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偌大的房间内。
文岁雪双手被锁链铐着,盯着天花板,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这次,能不能别再饿我了。”
“我保证,我不会再有别的想法了。”
柳亦躺在她身旁,四足全都紧紧禁锢着某人。
似要把人融进身体里。
他餍足地闭着双眼,轻声道:“我信不过你。”
文岁雪不想再被饿了,余光瞧着柳亦的睡颜,她道:“真的不会了,反正你都锁着我了,就让我好好吃饭吧,好不好?”
本想骗他自己那次被饿出了胃病,但自己又没去过医院,要真说了,柳亦估计是不会再信她了。
柳亦没有说话。
冗长的等待过去,就在文岁雪困得快要睡过去时,他陡然出声:“嗯。”
听见这声“嗯”,文岁雪心里有些开心,但困倦和疲惫让她再也坚持不住,合上眼,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早上。
柳亦缓缓醒来,睁眼看到对面平躺着的文岁雪,他冰冷的眸色微暖。
轻手轻脚地下床,洗漱完,乔装一番,柳亦打开门便走了出去。
今天是周一,他要拿着解药过去找机会给谢束吃下。
这毒药是他找人制作的,下药的时候也是找机会偷偷下的。
他很清楚,自己虽然可以拿谢束威胁文岁雪,但绝对不能让谢束知道这一切。
他不蠢,谢束这种人,他是有过全面的调查的。
他知道,谢束和文岁雪,他们把彼此都看得很重要。
所以威胁文岁雪不能绑架谢束,只能偷偷下药,再偷偷给解药。
如果绑架了谢束,柳亦可以确定,这俩人,必定会有一个闹出事来。
到时候局面可能不好控制。
也因为想明白了这些,他才会出此计策。
校外。
看着行色匆匆的学生,柳亦时不时便低头看着文岁雪手机里的定位。
那个红点点正一点点朝这边移动。
待红点越靠越近,柳亦抬头朝那个方向看去。
不多时,便看见谢束背着书包往这边走来。
他迅速把手机放进兜内,然后疾步朝谢束走去。
经过谢束身旁,柳亦直接出手,拉住他的背带就狠狠扯下。
谢束没有任何防备,一个踉跄就直直朝地上摔去。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让他既惊又愣,待他抬头看向身后,才发现那人竟然拽着他的书包跑得飞快。
一下子就拐进了不远处的街道内。
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明抢东西,谢束暗暗骂了一声,麻利地起身,抬脚就一边叫嚷着抓贼一边朝着柳亦消失的方向追。
待谢束追到街道前,一转身,就迎面撞上了三人。
有俩人正紧紧抓住那个拿着他书包的男人。
谢束怔在原地,显然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抓到了贼。
男人脸上是尴尬的笑,有些不甘地将书包还给谢束:“还你还你。”
说完,他回头看两位好心市民:“两位大哥,你们看我也没抢成,不如就把我放了吧。”
两位好心市民看着柳亦没有回话,其中一位看着怔在原地的谢束道:“这位小哥,你要不要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谢束回神,也没多想,点点头便拉开拉链仔细检查了一下。
看见饭盒和水只是因为颠簸而东倒西歪,其他的东西也没有少,他便将拉链重新拉。
随后对着两位好心市民诚心致谢:“东西没少,谢谢你们的帮忙。”
一位好心市民摆摆手:“汗,举手之劳,你要一起送他去警局吗?”
谢束基本是踩点出门的,想到自己快要迟到了,他摇摇头:“麻烦你们送过去吧,我上课要迟到了。”
闻言,好心市民便也有些急切地催促:“那你快去吧,这人我们送过去就行。”
“好。”
待谢束彻底走远,走进学校后,两位好心市民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松开柳亦,转而恭敬地站到一旁。
柳亦对于他们刚才精湛的表演非常满意,撩起袖口,他道:“做得好,回去忙吧。”
俩人颔首,随后转身离开。
柳亦抬手擦了擦额边渗出的些许细汗。
刚才有些惊险,谢束追得有些快,要不是自己速度够快,包里的那瓶水也恰好是开过的,不然,他还需要再计划一次。
好在,终归是把解药不惹人怀疑地放进了水里。
夜晚。
谢束下晚自习回家,没看到文岁雪,以为她是先睡觉了,他便放轻动作,洗漱睡觉。
早上,他像往常一样做了两份早餐,一份保温,一份午餐打包,背上书包就踏上上学的道路。
柳亦端着早餐放到床头柜上,把文岁雪叫醒后便走出房间。
听见文岁雪的手机响了,他随手掏出,就看见谢束发来的消息。
【早餐在热着。】
滑屏解锁,点开消息栏,柳亦想了想,随后学着文岁雪以往聊天的方式敲字发送。
【我和朋友出去旅游一段时间,暂时不会回家。】
文岁雪已经几年没有工作,他目前能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也只有这个了。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说是自己是文岁雪的男朋友,主要是担心谢束会问出一大堆问题,他不好过多的回答。
到时候谢束要说见面,他怕控制不好场面。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先驯化文岁雪,让她乖乖听话,好好地和自己在一起。
到那时,一切都迎刃而解。
但显然,文岁雪是没有那么好驯化的,目前能做的,就是先控制。
或许,可以找人催眠。
想到这,柳亦眸色一亮。
很快,他便用周身能用的资源寻找一位合格又不会多嘴的催眠师。
至于他哪里来的资源,为什么入狱六年还能好好地做回他的柳氏大少,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他赚钱的能力,脑袋里的想法,都比较强。
这两年,他是一边盯着文岁雪,一边极力挽救柳氏集团。
他不在的那六年,柳氏集团在柳江的手里,只能勉强维持现状,偶尔好转,偶尔面临破产。
柳父柳母一直没有办法出面帮助柳江。
他们都在柳亦入狱不久后就承受不住打击,病倒了。
这一病,就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
那六年,柳江很煎熬,很崩溃。
以至于他现在看起来都比柳亦沧桑了不少。
不知道的,还会以为他才是大哥。
而他,已经被柳亦关在家里两年,这两年,他是一刻都无法踏出柳家半步。
这就导致,柳江越加暴躁。
看守他的人,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他在嘶吼,乱砸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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