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艰难地说服自己。
对方是个醉酒的人,而且还说得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能打,不能打。
手里的丝瓜瓤却加重了几分,成功听到了这个醉鬼委屈巴巴的呼痛声。
江亦尘兀自不依不饶的在空气中抓着假想敌,在苏衍脸上留下了几道红红的抓痕。
把人洗干净之后,粗鲁的丢在床上,连衣服都没给他穿,拿被子一盖,江亦尘就被安排地妥妥当当。
躺在床上舒服的打起了小呼噜,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苏衍自己则是缩在平时江亦尘睡的偏殿里。
这才发现偏殿里,床都比正屋小了一截,睡起来很不自在,放不开手脚。
不过他也就凑合一晚,缩手缩脚地团成一坨睡着了。
第二天是江亦尘先醒过来。
揉着有些疼痛的脑袋,记忆缓缓苏醒。
他昨天…喝多了,然后苏衍帮他洗了个澡,然后他就没有一点印象了。
一掀开被子,江亦尘吓得险些从床上弹起来,立刻躺了回去。
他怎么没穿衣服?
难道昨天苏衍对他做了什么?
不可能。
那人每天傻乐傻乐的,与之前精明上进的苏家大公子简直不像同一个人,平日里也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只知道吃吃喝喝。
但他身边也确实没有放衣服。
江亦尘把被子裹在腰上,自己去拿了衣服出来换上。
环顾四周寻找苏衍,最后在前段时间睡觉的小床上,看到了团成一个球的苏衍。
不知梦到了什么,嘴巴里吧唧吧唧的。
“醒醒。”江亦尘看不得他那副轻松的模样,明明两人本应该并肩而立,共同在朝堂上大展辉煌的。
凭什么他提前退休了?
苏衍迷迷糊糊的被他叫醒,有些不满的抬起头:“这还早着呢。”
江亦尘发现他脸上有抓痕,表情有些严肃起来:“你昨天都在干什么?”
一把将他拎起,发现他的手臂上也留了几道抓痕。
看起来不像不小心划到,反倒是像被人抓的。
“你昨天出门了吗?”
苏衍被他问的莫名其妙。
“昨天一天,我都待在你房里,出门做什么去?”
他现在可不是之前那个受欢迎的大公子,走到街上去,被人认出来,说不定还要嘲笑几句,他才不丢那个脸。
在家里躺着,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啥也不用干,多好。
“那你脸上……”
“那不是你抓的吗?你昨天晚上一个劲往我身上抓,还说什么痛啊痛,我明明已经很轻了,真难伺候。”
苏衍被他吵得睡不着,只好坐起身来穿衣服。
背对着人,他没看到江亦尘陡然慌乱的神色,先是震惊,然后是无措,最后释然。
没等他再说点什么,江亦尘匆匆丢下一句“有事出门”,就离开了房间。
等到中午,江亦尘才托人给他带了句话:“只要你开口,我会把一切都帮你办好。”
搞的苏衍一脸茫然。
不过是帮他洗个澡,就感动成这样了?
出息呢?
——
户部。
在这个一向富饶的部门,各个官员都面有菜色。
苏迎岁管的太严,他们几乎找不到机会去捞一点好处,得一点油水,补贴一下家用。
这可和他们之前的生活不太一样。
上一位尚书大人在赈灾之中,由于贪婪无度,发难财被抓个正着,已经被皇上拿去当典型用了。
这一位新上任的尚书大人真是励精图治,他们不仅工作量大大增加,而且实际收入还减少了。
一个平日混日子的老官终于有点吃不消了,开口告假。
这段时间都是高强度劳动,和他平时喝茶摸鱼的生活截然不同。
他受不了了。
“苏大人,不是我倚老卖老,这活啊,还得是慢慢来。唉,慢工出细活,啊,你知道吧?”
苏迎岁从一堆折子里抬起头来。
“赵大人,你……做的活,不就是分内那一点吗?是有人给您找不痛快了?”
赵令顿时神色一囧。
他能说,这些就是他分内的事吗?
只是他平日里不会真的去做,那些小辈也没有哪个敢不长眼的来叫他干活,凭他的资历,就算天天在户部打瞌睡,也没人敢说半句不是。
但如今,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有点不懂事。
天天叫人查工作量,叫什么“打卡”,打的人头都秃了,还没完没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捡起二十几年没做过的活,苦哈哈地做起来。
之前不知道是谁帮他分担了这部分,但他太久没做,就生疏了,如今,看着这些活,新的像是他刚娶那得一房小妾。
做起来自然是头痛不已。
“总之,啊,我身体不适,想要告个假,啊,和以前的老朋友去酒楼聚一聚。”其实是最近新得了个妾,娇滴滴的,让人心痒的不行,无奈,最近他忙的脚不沾地,回到家碰着枕头就睡着,根本没机会玩。
赵令默默拎起一张“假条”,对这种麻烦又繁琐的程序很是头大:“不是我说哦,这种东西哟,才是增加人家工作量的啦,你哦,就别搞这种事情,和以前一样多好哦。”
“填一下,马上就可以去休息了,赵大人。”
苏迎岁根本没听进赵令那一堆长篇大论,句句想偷懒不说,还带着各种装腔作势的语气。
赵令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平时都是大家捧着他,哪怕是尚书大人,也要看在他资历的份上,让他三分。
如今,这个尚书大人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看不出来,他已经是个老人了吗?
他的不满被江亦尘安插在户口的人尽收眼底。
等他批了假,满心不悦地回到府里,立刻就有个同僚前来拜访。
难道是苏迎岁那边又有事找他?
“赵大人,哎哟,赵大人可真是辛苦,没日没夜的干活,还不能出来放松放松了?”
“你来有什么事哟?啊,我可跟你说,苏大人他虽然是户部尚书,啊,也得讲点道理,啊,我都填了假条,他再找上门来,可就过分了。”
“不不不,在下和您是一样的看法……”
赵令被这位志同道合的同僚给吸引了,连自己回来,是为了和新纳的小妾圆房这事儿都忘了。
两人愤愤不平的批驳了苏迎岁的死板管理,同时对他“名不正,言不顺”被皇上抬上尚书之位的事深表不满。
“大人,您看今晚咱就在天香楼宴请各位同僚,也让苏大人看看,谁才是这户部说得上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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