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黑漆漆的地和白森森的月光相称,树枝的影影绰绰间,十几个绿点忽闪忽闪的靠近着。
“是…哥…是…”
“月儿,那是…绿色的荧光灯?”江明星凑近了看。
“嗯。”
“是狼啊!哥啊!”
李二壮仍旧死死地扯着李大壮破烂的衣服。
他想转身就跑,但是,腿软的动不了了。
“跑!”
李大壮慢慢往后撤,一下把李二壮给撞到了地上,还被他一绊,两个人都砸在了地上,滚了满身的土。
“哎呦,你怎么回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李大壮费力的爬起来,忍无可忍踹了李二壮一脚。
月光被黑云给遮住了,林子里只能见那十几双闪着莹莹绿光的眼睛。
李大壮摸黑把地上的李二壮薅起来。
“快走!”
两个人连滚带爬的也不知道绕了多少圈才出了山。
李二壮裤子湿了个透,跟摊烂泥一样,只能任由他哥拖着往家走。
江明月拍拍手,“有了这些监控器,谁来谁走,都一目了然,我想让谁来谁走,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儿!”
“姑娘好生厉害,在下佩服,佩服!”
江明星给江明月施了个礼,竖了个大拇指。
得亏空间是在小妹那里,物尽其用,这日子,太容易滋润了!
连防贼都这么简单!
江明星拽过小薄毯,愈发睡得舒坦。
江明月也收了心思,继续歇着。
李大壮和李二壮从黑焦山出来气喘吁吁,浑身瘫软,这般死里逃生的感觉,他们还是第一次体验。
如今似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瘫软着,一步一步往家里挪。
夏日的夜,闷重昏黑的屋子里,少有凉风习习的时候。
半夜里起来起夜,顺带凉快会儿也是常有的事情。
宋河在院子里站了会儿,没觉得凉快,便上了屋顶。
“呦,宋河哥,您也上来凉快,凉…”
宋河伸了个懒腰,转身一看,打断了周守义的话,瞪大了眼睛看去。
“守义,那是李家的两兄弟吗?”
周守义顺着宋河指的方向去看,果然啊,那可不正是李家兄弟两人嘛。
两个人是从黑焦山方向上来的,一个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烂了,一个曲着腿,看起来也不知道是腰疼,还是腚疼的,走路姿势那么奇怪。
再靠近了点,还能看清楚他们两个人身上的灰土。
宋河瞬间明白,这俩人估计偷鸡摸狗到黑焦山上去了,不过,看样子是没得到什么好处。
如此,他便放心了。
凉快了些之后,宋河便下来继续休息,而那周守义,只觉得此事真难得见到。
一早起来,趁着天还凉快些,宋河去井边挑水。
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都在排队等着。
“哎,宋河哥,我给你说,那个李二壮啊,昨儿晚上说是受了风寒了,现下人都爬不起来了。”
“爬不起来了?不会是饿的吧,如今下过了雨,山上野菜能找见不少,他们怎么不去找?”
“这一家子,偷鸡摸狗的事儿那叫一个辛勤,就是不干正事。”
“反正昨晚上他俩偷偷摸摸的,还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呢。”
“啊?”
周守义这么一说,村子里的人倒是来了兴趣。
“守义,你瞧见什么了?”
“看见了啊,宋河哥也看见了的。
我们就瞧着这俩人从山上下来的。
而且,一个衣服撕烂了,一个撅着腚走,身上滚的全是土,谁知道大半夜的做什么去了。”
宋河没多说,只挑着水离开。
从井边开始,这条消息随风而传,并且越来越离谱…
宋河回到家的时候,李香兰正在很努力的完成江明月交给她的任务。
“可不是呢,我就说,我们家也是我当家,桂花儿,阿财可都是听你的吧。”
李香兰一边倚着门口梳头,一边和乔桂花聊天。
“可不是呢,这家里,还是咱们拿捏的紧一点,日子才好过啊。”
正巧,王芳月出门来,老二家的指着身上的伤躲懒,老三家的一共就没干过什么。
如今家里什么事儿都指着她!
连桶水,都得她自己去挑。
“哎呦,婶子,您这…你怎么能去挑水呢?快,宋河,把水先给婶子挑到屋里去。”
王芳月都愣了,她是怎么都没想着,李香兰会让宋河帮自己。
宋河也没怨言,“哎,婶子,正好我回来,给您挑进去吧。”
王芳月怔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一寸一寸崩开,“真是…真是麻烦了…”
一个什么便宜都占的主儿,如今真有人给送上便宜来了,还是个和自己不对付的。
她亲眼瞧着,那水宋河是准备往自家挑的,应该不是掺了什么东西的。
“婶子,要我说,你就该把当家的权拿过来!你看看,都欺负你成什么样子了。”
“可不,那二河哥也太不是个样儿了,我都看不下去!”乔桂花和李香兰你一言我一句。
都知道这老两口最宝贝老三家的,所以,乔桂花和李香兰没说老三家的事儿。
王芳月像是有人撑腰了般,心里是不痛快,但那都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能让人家教训。
“不,我在家里就说了算的,这不是,看他们都辛苦着呢,我就让他们多休息会儿!”王芳月解释着,故意放大了声音。
一早出来挑水的人本来就多,此刻都听见了王芳月的声音。
“竟是如此!”
“果真是婶子当家?”
“自然是我当家的!那不是,江大山家的分家书,都是我说了算,手印都签了,你们又不是没瞧见!”
王芳月一说起老大家的便心里厌烦,不再多与李香兰说什么,“多谢了今日。”
随即便回了家。
乔桂花和李香兰可见村子里的人不少听见了王芳月的话,两个人也回了家去。
十日后,江明星和江明月按照吩咐带了果子和蔬菜往沈家去。
沈随急得满头大汗,拽着郎中说个不停,那郎中却只知道摇头,就差把让沈随去备副棺材的话说出来了。
“郎中,我家二少爷身子一向健壮,不过是受了伤,怎么就不成了呢?”沈随的眼泪哗哗的,心里疼的厉害。
老爷太狠心了!
对自己的亲儿子狠心!
只听几个外人说的话,回来竟冲着自家儿子耍威风,简直老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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