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到底怎么样?是要将她就地医治,还是要接回来医治?若要接回来医治,又得怎么接呢?说话!你们倒是说话呀!”
宁凝一穿过来就在一个古香古色的厅堂里,地上华丽柔软的地毯铺满整个地面。
厅堂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圆桌,上面铺着精致的刺绣桌布。
围绕着圆桌,摆放着一圈雕刻精美的椅子,就连椅背和扶手都镶嵌着宝石或象牙等昂贵的材料。
可惜这些椅子都没人敢坐,只见一个焦急愤怒的少年正对面前众人吼着。
“你们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嘛,怎么玉儿遭难,你们倒都闭嘴了?我告诉你们,玉儿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要你们陪葬!”
说着,他恶狠狠逼近眼前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郝掌柜,你可是我们家最器重的大掌柜!你不能老惦记着自己家里那点事,应该多多为我分忧才是!你知道玉儿对我有多重要,难道就看着我干着急,也不为我出个主意吗?”
中年人留着短短的胡须,此刻额头都见了汗,“小人家里那点事,哪比得上少掌柜的事情重要。呃,只是,这医人救命的事儿,我等都不是郎中,实在不懂啊。不如问问宁郎中吧?”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宁凝,那少年也冷冷的逼视宁凝,“对啊,宁凝,你医术不是很好嘛,怎么一言不发?你难道不想救玉儿的性命?”
宁凝平静地开口,“医者父母心,我与玉儿姑娘又素未谋面,谈不上不想救她性命。只是她远在百里之外,如果要我救她,就要将她尽快运过来,而且必须一路坦途,不能有任何磕碰。”
“如此运送,哪里容易?”
少年也有些发愣,“那我给你准备快马,或者快船,你尽快赶过去不行吗?”
“我手头还有许多病人,没法走开。”
“哼,他们哪里能跟我的玉儿相提并论,你莫不是忘了这些年我爹对你的恩情?要不是靠他的面子和钱,你哪里能拜到神医的门下,又哪里能学到这一身医术?你可别当白眼狼,转头就忘本了!”
“当年我拜到神医门下,确实仰仗你爹之力,可这些年,我给你家的人,还有你们众位掌柜治病,从未收过诊金,而且你爹当年会举荐我,也是因为我救了他的命。这样看来,我也不欠你家什么。”
“宁凝,你——”
那少年人恨不得一拳打过来,郝掌柜急忙打圆场,“少东家,您先别发火,咱们聚在这儿不是商量玉儿姑娘的事儿嘛,咱们多耽误一刻,玉儿姑娘就多一分危险。宁郎中,这种事儿我们都不懂,那玉儿姑娘到底应该在原地治,还是不顾困难的运过来啊?”
他好像是在问宁凝,但这种问法,摆明是想让宁凝说,应该留在原地治。
但宁凝没顺着他说,“没见到这位玉儿姑娘的伤情,我无法判断。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怎么做由你们决定。只是若运过来,就得快,而且不能有任何颠簸。”
“哼,那就运她过来!她所在之处没什么有名的郎中,我怎么放心把玉儿交给那些庸医!不就是又稳又快的将她运过来嘛,又有何难?我文家百万之富,难道连这点事都做不到嘛!郝掌柜,此事便由你负责!”
“是,少东家!”
一听少东家是铁了心要将玉儿姑娘运回来了,郝掌柜马上改了腔调,“要快就得走水路,那就派咱们最好的大船去,那船平稳。再多雇船夫,两班一换,日夜不停。船上要准备最好的伤药、补品,再派一个靠谱的郎中上去,这一路上护住玉儿姑娘的性命。”
他自以为已经考虑的够稳妥了,谁知少年仍嫌不足,“万一在河道上被别的船阻住了,可怎么办?罢了,到时把所有船都派出去,将左右两边挡住,保证没人能挡玉儿的路!”
“啊?少东家,这未免太张扬了——”
“哼,我顾不得那么多了!若是连心爱女人的性命都护不住,我有再多家财又有何用!你们,不许将这事告诉我爹,否则——”
他没将话说完,而是满含威胁地住了口,扫视众人一眼,急匆匆离开去调船了。
那郝掌柜对着他的背影直跺脚,转回来问宁凝,“宁郎中,您不是也觉得运玉儿姑娘过来不妥嘛,怎么突然改口了?”
宁凝,“我可没这么说过,我只说重伤的人不宜挪动。但既然你家少东家能想到办法,这主意当然由他拿。”
“可是,占据整条河道,这未免太张扬了,您不是答应老东家,要劝着我们少东家嘛,方才怎么不劝呢?”
“你看你们少东家那样子,是能听人劝的嘛!再说他是你们的少东家,又不是我的,你们尚且不出声呢,凭什么让我出头!我为你们商号操劳多年,已算仁至义尽了,以后若要看病只管来医馆找我,无事不要叫我过来!”
“哎,宁郎中,宁郎中!哎呦,这一个两个的,怎么火气都那么大啊!”
还有人小声议论,“当初是宁郎中救了老东家的命,他才推荐了宁郎中吗?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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