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伟林轻轻点头,目光扫过棋摊,随后向陈平飞示意:“我们先撤离此地,以免一会儿他们因赌斗真元失利,牵连于我们。”
对于那些同样寻找引路点的新晋修士,顾伟林淡然道:“其余人自有他们的修行之路,如何抵达学府,自当由他们自行解决。”
听闻顾伟林打算离去,陈平飞忧虑地开口:“如此一走了之,那二人万一因此对我们怀恨在心,岂非麻烦?”
顾伟林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嘴角微撇:“就算真有所谓恩怨,届时只需施展机智应对便可。且观此处火车站混乱无序,诸多变故发生,皆是常理之中。”
陈平飞听后默然片刻,随后准备招呼灵兽驾车离去。然而顾伟林却制止道:“何必劳烦召唤灵兽马车呢?我们的专属交通工具在此。”他晃了晃手中那串电动三轮车的晶石遥控钥匙。
“今日,我也要体验一番驾驶真元驱动敞篷车的乐趣。”他说着,看向那辆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的电动三轮车。
察觉到顾伟林的意图,陈平飞不禁迟疑起来,担忧地言道:“伟哥,我们就这样直接将真元驱动的电三轮驶离,似乎不太合适吧?”
面对陈平飞的顾虑,顾伟林颇感头疼,轻拍脑门低声道:“刚才那两人不是托付我们要看好这辆电三轮吗?火车站乱成一团,若是我们走了,这电三轮被人顺手牵羊怎么办?待到他们追问时,我们该如何答复,如何解释呢?”
“再者,此非寻常电三轮,而是经过特殊改造,内含秘密之物,绝不能暴露于世俗之人面前!”
听顾伟林这样说,陈平飞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电三轮,除了些许斑驳的油漆剥落,它看起来并无异样,不由得困惑问道:“这电三轮似乎并未显露出任何奇异之处啊!难道它还是偷逃关税潜入内陆的走私品?”
顾伟林瞪了陈平飞一眼,低声呵斥道:“哪有人傻到顶着被海关截获的风险,走私这样的玩意儿进来!你未免想得太过离谱了吧!”
趁着周围无人注意,顾伟林提醒道:“你忘了我在十里集会上力挽狂澜,助谭博士操控真气驾驭机甲之事了吗?”
陈平飞听罢,一时未能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疑惑地望向顾伟林。
顾伟林无奈地再次拍了拍自己的头,语气疲惫地道:“你真是让我服了!十里集市上,谭博士能以真元催动机械装甲,那么驾驭一辆真元驱动的电三轮又有何难?”
解释完毕,顾伟林拍了拍陈平飞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兄弟,时代变迁,如今凡俗世界中,油电混合动力汽车已遍地开花。在这基础上加入真元驱动,又能有何不可呢?”
“确实,确实。”陈平飞听后点头认同。
终于明悟大道的陈平飞,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惭愧之色,他轻轻抓了抓头皮。“罢了,不多言!若欲同行,随我一同登车吧!”
顾凌云语毕,身形洒脱地一跨步,跃上了灵兽驾驭的三轮飞梭,手势一挥示意陈平飞坐入车厢之内。
正当陈平飞抬足欲踏进飞梭之时,一道胆怯而又充满敬畏的声音突然传来:“那位仙师您好,请问您二位可是来自羽州灵术学院的接引弟子?”
仙师?
我倒是要如孙悟空一般腾云驾雾才行呢!
顾凌云暗自苦笑,心中略感不悦,回首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容黝黑泛红,顶着一头蓬松乱发的青年。此人身穿一件草绿布制的修行者服饰,脚下蹬着一双同样草绿色的厚实革履,乍一看仿佛是从某处灵石矿场劳作归来的修士子弟。他笑容满面地望着二人,脚边还摆放着五六个鼓胀的乾坤囊。
“吾辈正是!”
顾凌云思忖片刻,还是承认了自己作为新生引导者的身份。
他带着惊异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这位朴实无华的青年,开口询问:“兄台可是新入门弟子的长辈?”
那青年立刻朝着顾凌云连连摆手,澄清道:“小弟并非学生家长,而是今年刚刚踏入学院的新弟子!虽说我看起来苍老些,但我今年才刚好十九载春秋!我唤陆肖,陆地的陆,肖是悄无声息的肖,只是少了那一竖心旁。”
“你,你声称自己今年才十九岁?”
顾凌云与陈平飞皆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陆肖。他整体虽不至于显出五十岁的模样,但从那饱经风霜、黝黑粗糙的面庞来看,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人联想到这是一个十九岁少年应有的形象。
十九岁正是男儿青春洋溢的年纪,而陆肖这副模样,即便说是历经世事的老修行者也绝不为过。
感受到顾凌云眼中流露出的疑虑,陆肖略显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接着解释:“家父家母皆是农耕之人,每日田间劳作繁重,日久天长,也就晒成了这般样子。”
“二位无需多疑,我可取出身份玉简以证清白。”
陆肖说着,真的俯首在身后乾坤囊中翻找起了所谓的身份玉简。
“贤弟,不必如此繁琐,我等自然信你无疑。”
顾凌云见陆肖认真至极,赶忙制止他。然而对于陆肖是否具备修炼者身份一事,他依然存有疑问。
毕竟在此之前,他也曾提及,修炼者与常人不同,无论超凡的实力如何撇开不谈,其生活条件大多不会逊色于世俗权贵。然而眼前这位陆肖的打扮,竟与深山沟壑里走出的矿工无异,全然不见修炼者的半分气质与架势。
若是陆肖果真是个普通人,却得以进入这神秘的神武学院进修,恐怕便是校方在录取志愿时出现了失误也说不定……
考虑到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发生,顾伟霖便有意探查一番陆萧的真实修为,然而若直接发问,一旦陆萧果真是世俗中人,岂不是暴露出他自己的修真者身份?
“嗯……”
顾伟霖微微沉思,随后含蓄地开口:“贤弟,这一路必定艰难,不知你现在已达到了何等修炼层次?”
瞧见陆萧被他的问题弄得一时语塞,顾伟霖心头暗叫不妙,正欲为自己方才的问题找个台阶下,陆萧却抢先开口道:“我只是刚刚晋升至练气期罢了,让二位前辈见笑了。”
“呼,幸好!幸好!能知晓‘练气期’一词,看来他身负武道修为,应当不俗。”
顾伟霖内心暗自松了一口气,继而朝着陆萧轻松地笑道:“无妨,我们都曾走过练气期之路,只消在校内刻苦修炼,早晚能达到更高的境界!”
“对了,别再称呼我们为前辈了,我们也并不年长。你可以直呼我顾伟霖便可!”
顾伟霖完成自我介绍后,又指向已在车厢内的陈平飞,继续介绍道:“这位兄弟与我同来自一个修真城池,名叫陈平飞。”
“同样,我们三人皆是新入门的弟子,如今正赶往宗门报道呢!”
“怎么样,是否一道同行呢?”
陆萧略显犹豫地环视四周,而后问道:“那接引我们入宗之人呢?”
察觉到陆萧对自己二人有所戒备,顾伟霖不禁哑然失笑:“你怕什么呢?难道还会担心我们把你给拐卖了不成?接引我们的那位师兄正在那边专心弈棋,没空护送我们前往宗门呢!让我们自行解决交通工具之事。”
“你放心上来便是!”
顾伟霖边说边热情地向陆萧挥手,邀请他上车。
陆萧迟疑了两三秒,终是将肩头扛着的大大小小包裹尽数丢进了车厢内。
本可供四人乘坐的车厢,瞬间被陆萧的行囊塞得满满的。
望着那些沾染尘土的编织袋,陈平飞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流露出一丝不满之色。
陆萧觉察到陈平飞对自己的不满,尴尬地解释道:“兄弟莫要介意,这些袋子因岁月久远,才显得有些脏污。其实,在来此之前,我还特地清洗了好几次呢。”
然而陈平飞并未听取他的解释,径直挪步,挤坐在顾伟霖身旁。
“怎么回事?”
顾伟霖疑惑地看着突然凑过来的陈平飞,这辆三轮车的驾驶室并不宽敞,随着他这么一坐,顿时显得更加拥挤。
陈平飞瞥了一眼车厢后方,脸上带着不满的表情道:“那家伙的编织袋看起来油腻腻的……”
陈平飞话未说完,顾伟霖已然明白他是在嫌弃陆萧。
察觉到陈平飞的嫌弃之情后,陆萧显得有些黯然神伤,双手交叉于胸前,无奈地说:“那我还不如自己雇辆车去宗门好了……”
顾伟林带着一丝责备之意瞥了陈平羽一眼,随后阻拦住准备将装满修炼物资的乾坤袋从车厢卸下的陆肖,说道:“贤弟切莫如此!既有仙门专门提供的飞遁法宝何必另寻他途?何必耗费灵石购买凡间的交通工具?那灵石用来换取几枚凝神香饼,岂非更妙?”
“平羽兄驾驶飞遁法宝,我与陆肖贤弟坐于其后!”
顾伟林说着,已跃至车厢后部,稳稳地将陆肖那一堆乾坤袋安置平整,随之倚靠上去,显得颇为自在。
他轻轻拍打着身下胀鼓胀鼓的乾坤袋,朝着陆肖微笑道:“瞧见了吗?仙门为我们预备的飞遁法宝竟然是带有休憩之室的!可谓精巧绝伦啊。”
“可愿一试其中滋味?”
陆肖感激地望了顾伟林一眼,随即用力点了点头。
“果真舒适异常!”
陆肖仿照顾伟林的动作,躺倒在那些乾坤袋之上,黝黑泛红的脸庞上绽放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果然不错吧!”
顾伟林回以一笑,接着轻拍了一下驾驶位上的陈平羽的肩头,戏谑道:“平羽兄,你可真是身处宝山而不自知啊!启动飞遁法宝吧,我们向着翼洲仙术学院进发!”
陈平羽耸了耸肩,旋即拧转法诀,启动了法宝飞遁之力,那辆电动车载物三轮悄然发动,滑行上了大道。
伴随着陈平羽再次催动法诀,电动车载物三轮如同一头初得灵气的小犀牛,低吼一声,速度瞬间提升起来。
翼洲府作为拥有三千余万常驻修士的巨大城池,对于城池风貌的要求自然极为苛刻。四周高楼林立,尽显仙家气象,更有生机勃勃的灵植遍布,与络绎不绝的各派弟子及行人相映成趣。
顾伟林等人所行之道乃是通往学院的要道,既可以快速抵达仙术学院,同时也能欣赏翼洲府繁华昌盛的仙境风光。然而,他并未将翼洲府对于城容整洁的规定纳入考量之中。
他们三人乘坐的是一辆破旧不堪的电动车载物三轮,车斗内拖拽着几个沾满尘埃的乾坤袋,两名青年修士躺在其中,好奇且惊叹地打量着两旁掠过的景色。
周围的行人与过往的仙舟,无不对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甚至有人在心底暗骂这几个乡巴佬,给翼洲府抹黑丢脸。
顾伟林一行这般有悖仙都风范的行为,引来附近市民们的白眼之余,也让正在街头执行巡逻任务的仙警留意到。
在翼洲府境内,电动车载物三轮严禁在车斗后搭载修士。此禁令并非针对驾驭此类交通工具的修士,而是因为电动车载人存在极大安全风险。即便是那些确实有紧急情况需要载人者,也会选择避开仙警巡逻的小径。
但如今顾伟林他们不仅公然违反规定,而且还大摇大摆地驱车行驶在大道之上,简直就是在挑战仙警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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