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张梦琪的事宜首当其冲,首要解决的是她独特的修炼体质,以及她与玲儿母女两人的生存困境。待这三大难题逐一化解,张灿便可无忧无虑地潜心修行。
张灿思绪翻涌,信步闲逛间,赫然发现前方竟然有一家名为“灵草堂”的修真药坊。观其规模与布置,确属上乘。他略感惊讶,在这修行者罕至之地,居然还能遇见一家如此底蕴深厚的药坊,要知道如今市面上的修真药材店铺早已稀少,且大多隐匿于幽深巷陌之中。
步入店内,张灿发现内部格局甚佳,店员一共四位,一位正靠在柜台边打着盹,见有人进门也未睁开眼予以理睬,继续安然入睡。另外三人则聚在茶几旁悠闲地斗法娱乐。张灿不由得摇头叹息,原本期盼能遇见高人级别的药师,却未料店内一片寂静,令人颇为失望。
正当张灿转身欲离去之际,却意外撞上了一个女子,对方身体柔软,显然是一名女子。此人身材丰满,犹如一块天然的缓冲垫。
那女子匆忙道歉:“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没看见您。”
张灿抬眼看去,原来此女正是昔日擂台上与他对决过的炼气士徐昌邑之妹——徐依依。徐依依容貌甜美无比,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除此之外,她的样貌近乎完美无瑕。
受到惊吓,徐依依立刻流露出惊恐之色,眼泪滑落而出,呈现出诡异的黑色。张灿赶紧以自身修为调动内蕴的灵力,缓缓输入徐依依体内,并轻轻安抚道:“没关系的,放松些,不必紧张……”
听闻张灿的话语,徐依依微微点头,终于止住泪珠。她满脸歉意地向张灿深深鞠了一躬,随后又朝柜台方向缓步走去。
柜台后的男子懒洋洋地回应徐依依,声音中充满了不满:“你这丫头每天晚自习时辰跑来,知不知道我每天都要为你耽误多久?告诉你,这仙丹级的药材再涨价,现在一副药至少要一千五块下品灵石。”
徐依依听得瞠目结舌,连话都说不出来,待听到药价时,脸上瞬间浮现出欲哭的表情。
柜台男子不耐烦地挥挥手:“你眼睛就算瞎了又能怎样,反正也治不好。每天准时来找我要药,每次都这么个时间段,真是烦死人了!”
张灿胸中怒火中烧,正是因为这种贪婪之徒的存在,中医修真之道才会日益式微。
徐依依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强忍泪水,用柔弱的声音恳求道:“对不起,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灵石了……我哥也在外辛勤劳作,求求你了,能不能稍微便宜一点呢?”
柜台男子撇了撇嘴,冷漠地道:“一千五百块下品灵石一副药,一分都不能少。你要多少?”
徐依依显得异常卑微,犹豫良久才低声答道:“那就给我配一副吧,我真的没钱了。”
那位修者不屑地挑了挑眉峰,径直步入草药区域开始选取灵药,而张灿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此人取药竟毫不在意药性与剂量,随手仅取那么一撮便置于戥盘之上。
他就这样轻松地配出一味丹方,精心包好,语带蔑视地道:“付款,一千五百灵石。”
徐依依擦去了掌心的微汗,小心翼翼地从衣袋中取出那一沓刚刚由兄长徐昌邑交给她的薪俸,全是崭新闪亮的灵石,却被她紧紧握住,以至于边角都已微微皱褶。
“家兄曾言此乃两千灵石之资,你收好这一千五百枚,剩余的五百请退还于我。”
徐依依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灵石递上前去,声音温婉,尽管双目无法视物,确实带来了诸多不便。
只见那人随意将所有灵石收入柜台内的乾坤钱囊之中,随后从中掏出几张五十灵石及十灵石的符石,又抓起一大把零碎的灵石零钞交予徐依依,其中甚至不乏半灵石与一灵石的小额符石。
“这些足有五百灵石,而这便是你所需的灵药丹方,都带走罢。”
然而徐依依并未察觉,她专心致志地将每枚灵石逐一展开,一一放入自己的储物袋内,捧着那味丹方准备离去时,却被张灿一个箭步挡住了去路。
徐依依不明所以,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紧张地将怀中的丹方紧紧护在胸前,言语间带着一丝慌张。
“阁下是谁?有何贵干?”
张灿努力让自己的话语显得柔和,轻声道:“他为你挑选的这些灵药大多已陈腐且潮湿,更有甚者滋生霉斑。分量亦有出入,如若服用,非但无益于病情,恐怕还会令身体状况愈发糟糕。”
话音刚落,旁边之人顿时怒吼回斥:“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吗?我神医堂中药铺岂容你这般肆意诋毁!?”
对此,张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望着徐依依,耐心地说道:“你信任我吗?”
徐依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双手依然紧紧抱着手中那份珍贵的药材,脸上写满了紧张与不安。
张灿温和一笑,朝她伸出援手:“你兄长乃是徐昌邑,没错吧?我与令兄乃是旧识。既如此相识一场,加之此事发生在我眼前,我又怎可坐视不理。将药给我吧,关于你的病情,今后就交给我来处理。”
听闻此言,徐依依感受到那只温暖有力的大手,不假思索地将药材交到了张灿手中。
接过药材,张灿轻轻地摸了摸徐依依的头顶,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这里。”
随后,他缓步来到柜台前,将药材尽数解开,从中拣选出至关重要的几种。他面色淡然地开口质问:“这些药材明显遭受潮气侵蚀,并且存放已久,甚至显露出霉变痕迹,为何仍要出售给人服用?其次,刚才你交付的灵石数量恐怕不足五百吧?这些药材加在一起,其价值至多不过四五百灵石,你却漫天要价至一千五,这分明是在欺压良善百姓,不是吗?”
张灿神情如水,而他对面之人却似被触动逆鳞之猫,瞬间厉声喝斥:“你这修炼无知之辈,竟敢在此胡言乱语,干涉我等修行之事。须知我身后的神医中药铺,实乃华夏武馆之分支。你这后辈切勿自寻烦恼。”
张灿言语间依旧波澜不惊地继续道:“速备三剂丹药,所用草药务必新鲜,并需严格按炼丹比例调配。”
那人勃然大怒,高声喝道:“你是欲来我神医中药阁捣乱不成?三堂主,有人对我们药阁药材有所质疑。”
此刻围坐一旁博弈的三人旋即作鸟兽散,其中一人火急火燎地朝后院奔去。剩下两人摆出战斗姿态,迅速向张灿包抄而去。
这神医中药阁的馆主张天鸣,出身于武馆,同时也是自家武馆的掌门。然而习武之人难免伤病交加,尤其其门下弟子,因此便开设此神医中药阁,专门疗治些跌打损伤尚可,至于诊病疗疾,则实在是勉为其难。寻常人鲜少光顾此处,药材大多陈旧,凡有顾客上门,药阁皆设法盘剥一番。众人虽受其欺,但皆是武者,无力反抗,久而久之,这些人心态愈发嚣张跋扈,无人能制。
不多时,一位身着长袍的中年男子从内室走出,气宇轩昂,确有一股震慑之力。他身后紧随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手持哨棒,跃跃欲试的模样。
中年男子看向张灿,满脸傲慢地道:“吾名雷秋水,乃是此地三堂主,亦是神医中药阁的实际掌权者,你前来何事?又缘何闯入此地闹事?”
张灿依旧平静地复述先前之事,对此雷秋水则淡然回应:“你这是在无理取闹,我药阁售出之药材必属珍品,只怕是你从中做手脚吧。”
听见雷秋水这般狡辩,张灿不禁哑然失笑,此人并未显露出什么修为,但在扯谎之道上可谓独步天下。
更为令张灿啼笑皆非的是,周围之人纷纷点头附和,俨然认同雷秋水的说法。
实际上,雷秋水自然清楚药阁的做法,但药材若不售出就会烂在手中,而且这些本该废弃的药材一旦卖出,七成收益便会落入他囊中,如此买卖何乐而不为?
刚才为徐依依配药之人见后台赶到,更是肆无忌惮地对张灿进行辱骂。
张灿随手拿起药材,瞬间将其碾为粉末,动作之快令人眼花缭乱,接着毫不犹豫地将药粉尽数倾洒入口中那人嘴中。
那人显然不愿吞服,无奈张灿铁腕扣住其脸颊,强行将药粉灌入腹中。
张灿轻拍着手掌,神情淡然而镇定地说道:“不知此番炼制的丹药,掺杂了这份霉变草药,是否会致人修为尽失。不过想来不过是短暂的腹痛难忍罢了。” 雷秋水面无波澜地走向张灿,注视着他问:“看来此事,你是决定强行介入了。”
张灿回首看向雷秋水,微笑着反问道:“前辈,如今还有退路可言么?若是有,只要你向我磕上几记头颅,此事便可作罢。”
徐依依得知张灿打算与对方较量时,连忙快步走向张灿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恳求道:“师兄,我们别招惹麻烦了,还是离开吧……”
张灿温和地拍了拍徐依依的脑袋,安抚道:“师妹放心,此事我已决意出手。不用担心,我们会安然无恙的。”
雷秋水望着张灿那一身傲然之气,刚欲出手之际,身边的弟子卢建国立刻拦住了他,坚定地说:“师父,对付此人不必劳您亲自动手。弟子愿代劳,将其擒下!”
雷秋水犹豫片刻,点头应道:“建国,点到即止即可。切勿伤人太甚,以免落下口舌之非。”
卢建国匆忙点头应承:“师父教诲的是,不过像这般目中无人之徒,被打残也是替世间除害。竟敢冒犯到师父您这样的高人。”
此番恭维话语显然令雷秋水颇为受用,不禁含笑点头。
卢建国的实力不容小觑,在平日与其他修士过招时从不留情,狠辣异常,且其修为在众多弟子之中尤为出色,深得雷秋水的喜爱。
张灿瞥了一眼身旁紧张不安的徐依依,牵起她的手走向一旁的角落,并搬来一张矮凳让她坐下。
见徐依依仍旧满脸担忧,张灿微笑着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会为你讨回公道,随后便带你回家。”
徐依依畏惧地抓紧张灿的手央求道:“要不算了吧,我们给他们道歉,然后离开。”
张灿温柔地抹去了徐依依脸颊上的泪痕,低声告诉她:“总会有些养不熟的畜生。既然它们对我们桀骜不驯,那就只能由我们亲手驯服。”
此话一出,徐依依不禁笑了出来,而张灿也随之微笑,转身朝雷秋水及卢建国所在的方向走去。
卢建国内敛地跨出一步,手中握着一根灵木棍棒,气势汹汹。他朗声道:“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学狗叫并向我家师父赔礼道歉,自行离去;要么被我打至重创,让我们抬着你出去,你自己选择。”
张灿毫不迟疑地看着卢建国回应:“那我便学狗叫吧!”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一愣,紧接着卢建国哈哈大笑,原来是个欺善怕恶之辈吗?先前还嚣张跋扈,此刻却甘愿学狗叫?
一旁的徐依依虽然不明所以,但她深信张灿绝不会轻易低头,不然也不会等到这一刻才做出妥协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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