全大陆追击死神行踪。
“神喑,你真的没有抓住死神吗?”隐来到神喑的殿宇,眉头紧皱。
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神喑,红骑士告诉他,神喑早已出发去了枫月国,或许在他们打斗之时他便已经到了。
为何,不抓死神。
神喑倚靠着白玉椅,单手撑着下颌慵懒犹如餍足麒麟:“嗯...没有。”
“是嘛,神喑。”隐继续逼问。
神喑眯了眯眼:“怎么,隐尊者是在质问本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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