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香,把糕点送回棠梨宫。”
戏要看,东西也要拿。
总不能浪费了不是?
她得给百姓们以身作则。
当一个不铺张浪费的娘娘!
“袁昭仪,您的宫女手里拿的是什么?”
刚出御书房的门,就有几个千金翘首以盼,守在门口。
见出来的人是袁允棠,一个个脸上写满了失望。
可看到侍香手中拎的好几个食盒时,千金们声音都变尖了。
袁允棠都被吓了一跳。
青天白日的,还以为见鬼了。
“放肆!”
“御书房重地,岂容喧哗?!”
景容帝不过慢了几步,就看到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大声质疑着袁允棠。
景容帝脸沉了下来。
快步走到袁允棠身边,摸了摸她的头。
就怕刚刚那几声尖叫,吓到人了。
“陛下恕罪,臣女无意冒犯。”
“陛下,臣女只是看到献给陛下的食盒,被袁昭仪的宫女拿走了,一时情急,才失态。”
“御前失态,是臣女之过,还请陛下责罚。”
……
讨好不成,反惹陛下生气,几位千金很是惶恐。
本以为周家和牧家那两位走了,她们的机会就来了。
可谁知道……
只怪她们运气不好。
“去佛堂抄经书十卷。”
“何时抄完,何时让你们父亲去领人。”
“子不教父之过!若是他们教不好尔等,官也别当了!”
同样是女子,棠儿让他赏心悦目。
可眼前这几人,只会让景容帝厌烦。
“陛下,棠儿无碍。”
“不过罚抄十卷经书会不会太多了?”
袁允棠站在景容帝身侧,声音娇柔。
“让诸位小姐抄一卷便可。”
“不过为表诚意,需用血抄。”
袁允棠在后宫,一般很少生气。
更不会生隔夜气。
因为当天就报回来了。
“血”的代价,相信这些千金一定会吸取教训的。
用血抄经书?!
几位千金都吓傻了。
双目无神。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景容帝握着袁允棠的手,一脸无奈。
他的棠儿,还是心狠不起来啊。
“依你。”
“不过再有下次,朕绝对不轻饶她们!”
景容帝宠溺地拍了拍袁允棠的手。
扶着人上了轿辇。
临上轿辇时,袁允棠给了侍香一个眼神。
这才放心离去。
跪地的千金们恭送景容帝和袁允棠离开,欲哭无泪准备起身。
“娘娘让你们起来了吗?”
侍香冷冷的声音,在众千金头顶炸开。
“区区几块糕点,就来惊扰昭仪娘娘,你们有几个脑袋被砍?”
“稍有不慎,还要牵连爹娘叔伯。”
“这是避暑山庄,不是你们自家的院子,诸位小姐还需谨言慎行才是。”
侍香翻了个白眼。
主子吃她们几块糕点怎么了?
这是荣幸!
“你一介奴婢,狗仗人势!”
“我爹可是正二品官员,就算你是袁昭仪身边的宫女,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不问自取便是偷!袁昭仪未经我们同意,拿了我们做的糕点,质问她一声怎么了?!”
……
袁允棠和景容帝都离开了,众千金一扫之前的唯唯诺诺,对着侍香斥责起来。
侍香嗤笑一声。
合着这些千金也是见风使舵啊。
遇到地位高的,就不敢吱声。
但遇到地位低的,就露出真面目。
可惜。
还是太天真了。
她侍香可不是一般的奴婢。
她是袁府出来的人,自然不会给主子丢脸!
“奴婢是宫女不假,但奴婢自小伺候我们昭仪,却也知晓规矩和体统!”
“糕点是陛下亲自喂给昭仪吃的,诸位若是不满,去找陛下要说法啊。”
“若不是昭仪给面子尝了几口,你们的糕点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
侍香鼻孔朝天。
就看不惯这些双面人。
表面清高,实际里子比谁都不要脸。
“没人逼着你们做糕点,明明是你们借着糕点接近陛下,自己心思见不得人,却把怨气怪到我们昭仪头上。”
“诸位,当真欺我们昭仪没有人护吗?”
“且不说我们将军和夫人最疼昭仪,我们袁家的姑奶奶还在福阳宫当东太后呢。试问,你们哪来的胆子,觉得我们昭仪任人可欺?”
侍香掷地有声。
一帮自诩饱读诗书的千金,被侍香怼得哑口无言。
后背冷汗直流。
是啊,她们怎么敢质问袁允棠啊?
那可是袁昭仪啊。
母族宠,陛下疼。
完了!
看着一个个面露惧意的千金,侍香如同打赢架的公鸡,拎着食盒,昂着下巴大摇大摆离开。
“娘娘,陛下和袁昭仪,往甘泉宫去了。”
凤仪宫。
在练字的皇后,闪过玩味。
说起来,她还要感谢袁允棠呢。
庶妹一来避暑山庄,就屡屡闯祸。
袁允棠帮她把麻烦弄走,她也算松了一口气。
现在周家也不会轻易送人进宫了。
皇后不得不承认,有袁允棠在,她少了不少麻烦。
只要不去惹袁允棠,她这个皇后当得甚是轻松。
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不过袁允棠现在去甘泉宫,那可有好戏看了。
西太后称病不出,不过是借口。
那日的情形,谁人不知啊。
西太后恐怕是老蚌怀珠了。
啧。
若不是不合时宜,皇后都想跟着去甘泉宫看热闹了。
“太后,药好了。”
“可是您的身子……”
甘泉宫,庄嬷嬷面露忧心。
西太后看着药碗,也在犹豫。
这碗药,早就该喝了。
可是牧家栽培出来的太医说,她的身子无端亏空。
若是喝下这虎狼般的堕胎药,不仅寿命会减,就连日后来月事,也会疼痛不已。
就算精细养着,也根治不了。
喝了,对身子亏损极大。
可若是不喝,腹中的孽种肯定藏不住。
她和牧家,都将名誉扫地。
啪——
西太后烦躁摔碎了药碗。
直往暗室里去。
“她还没有招吗?”
看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宫女,西太后眼中的阴仄比暗室的血腥味还要浓厚。
“太后,双喜依然坚称自己是冤枉的。”
施刑的老嬷嬷,都有些于心不忍。
“奴婢从未见过如此能抗打之人,会不会,真的冤枉她了?”
老嬷嬷在西太后身边多年,帮着处理过无数个不听话的奴才。
双喜绝对是最抗打的。
老嬷嬷多年经验,只有真冤屈的人,才能挺过这么多道刑罚。
西太后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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