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愚昧且昏庸的帝王,怎能赢得民众的拥戴,怎能稳坐龙椅之上?”
说到这里。
陈祖义紧握成拳,满脸愤怒。
胡惟庸满意地点点头,没有说话,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胡惟庸收回手,低语:“好,事已至此,我们两家之间再无秘密!同在命运的漩涡中挣扎,彼此的命运紧紧相依!祖义,你放心,若是遇到困境,我胡惟庸定不会弃你陈家不顾,就算舍去这残年老躯,也要护送你这年轻勇士迈向辉煌的未来!”“胡……伯……”
陈祖义心头涌起一股暖意,眼眶中闪烁着泪花,声音微微颤抖。
自小到大,除了父母,管家夫妇的牺牲,胡惟庸是他人生中最为关怀之人。他不仅分享各地奇异见闻,更传授各种知识和魔法技艺,短短数月,学到的比以往跟随父亲的时光还要丰富得多!
甚至,胡伯还让卫士教导他修炼斗气。
他在这个村落里生活了数年,村民们日复一日地为生存奔波,彼此间仅存表面的礼节,人情冷漠。直到胡惟庸的到来,才让他感受到世间的温情,他早已视对方如亲人般亲近。
“祖义,你真愿终生困守此地?”胡惟庸再次问。
“不。”陈祖义不再隐藏内心的想法,挺直身躯,目光炯炯,坚定地回答。
“那么好!老夫现在有个机遇,但这需要你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去争取,你可愿意接受挑战?”胡惟庸郑重地问。
“我愿意!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机会一定是您赐予的!只要是您提供的机遇,即使让我赴汤蹈火,我也愿陈祖义奋力一搏!”他高举手掌,宣誓般说道。
“很好很好。”胡惟庸满心欢喜,喝了一口水囊中的水,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送到陈祖义眼前。
“这是?”陈祖义疑惑。
“信!一封足以改写你命运的信,或许在一二十年后,你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贵!相信我,你绝不逊色于京城中的那位朱林!”胡惟庸的眼中燃烧着热情,那是激动与期待的火花。
“啊?”陈祖义难以置信。
接着,胡惟庸详细解释了他为陈祖义准备的机遇。
陈祖义愣在原地,嘴巴半张,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您要我去担任……琉球王国的王子?”陈祖义惊讶不已。
“怎么了?连逃犯都做过,做王子有何畏惧?”胡惟庸呵呵一笑。
陈祖义咽了口口水,挤出一丝苦笑,显得十分为难:“胡伯,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这样的人……怎么能胜任王子呢?”
“为何不能?”胡惟庸严肃地说,“这封信……你已经读过了,是我写给琉球中山国王的弟弟泰期的信!”
“洪武五年,琉球中山王室派出使者来大明朝见。那时,我还未成为中书省丞相,但已是参知政事,使者想见到天子,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琉球的使者泰期,是琉球国王察度的弟弟。在进宫见驾之前,他颇为识趣,多次拜访我的府邸,只为让琉球成为大明的附庸国!”
"然而,你清楚,这流云群岛,特别是中洲王国,疆域有限。一旦成为大明的附庸,固然年年需进献珍宝,但大明的回赐更是丰厚,他们图的就是这份利润。因此,成为附庸,其益处不言而喻。"
"后来,察度在金陵城触怒了魏国公徐达,幸得老夫周旋,才保全了性命。经由老夫的一番努力,流云群岛终成大明的附属,直至今日。”
"也因此,老夫与泰期之间建立了深厚的联系,历年互有往来,他始终敬重老夫。即便在老夫遭受重挫之后,他们仍承诺护送老夫至流云群岛疗养,可谓仁义之师。"
"所以……"
话至此处,胡惟庸专注地望着陈祖义。
"啊,"陈祖义豁然开朗,轻轻摇动手中的信函,"胡伯,我明白了!所以,你写信予我,希望我去流云群岛学习,然后以流云王族的身份进京……如果我没猜错,您是打算让我以少年的姿态压制朱林,夺其光彩,是吗?"
"正是!"
胡惟庸高兴地轻拍手掌,激动地说:"老夫果然没看错你,你确实是个聪慧的可塑之才!只稍露线索,你就洞察了老夫的心意,如此机敏,此事非你莫属!"
"可是,您刚才提到已派人对付朱林,难道对付不了他吗?"
陈祖义略感困惑。
胡惟庸捻着短须,得意洋洋地笑道:"哈哈,笑话!老夫怎么可能对付不了一个少年郎?之前在京都冲动地找朱林,确是卤莽之举!那时,丧子之痛使我盲目,才铸成大错!现在,老夫暗中布局,就算朱林有九条命,这次也要让他丢掉八条!"
"因此,为了彻底消除朱林,为我儿报仇,必须用尽各种手段!而你,若真能借助老夫之力成就一番伟业,取代朱林,受皇恩宠,建功立业,何其轻松!更何况有老夫这位深知皇上心意的人在背后相助。老夫期待着,有一天我出现在朱元璋面前,他会有怎样一副神情!哈哈哈!‘话说回来,祖义,难道……"
"你不渴望有朝一日居高临下,洗刷你身上的耻辱吗?"
"我……"
陈祖义紧咬牙关。
尽管他年纪尚轻,常年奔波于逃亡之中,但身为一个满怀抱负的青年,怎能抵挡权力与地位的诱惑?
他的目光闪烁着无尽光芒,即便未开口,胡惟庸也读懂了他的答案。
胡惟庸续言:“实则,此番机谋乃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琉球中山虽为海之王国,自南宋以来,便与中土有着深厚的交流,岛上之人敬仰华夏文明,言语习俗皆仿汉家,智者辈出。在那里,你以王室后裔的身份研习数载,我再为你筹谋宏图,你的名声定能传至大陆,那时你光鲜踏入京都,甚至入圣殿学院,以异邦之士位居明廷高位,绝非难事。吸引帝王的目光,逐步压制朱林,如顺流而行之舟。毕竟,无人比我更清楚,这位帝王渴望重现汉唐盛世的辉煌!”
言毕,他仿佛看见自己悉心培育的陈祖义将朱林狠狠踩在脚下,戏弄那位冷酷无情的铁血帝王。
这几月,他已彻底悟透。
若仅是简单除去朱林或摧毁他的事业,只是皮肉之伤。
然而,
他要让朱林承受的,是源自内心的折磨,不仅要让他体验失去亲人的痛楚,更要让他感受从备受帝王宠爱、万民敬仰的朱小郎君沦为一介废人的屈辱与懊悔。唯有如此,朱林方能领教世间的极致悲苦!
陈祖义并非愚钝。
他看出胡惟庸的意图,利用自己以报私仇。
不过,
在这场棋局中,他看似毫发未损。
不仅借胡伯的智谋从逃犯变为王子,还能在京师崭露头角,风光无限,实现自我。人生能有几回这样的际遇?
他吞咽着口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两个时辰后。
胡惟庸详尽阐述,令陈祖义信心倍增。
终于,
他答应了胡惟庸的计划。
只是,
此事还需得到双亲的首肯。
两人将渔船泊于隐蔽之处,多数鱼挂树晾晒,待日后收取。挑选了几条肥美的大黄鱼放入桶中,谈笑风生地返回渔村。
然而,
甫一归村,
胡惟庸尚未向陈祖义的父母提及此事,便瞧见孙佩曦满脸焦急,在院中等候。屋内,
胡惟庸平静地饮了杯水。
孙佩曦低头站立,搓着手,不知如何开口。
胡惟庸语气冷峻:“孙执事,究竟发生何事,看你这模样……也不必如此惊慌吧?”
孙佩曦缓缓抬头,摊开双手:“胡大人,此事……属下,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瞧你这模样……”胡惟庸无奈地撇了撇嘴。“身为神探司的执事,能有何事让你如此失态?就算天崩地裂,也有老夫为你扛着,你惧怕何来?”
自从与陈祖义商定京城之事后,他对复仇大计更加胸有成竹,心情畅快。
在他看来,
在自己精心策划的一连串计谋之下,朱林甚至不知道对手是谁,必然败下阵来...
因此,在这个神秘的世界里,还会有什么值得忧虑的呢?
然而,
“我担心的是您……”
孙佩曦低语,眼神中闪烁着微妙的忧虑。
胡惟庸皱起眉头:“看看你的样子,哪里像一位威严的神秘调查局的高级执事?有话直说,何必遮遮掩掩?我会害怕?我胡惟庸一生历经风雨,怎会被你的一席话吓到?快说,别磨蹭!”
他身体轻轻向后一仰,倚在简朴的魔法椅上,神情淡漠,仿佛世上没有任何事物能撼动他的心绪。
孙佩晰苦涩地笑了笑,咽下一口口水,才缓缓开口:“胡先生,您那套源自《九阴真经》的计策……并未奏效。”
“什么?”
胡惟庸的神色瞬间凝固。
孙佩晰接着说:“不但没能让朱林受到皇上的责罚,反而他把那些内容编成了许多小册子。有的作为教孩子们强身健体的魔法体育教材,有的则是流传更广的全民魔法健身手册……总之,《九阴真经》的精华已被融入这些小册子,成了人人皆知的玩意儿!”
“怎么可能!”
砰!
哗啦!
原本镇定自若地坐在椅上的胡惟庸,突然前倾,直直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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