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气稳定住,鹿知之便带着众人回了别墅。
无言也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鹿知之却将无言拦在门外。
“别墅内我布置了阵法,阵法乃我自创,不想让别人学了去。”
“所以抱歉道长,不能请您进去喝杯茶了。”
“张伯,送客。”
鹿知之丝毫没有留给无言缓和的余地。
无言也不恼。
他拿出一张符纸,递给鹿知之。
“小友对三清发个誓,并且将这契约签下,我才能安心离开。”
鹿知之接过符纸,食指中指夹着符纸,轻轻一甩,符纸便燃烧起来。
“三清在上,我鹿知之今日与无言定下约定。”
“在不违背天道的前提下,替玄镜宗做十单生意,如若毁约,愿受天道责罚。”
鹿知之说完话,那符纸也正好燃尽。
此刻一阵微风轻轻吹过,那燃烧后的符灰打着旋的飘向远方。
颇有些上达天听的意味。
无言很满意的看了看那符纸,一甩拂尘,冲着鹿知之深鞠一躬。
“小友,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吧!”
鹿知之忍不住想翻白眼。
修道之人多清心寡欲,喜怒不形于色。
师父便是其中之一。
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画出紫金符时是在九岁。
师父也只是轻轻地点头,说了句不错。
当时鹿知之以为自己画得有什么问题。
后来,那张紫金符卖出了六位数的价格,鹿知之这才知道。
不是自己画得有问题,而是师父的情绪就是无悲无喜。
可这无言,像是个异类。
当你觉得他在开玩笑,可他拂尘一甩,招招式式都能显出强大的修为。
可他拂尘一甩,一派仙风道骨模样的时候,那就说明,他要搞事情了!
鹿知之无奈,拿出手机跟无言互换了联系方式。
无言十分有边界地站在门口,甚至不曾往房间里瞟一眼。
鹿知之关上门,他也向外面走过去。
走了几步之后他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身向西北方单手持结,欠身鞠躬。
他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眼中似是有泪光闪烁。
“这就是你的选择么?”
“不知如今你有没有后悔!”
“那孩子十分聪慧,竟然能凭借着自创的法阵将秦眠击败。”
“虽然秦眠失败是因为轻敌,可那秦眠却是个老妖怪,能伤她分毫都算能耐。”
“假以时日,这孩子定是玄门中首屈一指的人物。”
“你且安坐湖边,看她如何展现锋芒吧。”
无言一甩拂尘,再次念了句道号。
“无量寿福。”
念完后,他再没回头,转身离开了鹿家。
鹿家别墅中。
鹿知之一进门,就被母亲和大姐抱着,两个人抱头痛哭。
“知之,我们都不知道这么危险。”
“这么危险的事,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做,我们是一家人,有风险一同承担。”
鹿知之安慰了他们好一会。
然后挨个检查他们的生息。
鹿鸣溪和隋言八字硬,虽然挖了坟,但并未有什么影响。
母亲和大姐一直在旁观,衣服上还被顾言洲滴了紫金血,等闲邪祟并不敢近身。
父亲倒是沾染了一些晦气,但也无大碍。
鹿饮溪被邪祟侵染了一些生息,可能会倒霉几天。
最惨的,还是要数顾言洲。
紫金血本就不易产生,命格贵重多会伴随着疾病。
上次她被绑架时,顾言洲就曾放血救她。
这一次,他又放血。
鹿知之用碘伏给顾言洲消毒,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移动血站么,动不动就放血。”
“不要仗着自己有紫金血就为所欲为啊!”
顾言洲温声回应。
“没关系的,是血就还会再生。”
鹿知之小心翼翼地给他缠绷带。
“说是紫金血,可是你的血贵重,是因为你命格贵重,你的生息贵重。”
“一个人的生息,就在心跳,血液和呼吸里。”
“算是一种易耗品,如果你不珍惜,任由它流失,那早晚你的血也会跟别人的血一样。”
“你不能随随便便就放走你的生息!”
鹿知之耐心的科普。
“我们道家将人体的器官的运作,看成一个体内循环。”
“多个器官协同运作,以‘生息’为动力。”
“所以经常会有人手术之后,哪怕伤口愈合,身体也大不如前。”
“就是因为通过开刀和出血,让‘生息’流失,破坏了体内循环。”
“人要养出‘生息’十分不易,以后要注意千万不要流血,出伤口。”
顾言洲老老实实地听着鹿知之讲解。
两个人头靠得极近,像一对正在低声细语的恋人。
鹿父看着两个人的模样,有些不开心,总想捏爆点什么。
他攥了攥拳头走到两人中间。
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向他。
鹿父本来斗志满满,在看到两人时瞬间溃败。
这颜值怎么能这么配啊,仔细看,好像还有点夫妻相呢。
鹿父皱了皱眉头,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在心里唾弃自己。
“爸爸,有事么?”
鹿知之看着父亲站在自己面前也不说话,便抬头问道。
鹿父本来想教训两句顾言洲,可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他好像有些插不进去。
只好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咳咳……知之啊,刚才怎么不邀请道长进来看看啊!”
鹿知之往旁边让了一个身位,扶着父亲坐在她身边。
“爸爸,那道士修为很高,我也不能完全信任他,所以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家的布局。”
“有一种修士,一旦被邀请进门,就表示同意,他在这个房间的存在是被允许的。”
“到时候,他们就会剪个小纸人,或者小鹦鹉,偷偷地过来监视我们。”
鹿父瞪大了眼睛。
“居然这么神奇。”
鹿父其实并没有多好奇,只是成功地将女儿和顾言洲隔开,有些开心。
不过他还真的有事想问鹿知之。
“知之,你刚才为什么要叫张伯把你奶奶带过来。”
提到这个,鹿知之刚才所有的温情都不见了,浑身冰冷。
她站起来走到母亲身边,拉起母亲的手。
“大哥,二哥,大姐,有人想让妈妈死!”
“她用玄学邪法迫害妈妈,上次要不是我在妈妈身边将那个道士抓个正着,我也不会知道这人是谁!”
鹿鸣溪心急地问道。
“是不是那个死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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