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做什么?”此时秦小娘目光中充满了恐慌,声音也颤抖起来。
“我要你告诉我,给慕昭一直下毒的人是不是你,这件事是你自己策划,还是有人指使。”慕颜声音冷冽,不容置疑,她不是疑问,而是确定这件事一定跟她有关来质问。
满脸震惊的看着慕颜,她原本以为慕颜最多是来问她上次巫蛊之术背后是不是还有主谋,却没想到这件事也会被她发现,明明自己已经做的很隐秘了。
“我不知大小姐多说何事。”
慕颜冷笑,几步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颌,举起手狠狠的给了她两个耳光。
“不知道?那蚩蜒毒我让你那个野种试试效果。”
她知道自己亲自动手打父亲的姨娘有失自己的身份,但是慕昭是她的亲弟弟,只要她想到上一世慕昭受的苦,就恨不得将秦小娘千刀万剐。
原本秦小娘被慕颜的两个耳光打的还蒙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
“野种?什么野种?大小姐您今天说的话奴婢怎么都听不懂呢?”
慕颜眯起双眼,用打量猎物的眼神看着她,秦小娘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那个教书先生有个养女,年龄和慕然差不多,相貌竟然和姨娘你极其相像,你这一手狸猫换太子玩的妙啊!”
这时秦小娘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破,整个脑子嗡的一声,脸上满是惊恐。
不,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她做的天衣无缝,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也都被自己以各种理由赶出了府,就连柳氏掌管慕家多年也没有查到过一丝蛛丝马迹。
见秦小娘还是不开口,慕颜也没有耐心转身就走:“那女孩的画像还在我那里,我这就去让父亲瞧一瞧。”
此时,秦小娘急了,不顾自己身上还有伤痕,立马翻身从床上滚下来,跪在慕颜脚边瑟瑟发抖,双手抱住她的腿:“大小姐,我说,我全部都说。”
秦小娘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如果她跟青衣来往书信的事被慕峻知道,青衣是教书先生的名字,那么最多就是一死,但如果这件事传出去,那么死的就不止自己,还有慕然,虽然慕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也养育了这么多年,早就把他当成自己亲生儿子了。
甚至她娘家的人,以慕峻的性格,怕是也性命难保。
一家之主怎能容忍被人如此欺骗。
原本慕颜看到那个小女孩的画像并不确认,只不过想诈一下秦小娘,但是看她的表情自己猜对了。
当年秦小娘生下来的并不是儿子,而是女儿,但是她在府中并不得宠,为了能让自己在慕家站稳脚跟,所以才托自己娘亲从外面找了一个刚出生的男孩,和自己亲生的女儿掉了包。
秦小娘长叹一口气,脸上浮起懊悔的神色:“当年夫人待我极好,怀了大少爷后还特意将我抬了姨娘,我本不应该这样对大少爷的,但是我也是受人胁迫没办法。”
受人胁迫,受谁胁迫?莫非是柳文眉?
慕颜眸色幽幽,眼底闪过一丝杀意,语气不容置疑。
“说,是谁?”
“是柳姨娘,有一次我和青衣来往的书信被她看到了,所以她就以此事威胁我为她办事,不止是给大少爷下毒,就连上次巫蛊之事她都是主谋,甚至几年前,二房的孙氏小产,也是她所为。”
孙氏小产?
这事慕颜还有印象,大概是在慕颜去边关的一年前,当时孙墨玉怀孕三个月左右,胎像很稳,府医诊断极有可能是男胎,当时孙氏天天出去溜达炫耀,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却小产了,那时府医说是孙氏那几日过于劳累导致的,并没有证据是人为。
见慕颜面露疑惑,秦小娘生怕慕颜不相信她。
“是柳氏让我调制了一种香料,普通女子闻了之后有通经活血的功效,但是孕妇闻多了便会导致小产,她怕孙墨玉起疑,所以每次都只让我调配一点点,这样就连府医都不会发现。”
慕颜原以为那件事只是一个意外,没想到是柳氏所为。
慕弘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上朝,很少踏足后院,所以目前只有慕宁一个女儿,如果二房一直没有儿子,那等慕弘夫妇百年,慕宁出嫁之后,二房的家产自然就归大房了,三房名义上也是慕家,但毕竟不能算真正的慕家人。
那么如果柳氏所有的计划都能成功,那么慕家的家产还不是她囊中之物,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秦小娘对柳氏恨的咬牙切齿,她原没有害人之心,但是却被柳氏逼成了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凶手。
每次午夜梦回,都自责不已,她一把拿起桌子上的剪刀,朝着自己胸口捅下去。
在刀口离心脏还有不到一寸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确实该死,但不是现在。”
秦小娘确实该死,不管是谋害嫡长子还是混淆慕家子嗣,桩桩件件都是死罪,但她留着秦小娘还有用,所以她现在还死不了。
慕颜又开口道,“既然如此内疚,那么我会给你赎罪的机会,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还会给你一笔钱,你拿着这笔钱回乡下,永远不要出现。”
秦小娘虽然做了许多恶事,但也都不是本意,既然她有悔改之意,那么她愿意给她一条生路将功赎罪。
至于混淆慕家血脉之事,她并不打算公开,因为这不仅关系到慕家的名声,还关系到父亲的脸面,她知道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之后,一直要强的父亲会受多大的打击。
慕然势必也不能再待在慕家了,而那个她从未谋面的妹妹,怕是这辈子也无法再回到慕家,但是她会保证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一切说完之后,慕颜头也不回的走出屋子,没有回头看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秦小娘。
筹谋了这么多年,最终一切却都是过眼云烟。
但是她清楚明白,这个结局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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