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灿深深吸了几口弥漫着灵力的新鲜空气,他背后的修炼伙伴钱多多如一道疾风般朝他奔来。
“师弟,有一事我不甚明了。”
张灿转头看向满脸疑惑的钱多多,淡然回应:“何事困惑于你,不妨道来。”
“刚才那位仙子提出的交换条件,实在是诱人至极,若换做是我,只怕会毫不犹豫地应允。为何师兄你却不为所动呢?”
张灿略一沉吟,目光投向前方人流涌动的人群,声音平静地说道:“你可曾有过修行之路上的执着追求?你可知,每个人的道途皆不同,无需艳羡他人,安心修己之道,每一个修士都有自己独特的命运轨迹与生存法则。不必过多与他人相较,只需审视自身,看是否有精进,此便足矣。”
听闻此言,张灿流露出一丝深思熟虑的情绪,仿佛化身为了一位洞察世事的智者。
的确,钱多多提及之事,或许正是大多数凡尘修士的选择。青春时厌倦平凡,而随岁月流逝,却又渴望回归那份宁静。一名刚刚踏入修真界的学子,初涉社会,月收入仅数千灵石,年薪百万对他们而言遥不可及,然而对于张灿这样的存在,那些世人眼中的宏愿,却只是他挥手间便可触及的事物。然而,张灿心中的考量远超他们的想象。
钱多多似乎领悟到张灿之意,诚恳地点点头道:“大师兄,你虽年纪最小,却是我们之中修为最高之人,且见识深远,弟子自愧弗如。”
张灿轻拍了拍钱多多的肩头,并未多言。
“原来师兄你是为了考验那人,至于那武馆馆长之位,只要有所需的珍稀灵药,即便是那狗屁荣誉武馆,你也未必会在意。”
“倒也不能这么说,只是那里确有些无需之物,若他们能寻得那些药材,那所谓的荣誉武馆馆长之位,倒也可纳入考虑之列。”
听到这里,钱多多不禁砸了砸嘴,暗自惊叹。
张灿瞥了眼身旁的钱多多,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开口道:“贤弟放心,将来你们这些同门兄弟,我必全力相助到底。我心中已有一个谋划,不过还需时间来完善。届时,一切自明。”
尽管钱多多不清楚张灿所言何事,但他选择无条件的信任。除此之外,别无他选。
张灿和钱多多一同步入学院内的修炼塔楼。与此同时,校内停靠下一行豪华飞舟。在队尾,驾驶员匆忙下车,恭敬地打开车门。
一位金发碧眼的外籍修士走出飞舟,望着眼前的H市修真大学,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紧随其后的飞舟上,走出一位中年修士,他的地中海发型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在此人身上,蕴含的气息非同凡响,乃是h市灵元教育部的一位重要执事,张雪纹真人。因总局首座事务繁忙无暇顾及,故此重任便由主动请缨的张雪纹真人接手。
张雪纹真人缓步走向来访者杰斯洛伐克,面带修炼者特有的平和笑容,伸出手中蕴含内力的手掌,言道:“杰斯洛伐克道友,此处便是你向往已久的h市灵玉学院,亦是我们h市仙缘文化的承载之地。”
杰斯洛伐克微微点头,回应道:“我对贵地修行文化心仪已久,深感钦佩。此次前来,首要之事便是亲览贵院风采,盖因一所学院往往能映射出一座城市的修为底蕴,你觉得如何呢?”
张雪纹真人连连颌首,赞叹不已:“听闻杰斯洛伐克道友不仅通晓世间诸般秘法,更能娴熟运用我华夏之语,实乃奇才,在下敬服。”
据说来自欧罗巴小域不列颠的一股庞大修炼势力有意注资h市,其背后目的虽不明朗,但若能成功拉拢这笔庞大的资源,张雪纹真人定可借此契机,进一步稳固晋升大道。
因此,当杰斯洛伐克一行抵达之时,张雪纹真人已是竭尽心智地予以款待。
旋即,h市灵玉学院的高层修士纷纷赶来,现任院长郑鹏程元婴境大修士领头,身后跟随几位副院长,其中包括化神期修为的王宇达副院长。
见状,张雪纹真人不禁疑惑问道:“怎不见薛南山长老?如此重大之事,薛老为何未至?”
郑鹏程连忙解释:“薛老年岁已高,如今正隐居颐养天年,不再过问学院琐事。加之不久前薛老伴儿班为为遭逢劫难,幸得痊愈,如今两人朝夕相伴,或许正如杰斯洛伐克道友所言,沉浸在对青春岁月的回味之中。”
一旁的杰斯洛伐克微笑着点头附和:“自然,人皆有老去之时,只怕届时我们自己尚不如郑院长这般淡泊从容。”
众修士皆随声附和,毕竟杰斯洛伐克代表的是巨额修炼资源的源头。
张雪纹真人向郑鹏程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刻领悟,望着杰斯洛伐克提议道:“为迎接您的到来,我特地请来了h市最为精通炼丹之术的烹饪大师。不知杰斯洛伐克道友是否有兴趣一同品尝一番?”
然而杰斯洛伐克轻轻摇头,回应道:“此刻时辰尚早,郑院长不妨陪我在贵院之内游览一番,观赏此间景致。”
尽管杰斯洛伐克话语间仍略带异域口音,郑鹏程却瞬息明了其意,抱拳道:“请随我游历学院各处。h市灵玉学院历史悠久,底蕴深厚,料想定能让道友满意。”
对于这处修炼之地,王宇达相较而言更为熟稔一些,郑鹏程便转首对王宇达言道:“王兄,在此地你更通透些。记住,务必详尽无遗地引领杰斯洛伐克道友探寻此处奥秘,我可是预先命你做好了功课。若今日之事办得不尽如人意,我自会问责于你。”
王宇达匆忙点头应诺:“掌门师兄,请您放心,此事交予弟子定当万无一失。”
众所周知,此前因王俊杰之事,王宇达受到牵连,引得郑鹏程心中颇感不满。然而鉴于他修炼年久,资质深厚,郑鹏程才未予深究。倘若此次再出差错,王宇达这副掌门之位恐难保全;反之,一旦任务完成得圆满,他不仅能稳固住副掌门之职,或许还有望更进一步。
杰斯洛伐克静立一旁,王宇达走近,毕恭毕敬地道:“杰斯洛伐克道友,请允许在下引领您游览我h市修炼学府。诸位请随我一同前行。”
众人随之鱼贯而行,杰斯洛伐克紧随王宇达左右。此刻的王宇达倾力以赴,将h市修炼学府的点滴皆解说得分明透彻,从各处景致的源起典故到背后隐含的修为法则,无所不及,甚至细至每一座修炼殿宇兴建之日都逐一讲述,竟耗费了两个多时辰方才讲罢。
王宇达口干舌燥之际,只见杰斯洛伐克频频点头示意,似乎仍觉意犹未尽。于是他又接着介绍每座修炼殿宇所对应的法术体系及其渊源。
“这座乃是我们的数衍堂,昔日我辈中有数位杰出的数衍宗师曾慷慨出资修缮此地,故此堂盛名远播,修炼氛围浓郁……”
“此乃物理堂……”
如此这般,王宇达一一详解,唯独避而不谈历史堂。
须知如今的历史堂已沦为一门边缘学科,且其所在修炼楼乃是学府中最为低矮不起眼的一座,每逢高阶修士巡视,总会有意无意地避开此地,因此有人戏称历史堂为“幽冥堂”,仿佛隐匿不见。杰斯洛伐克听闻之后,手指向历史堂所在的方向问道:“王宇达道友,可否告知为何略过那一座楼呢?”
王宇达额头上沁出汗珠,无奈地擦拭着回应:“杰斯洛伐克道友,此处便是历史堂,确是我h市修炼学府中较不显眼的一脉。若您有意参观,在下建议您不妨移步至那些底蕴深厚的堂院之中,更能体悟到其中恢宏的修行气息。”
杰斯洛伐克微微摇头,语重心长地说:“王宇达道友,不知你可听说过短板理论?一只木桶能装多少水,并非取决于最长的那一块木板,而是受限于最短的那一块。”
王宇达顿时哑然,目光瞥向身边的郑鹏程,满脸焦虑之情。
郑鹏程匆忙挺身而出,化解尴尬道:“杰斯洛伐克前辈,诚如您所言。然而,倘若我们仅盯着不足之处,便会忽略诸多美好。我辈前来,实为探寻大道之美,不如移步至宏大之地,您意下如何呢?”
杰斯洛伐克轻轻摇头,回应道:“不,我还是愿往历道堂一行。不便之处,可有所妨碍么?”
见杰斯洛伐克面露不悦,众人连忙赔笑。郑鹏程向王宇达递了个眼色,王宇达亦迅速上前,躬身言道:“杰斯洛伐克前辈,请随我前往历道堂一行。”
杰斯洛伐克闻此言,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之色,点头赞同:“善哉,善哉。”
王宇达内心苦笑,这洋修者果真不易侍奉,且好咬文嚼字。他早已安排除历道堂外的所有堂口悉心筹备,此刻恐怕已无须再多费周章。
历道堂中,学室稀疏,唯有张灿所在的一班正在上课。
张灿悄然归来,并未引起众人太大反响,皆因大家早就知晓其已脱困归队。看着张灿安静地坐在教室里,同学们纷纷以关切的目光投向他。
尽管无人直言,但这饱含关怀的眼神令张灿倍感荣幸与惊讶。
课时枯燥乏味,老讲师台上倾囊相授,时而手舞足蹈,激情勃发,引吭高歌,讲述着修真界的壮丽史诗。然而,台下听众昏昏欲睡,即便老讲师讲得生动有趣,留下的也仅有零星几位同学仍在聚精会神地记录着笔记。张灿身边的财宝修士钱多多和曹毅便是其中之一。
反观徐一山,则是伏案沉睡,除了向张灿打个招呼之外,全程都在梦乡中度过。
张灿调整心态,思及近日未能充分修炼,但他察觉自身修为并未因此而退步,反而似乎较之前更增进了不少,对此变化,张灿深感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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