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与共?”
谷主将剪刀放在桌子上问道,“那你又何以对她的事情所知甚微呢?”
“我!我.......”白糖刚想作答,但想过之后发现对明月真没有过多的了解,于是便反问谷主。
“您说您是明月的师父,那您倒是拿出点证据啊。”
谷主抬手对准一旁形状像箭一样的盆栽道,“此名为草木剑。”
“天笼地缚,风月无边。”
谷主每说的一项招式都对应上盆栽的外形造观,白糖听着谷主的话,脑海中便浮现出明月所施展的招式。
“这......这是明月姐的招式。”
“原本都是各具特色。”
谷主轻轻摇头,“只可惜,一剪之差修得坏了,就更应该好好考虑下一剪。”
“一错再错,要不得,要不得呀。”谷主转身离去。
年安上前摸摸盆栽上的造型道:“虽已错但无妨,绿叶从枝生,焕发新生去。”
说完年安也离开这里,搞得白糖一脸疑惑。
“这一个个说的都是什么?能不能说些猫能听懂的话。”白糖迈开腿跟上谷主与年安的步伐。
白糖发现原本只比自己早出发一会的年安已经与谷主齐平,而自己小跑的时候却没有跟上。
“这两位大叔到底是谁。”
紧接三猫来到一处关满鸟儿的亭子中,谷主在逗鸟,年安在喂鸟,只有白糖焦急的抖腿,随后便开口道:“您要真是明月姐的师父,那一定是超级厉害的京剧猫。”
“那您都不着急,我就不急了呗。”
“超级厉害,这词倒有趣。”谷主用勺子将鸟食倒入鸟笼当中的小碗前问道。
“不知从何而来的超级厉害呢?”
白糖理所应当道:“这个还用说,明月姐不光懂得多,还身兼多重韵力,让她的师傅一定是超级厉害。”
“多重韵力你也有兴趣?”谷主问道。
白糖不假思索,没有一丝迟疑道:“那当然,要是能多学几宗的韵力,我们拯救猫土岂不是会轻松许多。”
谷主打开笼子小鸟飞出来到谷主手中,白糖也跑到谷主身边,“要不您教我两手?”
“多重韵力,他也会。”
“别没事找事啊,你引的头自己去解决,扯我干什么,你不如教教他如何用屁称霸猫土。”显然年安也不想教白糖。
白糖一瘪嘴:“切,不教就不教呗,干嘛这么说我。”
谷主打开一只大鸟的笼子,伸出手将手上的小鸟送进去,大鸟见自己的地盘来了其他鸟便飞了下去。
白糖见状眉头一蹙:“哪有您这么养鸟的,大鸟还不得把小鸟啄死。”
事实却是大鸟飞到小鸟旁边站栖杆上,并用鸟喙帮小鸟整理羽毛,白糖见到此景一下就呆了,眨巴着自己的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谷主:“道法自然,关键在一个‘法’字。”
年安:“善恶平衡,黑白相衡,阴阳制衡,关键在一个‘衡’字。”
谷主:“猫与韵力之间,也要遵守法则。”
年安:“世间万物也都要保持一个平衡。”
谷主:“如果不得其法,必定笼破鸟飞,必定得不偿失。”
年安:“如果平衡失调,必定陷入永无天日的混乱当中,到时再无安宁可言。”
“这鸟能跟韵力扯上什么关系,还有平衡,是不是大鸟将小鸟给做掉之后就不能平衡了?这也不对啊,不是还能再放鸟吗。”
白糖在看鸟笼的时候,谷主与年安再次离开。
白糖急忙跟上,不忘打量周围,“不看不知道,这山谷可真够大的。”
“我看这山谷里厉害的京剧猫好像还不少呢,那他们为什么不出去对抗混沌对抗黯呢?”
“他们病了,病得很重,离不开,也不愿离开。”
“哈?”白糖有些不解,这么厉害的京剧猫还能病了?
谷主转过身,“不说他们,只问你,拯救猫土,为何。”
“京剧猫是正义的守护者,黯和混沌破坏了猫土的和平,就是邪恶,正义当然要对抗邪恶了。”白糖似乎对自己的话很有自信。
“与黯对抗,你?凭什么。”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天才白糖,呃......”或许是不好意思,又或者在谷主面前不够看,白糖立马改口。
“我白糖,和黯正面交锋,把他打的落花流水,只可惜被他跑了。”
“就你?哈哈哈哈哈!”一旁的年安想到那场屁,转过身看向白糖没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白糖有些不解。
“只不过是想到些好笑的事情罢了。”
白糖将正义铃扛在肩膀上:“你这大叔真怪,说一些听不懂的话,现在还无缘无故发笑。”
一旁的谷主因长久的沉淀并没有与年安一起发笑,他当然也知道白糖用屁击退黯的事情,谷主看着正义铃道:“你这武器倒是独特,从何而来。”
“嗯?这个啊,是我当年让铁匠做的,卖艺的时候,打魔物的时候啊,被打坏了,后来手宗宗主帮我修好了。”
“我是问你为何要用这铃铛。”
“猫都挺喜欢铃铛的啊。”白糖说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只黑猫,脖子处还有一枚铃铛。
谷主看向年安,年安微微点头,而白糖只是挠头道:“我想不起来了,总之能打败坏蛋的铃铛就是好铃铛。”
谷主再次开口:“融入了元初锣的一角,自然不能说差,可若无那神器的帮助,又如何能赢得过黯呢?”
“等等等等等等!”
“我们能打败黯,靠得是信念!”
“信念?”谷主看向年安。
“哼。”年安并未作出回答。
元初锣荒地外,前进的悠狸正不断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猫土大战的遗迹吗?”
“啊?”悠狸不知道看见什么导致瞳孔失去光彩,变得呆滞。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左星,见到这一场景并不意外,“看来他无法抵御元初锣所散发的力量,心神被牵引并深陷其中,到头来也是心智不够坚定,容易出现动摇。”
“小家伙,一会就看你的选择了,希望你不要因此迷失了自己。”
云忧谷内,谷主在灵芝台阶一边走一边开口问白糖。
“打败黯,成为最强者,之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之后...之后,之后大家一起在和平的猫土上,开开心心的生活呀,吃好喝好岂不是很幸福。”
“幸福?简单说出口的两字,却与其他两字一样沉重,又有多少猫能够得到拥有。”年安有些伤感,在猫土上游历的时候已经看过太多太多失去这二字的猫。
谷主并未对年安说什么,自顾自的道:“哼,说来倒是奇怪,我这徒儿对拯救猫土倒是没有什么兴趣。”
“而你既有所谓的信念,又何须带她一并犯险呢?”
“我......我......”
“我们到了。”年安开口道。
谷主看着面前的小草屋说道:“顶点之上,无争无斗,是之名为,不-争-冠。”
三猫走进小院子内,院子内有一面石桌,石桌上雕刻着棋盘线路图,棋盘上还放着一白一黑两枚棋子,两边还有棋奁摆放。
谷主走到房子前对着背后的白糖道:“若真想救月儿,就在此时。”
“可有不舍?”谷主转过身伸出手掌索要小明月。
“啊?不会不会不会。”白糖先是一愣,随后摇头将熟睡的小明月交给谷主。
随后开口吐槽:“您可不知道,小青姐姐都被她折腾什么样子。”
“如此甚好,你便在此稍作等候,无需拘谨。”谷主转过身将想要进入屋内的白糖打发走。
“哦。”白糖回了一声便在小院子内观看,很快就被石桌上的围棋所吸引,白糖从棋奁中拿出一枚黑棋子,放入棋盘中,随后屋内一道金光出现,掀开帘子将白糖连同棋奁中的黑棋子一起掀飞。
在树上的年安看着黑棋子落在地上,嘴角一笑:“用这个方式来给予提示,我不得不说谷主这一举动实在是......并无卵用,因为白糖压本就看不懂,也不明白其何用意。”
谷主从屋内走出,正在拾捡起地上的黑棋子的白糖回头去说道,“我不是有意打翻的。”
谷主并未说什么,而是看向棋盘中白糖落子的地方,又抬头看向树上的年安,年安无所谓耸耸肩。
谷主用不可见的力量将落在地上的黑棋子连同棋奁一起托起,棋奁来到谷主手中,黑棋子一颗颗落入里面。
白糖看着谷主收黑棋子与棋奁的动作,瞬间就联想到之前修将念珠收入手中的场景。
不由之主出声问道:“您真的没有救过一只白色的小魔物吗?”
谷主将棋局上的黑棋子收入棋奁中道:“我又何必骗你。”
白糖挠挠脸想到什么便问道:“对了!明月姐呢?!”
白糖见状立马朝着小屋内冲去,就在这时已经恢复原样的明月,身穿云忧谷服装掀开帘子出来。
年安点头:“嗯,还是这衣服比较适合明月,之前的衣品风味略有小差。”
当明月看到白糖表情一喜,而白糖见到明月终于恢复原样,顿时泪眼汪汪扑了上去。
“明月姐!你终于变回来了。”
明月温柔抱住白糖的头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啊。”
随后白糖走到谷主面前,鞠了一躬:“谢谢您救了明月姐。”
紧接话锋一转问道:“您不收钱吧?”
谷主闻言放声而笑:“哈哈哈哈哈!”
树上的年安也跟着笑道:“哈哈哈哈哈,看来银婆婆给白糖带来的阴影还真不少呢。”
听到熟悉声音的明月看向树上再次一喜,“年......”
谷主来到明月旁边,揉揉明月的脑袋,开了个小玩笑道:“你若有给我便是。”
“嘿嘿嘿嘿嘿。”白糖只好笑着挠头,明月姐的师父救自己的徒弟又怎么会收钱呢。
“这家伙估计在清除归初印的发现了,无所谓恢复就恢复呗,还能拦着不成?”
明月摸摸自己的后脑袋问道:“我的月牙呢?!”
“那个大月牙好像给弄丢了。”白糖有点不好意思。
年安从树上跃下,面前立马出现很多不同的月牙头饰,“这小玩意我多得是。”
“我的徒儿的东西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这个当师父的自然会给。”谷主手在明月头后一划,一枚月牙头饰便出现了。
年安抱胸道:“艾嘛嘛嘛嘛嘛,就不劳你费心了,瞧把你能的。”
明月摸摸脑袋后的月牙头饰,随后转身对着谷主半跪,“月儿拜见师父。”
白糖眼睛一亮:“哇!这真的是你师傅啊。”
明月跑过拉起白糖的手说道:“走走走,我们回去看看大飞和武崧。”
白糖捡起地上的正义铃对着后面的谷主挥手道,“师父再见。”
见白糖与明月即将离开院子,谷主才开口:“慢!”
随即一股力量将白糖与明月托了回来,这股力量的释放者正是年安。
“不急不急,毛毛躁躁可不好,可不好。”
白糖疑惑问道:“大叔,你这是干嘛啊?”
吉祥如意二猫手持木盘,木盘上有糕点与茶水,正在慢慢在灵芝台阶上行走。
如意:“这小明月提早回来,谷主下棋就伴了。”
吉祥却不这样认为:“难说,明月那脾气,怕是两字不合,又要争执起来。”
吉祥话音刚落,明月的声音便传来,“为什么不行!”
白糖不明原因,只能左瞧瞧右瞧瞧。
谷主上前:“有家不回,为何偏偏甘愿在外流浪?”
“明月姐之前还自称流浪者呢。”白糖道,见没有回复且气氛不妙,白糖也就乖乖闭嘴。
年安在旁继续说着风凉话:“你心里面没有数吗,无事,无非,不争,不斗这一样都没占啊。”
谷主白了一眼年安,年安一乐摇头晃脑,那表情就是你能拿我怎么样?
“为师知你志向。”说着还不忘看向一眼白糖。
“但,今非昔比,既然回来了,就不必再出谷了。”
“啊!留在这里又能学到什么?!”明月反问道。
“你学到了又能如何?!”
明月一听不甘别过头咬牙。
白糖见状想要打个圆场笑着摆手,“哎嘿嘿,明月姐功夫这么强,不去拯救猫土多么可惜啊。”
“切,一天天到晚拯救猫土,累不累啊,你知道明月是怎么想的吗?小笨猫。”
听年安这么一说白糖看向明月,明月也是说道:“我才不关心什么猫土,我关心的是你们这群小猫!”
“啊?”白糖疑惑。
见白糖还不明白,明月只好将话说明,“星罗班一盘散沙,这么向前走,岂不是送死!”
白糖对明月的话不以为然,用手指抠抠鼻子道:“我们很团结的。”
“你......”明月见状还想说些什么,而来到的如意开口打断:“茶点到。”
“时间尚早,来,白糖,尝一尝这云忧谷的茶点。”
白糖看了一眼明月,挠头离开为谷主和明月腾出地方:“也好也好,我先吃点,你们师徒俩好好聊聊哦。”
一段时间后,白糖嘴里塞满糕点道:“明月姐平常看着冷冰冰,想不到师傅却这么和善。”
“和善?”年安看了一眼谷主随后放声笑道:“哈哈哈哈哈!”
吉祥为谷主倒茶,对着白糖说道:“食不言寝不语。”
“含着满嘴的食物说话,真是没礼貌。”
“礼貌?我的礼貌只给旗鼓相当的对手。”右星同样吃着满嘴的糕点道,只不过是吃着竹叶村的糕点。
白糖喝着杯中的茶水,余光看见别在吉祥腰间的紫竹罐,当场就不淡定了,一口将茶水喷出,站起身伸手指着吉祥。
“银婆婆的紫竹罐为什么会在你这?!”
吉祥将别着的紫竹罐取出,“这稀罕玩意,向那老太婆借来耍耍又有何妨?”说着便在手中抛动紫竹罐。
白糖突然想到:“你是跟着我进来的,难道说,武崧和大飞,还没有获救。”想到这的白糖额头出现一层层汗水。
“这个竹罐再做一个便是。”紫竹罐在吉祥手中转动,那轻飘的语气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
可白糖却要崩溃了抱着头说道:“你不知道我这对我们有多重要!”
“还回来!”说着白糖便要去拿吉祥手中的紫竹罐。
岂料吉祥直接拿着紫竹罐在附近跑了起来,“就不给就不给。”
“给我!”
“诶!”明月刚想上前就被一旁的如意拉住,如意摇头示意明月。
“抢不到。”
白糖拿起放在一旁的正义铃,身体上出现韵力,用正义铃指着吉祥:“快点还给我!”
“够了!”谷主看不下去,用韵力将紫竹罐从吉祥手上夺去。
“你争我抢,岂不把这不争冠当成什么地方了!”说着谷主一把捏碎紫竹罐。
“师父!”明月喊道对谷主的用意并不理解,而看到被谷主捏碎的紫竹罐不仅朝后退去,随后跌坐在地上。
“啊......”
原本躺在竹椅上的年安看到这一场景当即就精神起来,来到谷主旁边搂住谷主,悄悄在耳边说道。
“这紫竹罐可是我的东西,还没有猫敢这么动我年安的东西,既然你捏碎了,那想必一定有了承担责任与后果的能力。”
谷主看着碎在地上的紫竹罐碎片,此刻已经被年安弄得连渣渣都没有了。
“此事之后再议。”谷主起身走到白糖与吉祥如意面前。
看着谷主的身影,年安:“切,还想之后,没门,不给你云忧谷薅秃了都对不起这紫竹罐和紫竹罐的栽培猫。”
谷主全当没有听见,对着吉祥如意二猫说道:“都一把年纪了,依然如此顽皮,退下思过去吧。”
“是。”吉祥如意二猫行礼后纷纷退回。
“哎哎哎!这就走了?”白糖表示我的紫竹罐还没有赔给我呢。
谷主看出白糖的意思,“不必担忧,我赔你一个便是,不够两个也行。”
“一个就够了,一个就够了。”
“打造这紫竹罐需要些功夫,明日午时来取。”
“明明明明,明天!”谷主这一番话可给白糖惊出一身冷汗,白糖急忙跑到谷主说出问题的严重性,“过了今晚就没救了!您加个班,现在就做一个。”
“无能为力啊。”谷主摇头。
白糖闻言直接哭了出来,“那武崧他们可就没救了,呜呜呜呜呜!”
年安在竹椅上摇晃,“哭什么,这玩意我有的是。”
说着年安手上便出现一根紫竹,这一下便就让白糖移不开眼。
“东西可以给你,但......”
白糖想起之前年安将黑金令牌交给无情的场景开口问道:“你想要什么?”
“还没想好。”
“但我......不相信你,你毕竟不是无情。”
“我可信,当然可以信。”说着白糖便跑过来想要给年安捶腿,却被右星挡住。
“好,我信你,如果你不守诚信,我就帮黯称霸猫土。”年安将一小节紫竹变成紫竹罐丢给白糖。
白糖见紫竹罐到手,当场就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我白糖说话算话,保证不食言。”
“可你拿了紫竹罐也没有用啊,据我所知,之前的紫竹罐可是耗费了银婆婆一身韵力,可你这没有,或者说你能再给变出一个铜婆婆,铁婆婆?”
实则银婆婆一身韵力并没耗尽,只是在年安的指示下演了一出戏罢了。
“那您......”
年安一口回绝:“不能,紫竹罐都给你了还想干什么。”
白糖也不气馁想到了谷主为明月治疗的场景,当即就来到谷主旁边为谷主敲腿。
“您既然能救明月姐,那也能一定救武崧大飞他们,求求您,救救他们吧。”
“让老夫施救,绝无可能。”谷主笑着回绝。
这家伙为了能让明月留下来,还真豁的出去,也怕之后关系变得更差。
白糖当即变脸抱胸说道,“拜托,您也是要讲讲道理的呀,是您弄坏了我的东西,您要赔我,也不用赔我一个罐子,给上面送点韵力就可以了。”
谷主依然没有出手的想法:“我说了,等明日再来,明日给你个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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