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蔡家在此地的势力强大,即便这栋豪华别院门户大开,无人值守,也不会有人胆敢踏入半步窃取法宝秘籍。
蔡钧看向祁元时,怒火已达到顶点,鼻翼扩张,喘息粗重如牛。
“若你再这般胡闹,我必将此事上报宗门,你自己留条后路吧,蔡某人。”
祁元眼见蔡钧神志在清醒与迷失之间反复摇摆,眼中有时清明流露出懊悔与惧意,另一瞬又转化为纯粹的狂怒,仿佛欲将他们几人撕裂吞噬。这种眼神变化反复上演几次。
蔡钧最终冷冷哼了一声,伸出手指向祁元,愤怒咆哮:“与你何干?你这是强行闯入我家,给我滚出去!此处不欢迎你!”
蔡钧言毕,警惕地凝视着祁元,他清楚自己在外院布下了众多护法弟子防守,却没想到祁元竟能突破重重阻碍,悄然潜入到自己身旁,这让蔡钧不由得背脊发凉,开始意识到或许自己真的低估此人了。
“此事自然与我有关,蔡钧与其父曾对我有救命之恩,男儿汉大丈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欺负蔡钧之事,怎能与我无关?我断不能坐视不理!”祁元话语坚定有力。
蔡钧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在他眼中,祁元只是来自某个未知地方的医师,虽医术高超,险些救回他濒死的大师兄,但也仅此而已。一个毫无修为底蕴的医师,在他眼中实在难以引起重视,更谈不上平起平坐。
“好,既然你非要与我对抗,那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不自量力。”蔡钧冷笑一声,继而轻咳一声。
恰在此刻,门外骤然传来一阵杂乱纷繁的脚步声……
祁安心中骤然一凛,他先前踏足此地之时,分明未曾察觉到任何护院修士的气息,如今怎会涌现出这般众多的戒备力量?
借由自身修炼出的灵识感知,祁安已敏锐地捕捉到屋外正有数十位身影迅速集结,仅凭步伐之声,便知其不下二三十人。
伴随一道轰鸣,房门被强行破开,一位神色惶恐的守卫队长急匆匆地出现在了蔡府大公子蔡军面前,恭谨地行了个礼,“少主有何吩咐?”
“我看你这守护之责也尽到了尽头,竟让人闯入蔡府眼皮底下都无所觉,留你何用?”蔡军话语间充斥着隐晦的警告之意。
守卫队长顿时吓得冷汗涔涔,目光触及那位赫然在列的陌生人——祁安。
“大胆狂徒,胆敢私闯蔡府禁地,我看你是寿限将近!”守卫队长欲以凶狠掩盖自身的疏忽,厉喝之中仿佛要将祁安生生撕裂。
祁安面上挂着淡漠的笑容,眼中却满是对对方的轻蔑。“既然我已经踏入此处,你再说这些又有何用?”他语气平淡地道。
眼前的守卫队长,与其说是职责所在,更像是蔡军座下的武修爪牙。
见祁安并无惧色,守卫队长忙瞥了一眼脸色愈发阴郁的蔡军,旋即向手下众守卫下令:“众弟子,齐上阵,让他知晓此地并非随意可以涉足之地!”
话音刚落,一众守卫便群情激愤地蜂拥而上,原本宽敞的书斋瞬时变得拥挤不堪。然而,他们犯下了一个致命错误:屋内空间有限,再加上他们一窝蜂地涌来,真正能靠近祁安并展开攻防的,唯有前排寥寥数人,其余之人则因拥挤无法施展手脚。
“我就喜欢你们这般蜂拥而上的架势,正好省去了我逐一清理的麻烦。”祁安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讽的笑容,随手凝气成刀,毫不犹豫地斩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守卫颈部。
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那名中招者未及发出半点呻吟便瘫软倒地。
然而,这样的突发状况并未引起其他守卫的警觉。在他们看来,祁安纵使修为不凡,终究只是孤身一人,众人轮番上阵,自然能将其制伏。
然而,现实很快便无情地戳穿了他们的幻想。祁安出手迅疾如电,往往一拳一脚之间,便足以令一名守卫丧失战斗力。
伴随着阵阵兵器交击与人体倒地的声音,守卫队长与祁安相对而立,两人之间横七竖八躺着呻吟不止的守卫,无一人尚存站立之力。
“接下来就轮到你了,竟敢令手下当炮灰为你抵挡攻击,你就这么自信?”祁安啐了一口唾沫,身形借力一蹬地面,如同飞翔一般跃过地上挣扎的人群,直逼守卫队长面前。
尚未待守卫队长做出反应,祁安凌空一腿迅猛踢出,这一击力道雄浑无比,恰好砸在了守卫队长肩头。他甚至未能做出丝毫抵抗动作,双眼一翻,便昏厥过去……
在瞬息之间,犹如斩断杂草般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那些意图阻挡的守卫者们,祁安稳稳立于府邸门户之前,回眸望向满脸震惊的蔡军,淡然一笑,随后说道:“你不是很能耐么?那就尽管唤来吧,这偌大的修炼府邸之内,无论有多少修士仆役,都尽管叫他们来试试!”
蔡军的额头上滑落下一颗冷汗,他刚刚以旁观者的视角目睹了祁安如何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溃那些守卫者。
诚实地讲,即便他亲自动手,也无法做到这般从容不迫地对付那么多人。
“你究竟意欲何为?难不成是为了灵石?”蔡军的脸色终于变得严肃起来,不再将祁安视为一个随意闯入捣乱的存在。
“我要的并非灵石,其实很简单,种下何种因,自需承受何种果。”祁安负手缓步迈向蔡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像蔡金那样放荡不羁、大气豪爽的性格,床上躺着的蔡明朗亦应是如此,不会像眼前这个蔡军一般,心机深重,不择手段,只为争夺更多修为资源,以至于不惜将自家兄弟置于死地。
随着祁安步步紧逼,蔡军感到呼吸愈发艰难,僵硬的脚步被迫后撤,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名男子异常危险,若是不尽快避开,恐怕就连离开此门的机会都会失去。
“休要逼迫我,在这片领地内,可是我说了算,再闹下去我就启动禁制报警!”蔡军言语混乱,紧握着手中通讯法器,仿佛抓住了最后的一线生机。
“你尽管启动,人证物证俱在,好在我及时赶到,人证还未被你销毁。”祁安看似轻松地瞥了一眼远处跪在地上、神情恍惚的吴仁勇。
他还记得初次遇见这位所谓的名医时,吴仁勇那种傲慢无礼的姿态,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让人感叹世间沧桑。
就在祁安视线触及到吴仁勇的那一刹那,吴仁勇宛如遭受到雷击,身躯剧烈颤抖,紧接着他悲声痛哭,扑通一下跪倒在祁安面前,紧紧抱住祁安的袍脚,放声痛哭起来。
“够了,你哭成这样算怎么回事,堂堂男儿怎能让我瞧不起?”祁安啼笑皆非,实在没料到吴仁勇竟会有这样的举动。
此刻他若将其踢开,似乎并不妥当,然而任由一个大男人抱住自己的袍脚,却又显得极为尴尬。
对此,吴仁勇全然不顾,此刻的祁安在他眼中就如同天降神祗一般,昔日的嫉妒与怨念早已烟消云散,仅剩下对生存的极度渴望。
“这一切都是他指使我去做的,他让我在蔡先生的丹液之中掺入毒药,慢慢折磨他,好让他看起来像是寿终正寝。”吴仁勇涕泪纵横地道出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你休要胡言乱语!”蔡军大惊失色,一声怒吼便欲扑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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